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

她认命了。

“当真？”

她嗯了声，再无他话。不是没想过离开，只是太累了，再加上现在有孩子，行动不便，也没了那么多精力，便也不想折腾了。

贺兰思懂了，没再追问，说他日有事可以写信给他，他们是朋友，能帮的肯定会帮。他重点强调他们是朋友，意思明显。

萧书沅说好，想着离开那日去送他，结果刚张唇，贺兰亭就回来了。进门瞧见两人，脸色不好看，甚至是铁青。

直勾勾的注视两人，仿佛将她身上盯出一个洞来。

她睨了眼当没看见，贺兰思却连忙站起来，拱手行礼。

“陛下。”

贺兰亭对贺兰思的存在挺介意的，原因主要来源于男人的第六感，感觉不会错，贺兰思有别的心思。

不管有什么心思，现在也不顶用，马上就要走了。

“五弟怎么有空进宫？”

进宫不向陛下请安，反而来了后宫，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进宫请安。”贺兰思说完看了她一眼，接着转头对贺兰亭道：“臣弟还要向太后请安，不便久留，告退。”

不等贺兰亭回应，人就转身离去。走了半道回头看最后一眼，对上的不是明媚的眼神，而是男人暗沉深邃的目光，蕴着些许警告。

贺兰思敛眸，身影落寞。

-

“聊什么了？”

萧书沅皱眉，不喜欢他管自己的事，于是说话的语气不大好。

“没什么，随便聊聊。”

眼睛没看他，身子往后一靠，又开始看书。贺兰亭坐过来，把书按下，问：“还在生气？”

“没有。”

态度冷淡，分明还在生气。

贺兰亭挑眉，相当无奈，于是手下移，落在她腹部，这次她没躲，任由他抚摸。

萧书沅适时开口：“贺兰思要离开了，我想去送他。”

宽大的手掌顿住，看她的眼神微变。不是因为去送贺兰思，而是因为她的态度，有事相求就软言软语，无事就冷脸对他。

她的心是石头不成？

“贺兰思秘密出城，不能送。”

萧书沅盯着他看了半晌，两人目光对视，平静的情绪中带着微妙的硝烟。萧书沅喟叹，说不去就不去，没什么大不了。

回房后，萧书沅忍不住问他，天天来永寿宫，难道不忙吗？

贺兰亭笑，“想见你，自然就不忙。”

相反，不想见一个人，那就整天抽不出一点时间。

她侧头，嫣红的唇撇了撇，不为所动，而是提醒他。

“你去睡客房，床上多个人我不舒服。”

“以前也不见你不舒服。”

贺兰亭暗笑她，不是不舒服，是不想搭理他。怎么办？幸好他练就一身铜墙铁壁，能受得了她对自己的冷淡。

“可能是孩子不舒服吧。”她回了句，语调懒懒散散的，听着倒是那么回事。

贺兰亭却笑的更欢了，行，知道拿孩子当借口了，比以前更有意思。

闷闷的笑声回荡在屋内，她回头瞅了眼，颦眉道：“还有，我闻不了佛香，所以，你离远点。”

说着手摆了摆，故意捂住鼻子，表情嫌弃。

笑意瞬间收敛，男人表情很臭，闷闷的说了两个字，“矫情。”

051

水声在耳边响, 想忽略都难。贺兰亭没听她的话，依然留在房内，眼下在沐浴, 水声夹着男人轻微的喘息，性感又暧昧。

萧书沅在吃燕窝, 等燕窝吃完了再睡，至于洗澡的男人, 爱睡哪睡哪。燕窝刚送来的有点烫，她吹了吹，吃的有点慢。

兴许是怀孕后更敏感了, 稍微一点异样就能察觉, 如此刻, 水声停了, 她立马就察觉到了，脑袋不由自主往后转，透过屏风, 刚好瞧见男人伸长手臂, 在擦身体。

姿态雄健, 线条流畅，肌肉起伏的形态一清二楚，很是吸引人。充满了成熟男人的气息。

没由来的，她脸上发热了，眼睫眨巴两下，看了几眼才移开视线。虽说心里不大喜欢他，但不得不承认, 贺兰亭的长相无可挑剔，身材更是强壮有力, 处处蕴着蓄势待发的爆发力。

萧书沅就纳闷了，他成天养尊处优的，怎的身材这般好？按书上所说，这等身材的男人欲望都很大，夜御数女不成问题，他怎不是？

她低头喝了一口燕窝，细细一想，他不是不行，而是不想。萧书沅挠脸，神色不自在，可别说是因为她才不宠幸别人，她不信。

不过算来，他们也有一个多月没亲近了，从未像现在这么久过。她是人，也是有需求的，只是她的理智战胜了需求，所以才不明显。

燕窝喝了大半，额头冒了细细的汗，沾着一缕发，湿哒哒的。

萧书沅仰头喝完，刚放下碗就见贺兰亭穿着里衣出来，身上带着水汽，清爽干净，就是他身上有股味道，不是之前的佛香，有点熟悉啊。

她吸吸鼻子，说：“你可以走了。”

“你说不能闻佛香，现在没了。”

言外之意就是佛香没了，他可以留在这里了。

萧书沅不以为意，冷脸对他，“都说了不舒服，你要是忍不住，就去别的娘娘那。”

“长本事了，把孤当什么？”

她撇嘴，能当什么，不就是陛下嘛。

贺兰亭摇头失笑，三两步走过来，一靠近她身边，萧书沅的眉头就皱了皱，一如既往的不耐，不耐中又带着点嫌弃。

贺兰亭无奈，伸手搭上她肩膀，结果下一刻，萧书沅脸色骤变，捂着唇作呕。

“呕，呕。”

他的手僵在半空，极其尴尬，脸阴沉沉的，难看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