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浪至死(93)
这些都不够放眼里的。
晏从屿进房间前语重心长让刘宇好好休息,过了这村就没这店,后面有罪受的。
打开门,江雁生神色专注地伏在桌上,左手架着铅笔,头顶的发用胶圈凌乱地扎着。他站在门口看了很久对方都没有发现的趋势,这要是被偷家了都不知道。
他无奈地敲响门沿。
江雁生在还没转头前眼睛就是亮的,他走过去附身笼着人:“知道是我?”说完拂开额角的碎发贴一下。
“不知道,就是期待。”
“你油嘴滑舌。”
晏从屿颇为受用戴着红绳的手掐他面颊上的软肉。有这个身份是不一样的,江雁生的态度虽然没改变太多,但就是能让人察觉到在被热烈地爱着。
明目张胆地爱着。
“你对莫启年也是这样么?”
江雁生笑容淡了些,手指搓着纸页的边角,无意识地卷边。
晏从屿自觉失言,说抱歉,想保证以后不会再提起又怕做不到。只好转移话题:“李老他们的设计有灵感了吗?”
注意着对方的反应,手上有些小动作。
江雁生沉默很久反手握住他:“没有。”
“不着急,灵感说来就来。”
“没有灵感,也没有这么对莫启年。他知道我这样,会故意不出声弄出动静,我会被吓到。”他说起往事总是有股别扭劲儿,眼神也不愿意看人,特别不好意思。
拖过那张设计稿,边说边写字。
理想主义者常常带有完美主义的倾向,在骄傲的人身上会更容易放大,要求变得苛刻。
晏从屿心里像是能挤出水的海绵,有身份就是好,名正言顺的。
笑着笑着眼神变得深,手上动作逐渐变味,掌心贴着半张脸动作。
都是男人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每天事情也多,好不容易谈上自然是干柴烈火。况且昨晚上那么兴奋,也只亲了一下,明显不够。
江雁生挠了挠他的掌心,诚心逗弄人家躲开对方的动作,指尖伸进红绳里轻轻拨动那里的皮肉,眼神狐貍一样勾人。
哪里学来的小动作?
“不许动。”江雁生笑着警告。
真不是晏从屿脑子里有黄色废料,比媚眼如丝要韧又确实勾人,这眼神搁谁身上都受不住。而且那种上位的气势,特别像某种情趣扮演。
衬衫裹在身上,扣子解开两扣露出脖子和锁骨,身上怎么能长这么性感的锁骨上窝。
他凑近,胸膛抵在对方脊背上,幽深地凝着对方红润的嘴唇。他的下唇饱满有肉感,天生适合接吻。
快要吻上时脖子被对方扣住,吻一下又离开,再次动情地碰上……喉结在对方的引导下滑动,指尖下那颗痣被捻得发烫。
身上身下都是□□。
晏从屿用力抓紧那只手压在他身上,不管不顾地撞上去湿吻,一点点打开对方的口腔□□牙关,缠着对方的舌头在里面搅动。
恍惚间听见对方兜不住口水急切的吞咽声。
江雁生的脖子微仰着有些酸软,美人筋在上面凸显出好看的弧度,再用力一点就能掌握在手里掐断。他受不住地后撤被晏从屿扶住后脖颈,舌头伸向更远的地方。
分开时嘴角还站着亮晶晶的津液。
江雁生哀怨地抬起他的手,故意用力擦在西装袖口上。
晏从屿拉住他的手不让动,询问起对方后面的安排:“还要待多久?”
这话有意思。
“你不和他们一起走?”
“有点事。”
晏从屿手臂和他交迭在一起,牵着对方的手在稿子上画两笔,话有些玩味:“你是希望我问什么事还是不问呢?”画完后扔下笔抬头看人,专注而明畅。
这个人总喜欢戳破气球,他诚实道:“很纠结。”
江雁生走到沙发边拿起橘子,大大咧咧坐在沙发靠背上,姿势放纵而随意。“你不是纠结这个,你应该是不想让我跟着去。”橘子在他手里打旋儿稳稳当当停下。
他一点点撕烂橘子皮,理性分析:“不让跟着去有两个原因,怕我危险又怕我影响状况?哪个多一点啊?”他仰着下巴笑,神色坦然,目光又很利像是透过皮肉看别的。
江雁生觉得只要在一起,没什么不能摊开说。故而涉及到莫启年,他不喜欢也会诚实回答。虽然不像赵观南能把人心摸透,可不代表他傻,他很多事都知道。
那天他将橘子皮弄成小块,晏从屿迟来地意识到他是在借住某种方式转移注意力,让自己能够保持冷静。
这样的状态真的没问题吗?
那团橘子皮又被摆成一朵花的形状,和光亮的茶几碰撞在一起有种割裂感。
没听到对方回答,他细微地动了下下巴,最后依然专心地摆弄橘子,没抬头。
为什么不回答呢?
明明有两个问题,后面那个不好回答可以避之不答的。明明留了退路给你走。
“江雁生,真想听后面那问题的答案?”
江雁生将面前的橘子皮赶进垃圾桶,露出讨饶的笑:“不想知道了。”眼里瑟缩一下。
这种熟悉的感觉。
不可控制地慌乱,心都沉了一下。
在江宅,小雁生拿着一幅画给杨挽姝看,语调软软的,当时方言味道很重。杨挽姝走心地夸赞他,之后就没有之后了。
江雁生突然抓住她的旗袍下摆问:“妈妈,你更,喜欢——哥哥?”他用词很谨慎也很准确,确实是喜欢,杨挽姝是个没什么挂碍的人,活的自在轻松。
她愣住蹲下来,没想到人这么小会有这些心思,一贯尊重人的性格此刻显得分外冷酷。思考片刻后副扶住对方的肩膀,平常称呼的小乖也没叫:“江雁生,你——真的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