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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你马甲掉了(143)

作者: 一袖桃花 阅读记录

所以都当那句承诺是戏言罢了。

“陛下,臣有事启奏。”

郑宣致面色阴郁,走起路来也是极为缓慢。

他深深行了一礼,“启禀陛下,昨日景大人所言实乃无稽之谈,犬子年少无知前天夜里多饮了两杯,谁知贪杯误事,大抵是神智不清醒这才冲撞了景大人与尊夫人,更何况犬子身体伤痕累累,怕夜是受了不轻的伤,在这里老臣给景大人陪不是了。”

言下之意,便是将罪责全都推脱的一干二净。

景安方才在议事时除了陛下提及才说两句,其余时间一言不发,神色郁郁。

“敢问郑相是在哪里寻到的令郎?能用巧记掳走我妻,并不像是一个醉酒之人的手笔。难不成令郎开的成衣铺子也是醉酒之后产生的想法?那今后汴京人人做坏事,皆可用醉酒二字囊括自己所犯罪行!如此一来,我大启律法何在?”

他冷冷暼了郑宣致一眼,郑宣致被这眼神吓得一激灵,硕大的身躯抖了一抖,但还是强装镇定继续启唇。

他岂会被这乳臭未干的小子吓到!

“犬子实在顽劣,如此那老夫就代犬子向景大人及尊夫人道歉,或者老夫责令犬子登门拜访致歉?”

郑宣致见景安不置一词,心里还以为他是同意了这个提议,刚要把悬着的心放回肚子里,却见景安撩袍跪下。

“陛下,天理昭昭,臣人微言轻,实在不能忍受如此磋磨,臣唯一憾事便是未能向臣妻讨一公道。若是如此,倒不如一死了之,以死鉴清白!”

言罢便起身疾跑欲往身旁柱子上撞。

与他离的最近的季沉拉他不住,手里还有景安衣袖的残影,急的要冲上去阻拦。

众人见这一变故实在是出乎意料,纷纷骇破了胆。

“景安!”

南城暮(十)

靳奕大惊失色,被这一变故着实也是吓了一跳,御前侍卫鱼贯而出,将他紧紧护在了后面。

“景爱卿!”

有胆小的官员已经闭上了眼睛,生怕自己看到了血溅当场的局面。奈何叶亭贞眼疾手快伸脚一拌,迅速揽过景安的腰身,将他摁在了地上。

众人见状纷纷凑上去,有的将景安的胳膊拉住,有的按住他的腿,更有人安抚道,“景大人,不要想不开啊!”

现在的景安脸色煞白,眼眶略红,被摁在地上实在狼狈不堪,他死死的盯着郑宣致,那个眼神直接是要吃人一般。

此时有人站出来打圆场。

“景大人实在不必意气用事,陛下明察秋毫,定能还大人一个清白。”

景安没有理会,依然用一种近乎仇恨的目光看着郑宣致,这将他看的极为不自然,众目睽睽之下他甚至不能作出什么反应。

难不成真的要依他么?

可景安是要郑辽平的命吶!

正当他犹豫半晌,身上早已大汗淋漓时,还是叶亭贞开口打破了僵持的局面。

叶亭贞摒退众官,将景安扶起,又替他抚了抚衣袍上的褶皱,语气不耐的“啧”了声。

今天天色不好,光线有些暗,方才大殿里乱糟糟的,将他的脸映衬的更加晦暗。

“天子威重,金銮殿并非市井之地,容得人在此处发疯么?本王便不信了,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怎地就了结不了此案呢?”

景安离他最近,那句“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听的真真切切,此时压抑已久的暴虐以及仇恨一股脑全部在脑海里炸开,如喷薄的洪水已经抑制不住。

他咬牙克制着心绪,手紧紧攥成拳,蓦地垂眸看到衣袖上沈荠那针脚细密的痕迹,心里大震。

叶亭贞边说边抬眸暼了景安一眼,看他心绪似平静下来,便开始敲打起郑宣致。

“郑相实属教子无方,先前之事通通可不作计较,唯独这件事是容忍不得了,要是有一日令郎跑到别人家中杀人放火,那郑相是不是也能让别人容忍呢?”

郑宣致冷汗涔涔,身子更弯了几分。

他想辩解几句,但想起自家儿子不学无术,又四处惹祸,实在没有半点优点可让自己辩解的。

“王爷教训的是,都怪老臣教子无方。”

叶亭贞知道光是这样,景安势必不会善罢甘休,他又暼了眼龙椅上坐着的靳奕,稍带不屑道:

“臣有一计,不知陛下应否?既然此事关系重大,不如将此选择权交由全城百姓,郑公子是在闹市中开的铺子,来来往往都是顾客,不如由他们来说说郑公子作为东家是否合格。如此一来郑相也不必觉得给郑公子定罪过于武断。至于郑相嘛,臣见他脸色不大好,不若回府修养两天,将事情都理理清楚,这样才更好对陛下尽忠嘛。”

“王爷……老臣……”

郑宣致有苦难言,一听这是要断他仕途,更是急的一脑门汗。

景安清晰看见叶亭贞的唇角浮起了一丝冷笑,心里暗自计较一番,也向靳奕提议道:

“臣觉得摄政王所言极是,公道自在人心,是生是死,自有天定。”

靳奕颔首,他此时只想快刀斩乱麻,省得听人在耳边聒噪。也不管这提议是他最讨厌的叶亭贞所提,见苏直使了个眼色,只一股脑答应了。

郑宣致见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身子一软,恨不得晕在这大殿之上。

靳奕临退朝前,让首领太监留住景安往议政殿去一趟。

他有话要问。

*

议政殿内。

靳奕让侍女褪去厚重的朝服,给他换上了明黄的衣袍,此时正坐在书案前,饶有兴致的琢磨起了棋盘。

殿内炉子里已经熏上了龙涎香,正袅袅上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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