非礼勿念!
“说,你想到什么了?”温仲夏看他窘迫的样子,一脸促狭。
杭曜紧张道:“没,没什么,那位女相扑手真厉害。”
他竟幻想她露胳膊、露小腿的样子,真是枉读圣贤书。
温仲夏没再逗他,怕他的脸会红爆炸。
从八仙楼门口走过时,温仲夏略略扫了几眼,看起来里面格局似乎并未大变,客人进进出出,也挺热闹。
八仙楼新来的掌柜令她颇感好奇,为了宣传酒楼,一上来就整出这么大的动静,日后两家的竞争或许是不可避免了。
古代情人节和现代也没什么差别,两人走走逛逛,赏花灯,看杂耍……一晃又过去了近一个时辰。
两人牵着手返回温记酒楼,走得格外慢悠悠,恨不得这条路长一点,再长一点就好。
街道两边华灯璀璨,路上游玩的年轻男女依旧不少,毕竟这是一个难得情人可以大胆相会的日子。
眼见酒楼越来越近,杭曜紧了紧手心里的纤纤素手,万般不舍。
温仲夏看他恨不得像蜗牛似的挪步子,抿唇偷笑。
终究还是挪到了马车旁边,杭曜本想送她进去,被她按住了。进了酒楼,可能又要坐一坐,他更不想走了。
“那我看着你进去,今儿虽是过节,但也别忙得太晚,早点打烊休息。”杭曜字字关切。
温仲夏笑着点头,突然冲他勾勾手。
杭曜不明所以,但还是微微弯腰靠近,以为她有话要说。
温仲夏踮起脚,快速在他的唇上轻啄一下,旋即分开。
“晚安。”
她莞尔一笑,灿如星辰,不待他做出反应,便转身离去,白色的裙摆飞扬,犹如蝴蝶在夜间起舞。
杭曜石化了好半晌,耳边尽是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回过神来,脸如火烧。
抚着双唇,回味着那柔软甜蜜的触感和气息。他忽然想到什么,懊恼不已。
两次都是她主动亲吻,自己真是没用啊!
糖油饼
果然不出温仲夏所料, 八仙楼格局虽未大动,但营销的方式却大大转变。之前在张连虎曾多次强迫胡掌柜找一堆歌伎舞姬来吸引顾客,胡掌柜愣是没干。
现在的八仙楼主人和张连虎不愧是一家人, 在重新开张后,立马采取这个法子。
相扑比赛只是前菜, 他们从教坊、瓦子等地找来许多美丽的姑娘,各个能歌善舞, 只穿半露不露的薄纱裙在酒楼里表演, 只要进了门, 谁都能欣赏到。
要是客人有钱,还可以叫姑娘去陪酒作乐,打算逐步向樊楼看齐。
这招还是相当有效的, 对于那些男客人而言,只要进去随便点个什么菜, 就能不花钱看到一场赏心悦目的歌舞, 简直是赚大了。
一时之间,八仙楼比之前胡掌柜经营时还要热闹。
八仙楼和温记酒楼相距较近,自然而然多多少少影响到温记的买卖。
徐袖担忧道:“现在还不太明显,长持以往, 客人会不会都被八仙楼的歌舞勾跑了?”
温记酒楼在这条街是新来的,根基不稳,很容易受到竞争对手的影响。
大伙儿有些发愁,在员工会议上纷纷提出建议。
“要不咱们也找人来跳跳舞,咱们的东西好吃,肯定能把客人抢回来。”
“我看行, 掌柜的,这条街上好几家酒楼都是这么干, 那个樊楼不是还有自己的舞姬班子么,听说是打小买来教养的,不比那些花魁娘子差……”
“咱们不能跟樊楼比啊,人家的家底可深着咧,再说现在买舞姬教养也来不及啊。”
“咱们不买小女孩,从教坊里找现成会唱歌跳舞的不就行了,可能得多花些钱……”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温仲夏都听着,但没有出声。
朝旭默默听了半晌,犹豫着开口:“掌柜的,您不嫌弃的话,我可以上去唱曲儿,跳舞也会一些的。”
她很想报答温仲夏救命之恩,现在她只是在后厨打打下手,总觉得十分亏欠。
温仲夏浅笑道:“说到哪里去了,你好不容易开始新生活,我怎么会让你重操旧业?”
她望向众人,“他们用歌伎舞姬来揽客是他们的事,我们不跟。”
尽管温仲夏从不看低那些瓦子、教坊或者妓馆出身的女人,但事实就是她们在这个世界低人一等,不被人看重。
即便她出个公告,温记请来的歌伎舞姬只卖艺不卖身,但在那帮看客眼里只是徒有其表的噱头。
他们只会把这些唱歌跳舞的女人当做待价而沽的货物,喝酒上头了,言语调戏几句,甚至动手动脚起来,绝对会是家常便饭,甚至还会染指其他做菜、上菜的丫头们。
到时温记只会慢慢成为乌烟瘴气的声色场所。
温仲夏要挣钱,但不是挣这种钱。
那几个提出要找歌伎舞姬的丫头,细细一琢磨,又联想到朝旭以前的遭遇,不禁有些惭愧。
“夏儿,你是不是有主意了?”徐袖问。
温仲夏道:“其实要吸引顾客不是非得唱歌跳舞……”
兰姑举起拳头,直接道:“要不我上去打套拳吧,他们不是爱看相扑嘛,打拳和相扑差不离了,再找个男的和我对打,我就不信他们不爱看。”
温仲夏笑出声,“兰姑,温记不是武馆。”
“我的想法是找人来说书。”
“说书?”徐袖惊讶道,“好多茶楼会请说书先生。”
温仲夏点点头,“我们也能请,我还可以给说书先生提供故事。”
说书只需要在酒楼中央的空地上摆张高一些的桌子就成,不需要像歌舞唱戏那样还要搭建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