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完全躺不平是吗[快穿](111)
学校中决定留下的多是一些老人,只想在战后过安静些的生活。
后面的事情就轮不到钟逾安排,她便默默等着结果。
一个月后,西南成立了一所新的大学——国立西南大学。
另一边,国立沪城大学踏上了返程。
钟逾自然留在了西南,她职位不变,照旧是水利工程系的教授。
没了战争,生活相对稳定了一些。
但也没稳多少,内战开始了。
这届政府还在疯狂印钱,物价天天涨,早已算不清是八年前的多少万倍。
人民艰难地继续生活。
日子苦不苦地,钟逾都过习惯了,她反而觉得这辈子都没这么闲过,西南远离内战战场,她的生活突然变得简单,日常就教书、画画。
她有一副画了八年的画,就要完成了。
该离开了
这段日子, 钟逾在调色。
画中有几处的色彩处理让她不满意,她几次用刮刀刮去颜色重新上色,但就算涂上新的颜色也没能让她满意。
为了换心情, 她一下课就在城里乱逛, 一会儿去茶馆坐坐、一会儿进梨园听听。
当然,大多也只是看看, 现在外面物价多离谱,她没有任何消费的欲望。
大约是她连日不展笑颜,几个学生也关心起她来。
一日钟逾下课,就准备去学校隔壁的茶楼坐坐。
没走几步,学生追上她,问:“先生, 我们最近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
钟逾听得莫名其妙:“没有啊, 你怎么这么想?”
学生问:“那您最近为何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
“我愁吗?”钟逾惊讶。
“您连着一个月上课都没笑过了, 我们教的作业您看了也一副不开心的样子……我以为是我们的作业达不到您的要求?”学生忐忑地说。
“没……”钟逾叹气, “是我的私事,抱歉,影响到你们了。”
“您要是遇到什么难处,水利系的学生一定会为您想办法的!”学生激动道。
由于水利工程系依然是实行导师制, 所以学生和导师在课后的联系都是颇为紧密, 他们在学校里一年到头见不到父母,几乎是将钟逾当个家长了。
钟逾拍了拍学生肩膀, 实话说道:“和你们无关,你们也知道我无聊时有点小爱好, 之前住在南蒲公路旁, 你和几个同学都见过我的画,现在画要画完了, 上色遇到点问题,别担心,我自己会解决的。”
“画?”学生呆愣了一下。
如果是绘画上的问题,学生还真帮不上钟逾什么,他们也能画点东西,但钟逾对他们要求很低,只要能画好设计图就够了。
隔了几秒,学生脑子里灵光一闪,说:“先生,要不你去请教一下美术系的先生吧?咱们美术系的梁先生在国内名气很大的!他很厉害吧?”
美术系?钟逾的眼t皮一跳。
当年国立沪城大学举校南迁,自然少不了美术系的教授,苏玉英就是美术系的。
不过,现在不仅苏玉英走了,其他美术系教授也走了个精光,留下的美术系教授只有个老人——梁思锐。
钟逾可不会忘记,二十多年前,她是被美术系给录取进的国立沪城大学,并且第一节课就得罪了那位美术系梁思锐先生。
从此,她对美术系教授们敬而远之,除了苏玉英,其他任何以为,见了也是尽量绕道走。
“不用了,我自己解决。”钟逾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然而,没隔几天,钟逾在食堂吃完饭就被人给堵了。
她抬头一看,就看到了美术系的那个老头儿梁思锐。
钟逾开始收餐盘,随口寒暄了两句:“梁先生你也吃饭啊?我正好吃完了,马上收桌子给您让位。”
“我就是找你,是你的学生昨天非要拦着我,他们说你画了一幅画,遇到些问题,很烦恼?”梁思锐冷眼看着她说。
钟逾瞬间无语:“我都让他们别管闲事了……”
梁思锐道:“给我看看?”
“不用吧……”钟逾内心是拒绝的。
梁思冷哼道:“你学生说,你的画别具匠心、妙笔生花、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我倒是好奇。”
“……”
现在的学生都这么喜欢吹吗?
人都亲自上门问了,钟逾也不矫情了:“梁先生,我是遇到一些难题,请你帮我看看吧。”
之后的第二天,钟逾带着自己的画亲自到画室拜访梁思锐……
梁思锐一直都记得钟逾这么个人,他很久都忘不了,钟逾作为那届最优秀的美术系录取生,居然被他说了两句就退学了?
那段时间梁思锐着实迷惑了。
再后来,梁思锐偶尔能在食堂里看见钟逾,但人家已经不是学生,跑去什么理工科当讲师了?
梁思锐一度搞不懂这学生到底在干嘛,东一下西一下,她明明擅长画画,也不好好画。
谁知,她还真搞出了不少东西?
听说理工科的实验器材就是她找的投资?
再后来,她跑去修什么鲁惠渠了,一去数年,梁思锐就把这号人给忘了。
万万没想到,此人一走十多年还能回来。
接着是战争爆发,梁思锐看见钟逾做了更多事。
这么多年下来,梁思锐觉得钟逾还是挺厉害一人……除了浪费绘画天赋,也没啥毛病了,但是人这辈子总得有所舍弃,梁思锐觉得她做的已经够了,不画就不画吧。
直到梁思锐看见钟逾送来的画……
画的底色是冰冷的蓝色调,绘出一片连绵的山脉。
别说,风景的表现手法还挺优美细腻的,梁思锐忍不住在心里夸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