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山河(探案)(181)
北寰舞脸上沾了雨水,鬓边散发都贴在了脸上。
流云流风在外面,看着不知所措。
流云想了想,还是回头扣门:“公子,外面下雨了。”
北寰言不应门。
北寰舞上齿咬着下唇。
两人无声地对峙,流风只能去拿一把伞,去帮北寰舞避雨。
北寰舞瞪流风一眼:“走开。”
流风不善言辞,北寰舞凶他,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只能低着头列开一步,继续在边上替北寰舞打伞,自己身子漏在外面。
北寰舞气极,推了流风一把:“哥哥没说让你给我打伞,你是不是想抗命!你到底是谁的亲卫!”
北寰言在里面听着,眉宇紧蹙。
流风趔趄地后退了几步,不知所措。
忽然一道白影,从北寰舞身后来,一把拉起她,往自己院子里去。
流云流风才看清楚,是时均白回来了。
北寰舞已经跪了两刻钟。骤然被人拉起来,腿麻得不会走路,踉跄走了两步。时均白回身,抄起北寰舞腰身,把她横抱起来,往自己院子去。
回到院子的时候,他跟院子里伺候的小厮说,让他们去蕊仙殿找侍女拿些干净的衣裳来。
北寰舞抓着时均白的衣襟,盯着他,眼角染着红。
时均白冷着脸,把她抱到自己屋里,放她在书桌上。
书桌高,她坐在上面,时均白低头就能看见她膝头。
她薄薄的外衣已经打湿了,紧贴着身上,显出少女曼妙的身姿。
此时此刻地北寰舞红着眼,鬓角发烧全是水珠,看上去可怜得紧。
时均白见不得她这副模样,去找了一件自己的外衣,给她披上。从柜子里拿出跌打的药膏,小心翼翼地掀起她的裙摆,挽起裤腿,看见她膝盖已经青了一片。
这养尊处优的小姑娘,身上哪里都是跟粉玉一样晶莹透着柔软。
小腿还是粉藕色的,纤细得随便一掌就能握住。
“罚得好!”时均白盯着北寰舞的膝头,气不打一处来,“不罚重点,做事就不知道轻重!”
“你!”北寰舞气得要推开他。
时均白却是浑身硬梆梆的,跟一座山一样,抵在她面前,根本推不动。
北寰舞气得打了他一下:“你跟哥哥一起欺负我!”
时均白伸手,用宽大修长的手指卡住她的小脸,恨不得把她直接捏碎了。
他几乎把脸贴在了北寰舞脸上,恶狠狠地说:“如果是我妹妹,我非要关她一个月禁闭。只是罚跪太便宜她了!”
北寰言与时均白都快气疯了。
每个人看见北寰舞,都忍不住想要教训她。
这姑娘太不爱惜自己了。
北寰舞从来没见过自己哥哥那般阴沉的脸,也没听过北寰言大声呵斥过谁。时均白也贯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没跟谁红过眼。
眼下她想的局,直接让两个人气得不知道要怎么罚她才能解恨。
心疼
北寰舞本来还觉得自己没错。
可是北寰言罚了她,时均白也冷言冷语的时候,她就想着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胳膊上北寰言捏的地方还在作痛,下巴被时均白捏得生疼。
北寰舞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委屈巴巴地说:“哥哥骂我,你也骂我。”
“哭也不好使!”
时均白恶狠狠地给她擦掉眼泪,又低头去看她膝盖:“就是因为平日大家都太惯着你,让你不知好歹,北寰言再不管教你,谁知道你下次还能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来?”
“那我安排那场刺杀,还不是为了让陛下给我们赐婚!”北寰舞委屈地要死,两滴眼泪直接从眼角滑落,滴在了时均白手上。
时均白深吸一口气,死死地盯着北寰舞,身子前倾,影子压住了北寰舞:“北寰舞你给我记清楚了,一个男人若是真的想娶你,他就会自己想办法。若他不想娶你,你就算是死,他也不会看你一眼!我时均白的确不是世家子,在朝堂之上无权无势,却也不是那种临阵脱逃的孬种!我们俩的婚事,我想不到办法是我无能。但我不允许你这种法子伤害自己,达到目的,你记住了吗?!”
北寰舞眼睛睁得溜圆,下睫毛上还挂着一滴眼泪,愣在那,没有反应。
时均白复又问了一遍:“你记清楚没有?回答我!”
北寰舞喃喃道:“你有什么法子?陛下铁了心想要给我指婚。”
时均白盯着她,一字一句道:“有麻烦的也有简单的法子,你想要哪个?”
北寰舞望着他:“简单的……是不是……”
“是!”
时均白倏地抱起她,往床榻去,他把她放在床榻上,单膝跪在脚踏上望着她:“这是最简单的方法。”
北寰舞唇线紧抿。
她下意识地拉住披在外面的衣裳,她的身子在微微发抖。
时均白已经跟她在一起相处有大半年了。
这姑娘嘴上洒脱,真到了事跟前,她也会怕。
他若激她,她一定敢。
可他不想她后悔。
所以他直起身子,一吻落在她额头,抚着她的头发,声音软了许多:“麻烦的就是我去求陛下,这些罚跪淋雨的苦都不要你受,我来。”
北寰舞拉住他的衣襟,问:“为什么?不过就是没有文书的契约,你何至于此?”
时均白垂眸,轻声道:“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听你要去见那个璞玉公子郭学林,我不高兴。听见你在公主府遇了刺杀,我会着急。看见你被罚跪在雨里,我会心疼。想明白你为什么被罚,我会生气。我想……我应该是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