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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山河(探案)(22)

作者: 桥尘 阅读记录

纵尚站不住了,“噗通”一声跪下:“昨晚确实是我孙子的满月酒啊!这事言公子去查,街坊邻里的都知道!不然下官把那几个接生的稳婆请来,让公子一一查问!”

北寰言盯着纵尚看了许久,道:“纵大人起来吧,我在朝没有官职,只是一个特封的巡察使,没有品阶。您不必跪我。倒是你说的请稳婆来问一问这事,我看行。”

满月酒这事,早几天晚几天的都没人会细细算。

如果纵尚真跟这事有关联,只要他们家真的有生孩子这事,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办满月酒。

纵尚没想到北寰言怀疑到自己身上自己。

北寰言不仅怀疑,还有一副势必要查到底的样子。

纵尚为了力证自己清白当即站起身,让身边衙役去找当时去纵府给儿媳妇接生的那几个稳婆。

北寰言坐在厅里喝着茶。

凌信无聊在院子里来回踱步。

北寰言不让纵尚跪,他站着膝盖也软。他只能远远地坐在案牍前,假意看案牍上呈报上来的各县折子,平心静气。

没一会儿出去找稳婆的衙役回来了。

他一路小跑进了二厅,要覆在纵尚耳边说事。

纵尚当即把他挡开说:“就在这说!”

那衙役低头,道:“稳婆都不见了……”

“!!!”

纵尚当即腿一软,从椅子上溜下来。

衙役见状连忙上去搀扶:“大人!”

纵尚顿时觉得大祸临头,扑到北寰言身边。

北寰言站起身,一把把纵尚扶住:“纵大人,我说了您不必跪我。”

北寰言手上有劲,托着纵尚不让他再跪。

可纵尚浑身无力,哭丧着脸争辩:“真的不是我,言公子你要信我啊!”

北寰言负手低头,踱了几步,回眸问纵尚:“定在昨日摆酒,是谁的主意?”

纵尚愣愣地回答:“这是内府的事,都是内子与儿媳做主。”

北寰言望着他,希望他能领悟出来一点意思——摆席这事,早一天晚一天也不打紧,主要是图个热闹。

但,偏偏在他们进沁春城的那日摆,这就不是图个热闹那么简单了。

纵尚只是懵了一下,立即反应过来:“我这就回去查问,到底是谁怂恿内子与儿媳昨日摆酒的!”

北寰言没有制止,他的眸光不知道落在哪里,思绪转得飞快。

看纵尚这幅吃惊的样子——他是被人利用了?

北寰言眼眸微眯,心思转了几转,可雏凤楼逼幼女为娼这事到底是在他的管辖之内,他真的没听说?

北寰舞说昨日在场还有几位县令与南境其他州刺史,总不能其他州县沆瀣一气,独独把纵尚漏掉了?

还是,稳婆的事,是纵尚故意说给他听的,想借此机会洗清自己嫌疑?

这里的事真真假假,似乎没有头绪可言。

无论正着想反着想,好像都能想得通。

北寰言转身对纵尚道:“纵大人忙你的公务罢,我随便走走。”

纵尚看北寰言不再说话,直直出了府衙,才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北寰言再出府衙的时候,已经快到晌午。

凌信跟在后面只觉得日头晒人。

“你去哪啊?这么大太阳的,晒死了。”凌信跟在后面小声嘀咕。

北寰言回头看他:“我们买把伞?”

凌信连忙摇头:“我一大男人,打什么伞?”

北寰言看着凌信笑了:“听说沁春城有一个江南楼,里面的江南一带的鱼做得极好。我们去尝尝?”

凌信快走两步跟上他:“你不查雏凤楼了?”

北寰言整理衣袖:“能想到的路都被堵死了。怎么查?”

“那就任他们堵你路,没有反击的办法?”

凌信跟着北寰言肩并肩走在日头下。

北寰言道:“对方势力庞大,手伸得极长。能进宫里,也能进四品大员后宅。且……”

北寰言侧目看向凌信:“我们身边是不是一直有人跟着?”

凌信点头:“是啊!烦死了,那些个脚步声一直在我耳朵边响。”

“既然我们被人盯着不好行动,就如他们所愿,在城里吃吃喝喝,让他们放松警惕再行事也不迟。”北寰言淡然道,“只要我在这城里一日,他们就要紧张一日。雏凤楼隔壁那院子里有许多猫腻。不然他们也不会这么着急毁了。”

北寰言虽然这么说,思绪却是一点都没停——

毁楼的人,与跟踪他们堵消息的人,是两拨人。

堵消息的人如果可以预知他到沁春城的时间,用计留衙役们在府衙吃满月酒抓他们,那也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把雏凤楼里所有的证据给抹了。

大可不必做烧楼这么费钱,而且大张旗鼓的事。

北寰言脑子忽然顿了一下,冒出一个念头,喃喃自语:“难不成还真是……狗咬狗?”

*

北寰言五岁前长在南泽暮云峰,可那时候太小,不怎么记事。

这次来沁春城更是没准备,他想找江南系楼吃鱼,却不知道路,问了几个沿街店铺,才找到这城里赫赫有名的名为鱼水乡的酒楼。

这楼但看装潢就知道,是非富即贵人家才吃得起。

北寰言与凌信才走到酒楼门口立即就有跑堂的小二出来搭茬:“二位小公子,是来用饭的?”

北寰言问:“有没有雅间。”

“有有有!二位楼上请,天字号雅间——”这小二拉长了声音喊了一路。

两人在雅间里坐定,立即有人送茶水上来。

北寰言让凌信点菜。

凌信问小二:“你们这里的名菜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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