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完全躺不平是吗[快穿](322)
有了一个人带头,不少人表示可以借,前提是政令下来,还有些人则是说要考虑考虑。
钟逾绝不给人反悔的机会,当场就高兴地表示书写凭证。
不少大户都上来签了字。
这顿饭吃得真是其乐融融。
饭后,钟逾送走这些大户,脸色沉了下来。
甘求不解:“钟大人不是拿到这些大户的承诺了,为何还不高兴?”
“朝廷每年征税那么多,这钱本来就该朝廷出,现在却向这些大户借……我也是没有办法,因为安士县百姓太穷了,今日不求变,再等十年,安士县都不会变……可是,这些钱终究要还,过几年要从百姓的赋税里拿钱去填。”
甘求担心起来:“钟大人,我们将来真的还的起这些大户的钱?”
钟逾:“应该。”
甘求瞪大了眼睛:“什么叫应该?”
钟逾神秘兮兮地表示:“过两个月再告诉你。t”
“?”甘求不甘心,“那免赋政令大人打算何日公示?”
“等两个月,待我弄清怎么还那些大户的钱粮,就可以公布免赋一事。”钟逾突然郑重起来,“在此之前,你替我继续游说城内外其他大户,另外,免赋之事不可泄露半点,若是泄露,咱们这个赤水渠就打水漂咯。”
甘求心里一紧,保证道:“下官决不会泄露半点不该说的,并尽力辅佐大人!”
“好了,你回去吧,今日上值还未结束,该办什么就办什么。”钟逾下了逐客令。
分别后,钟逾回到三堂,她拿着公文却看不下去,思来想去,还是提笔写信。
上任这么久,她从没主动给那位凉州上峰写过信,现在,她觉得修赤水渠光找大户要钱不行、不够,不如找公冶良那老东西捐一点,好歹一起吃过饭啊!
等等,还有官场的哪位和她一起吃过饭……?
万里云间戍10
公冶良第一次见到钟逾的时候就知道, 她非为池中之物。
他只是没想到,钟逾搞事的速度远超他的想象。
不过一个月的时间,赤水渠的水利使就让她换了。
现在, 她还还写信来要钱?
公冶良连夜写了一封信, 快马加鞭送到安士县,要求钟逾立即停止修渠。
钟逾没有立即回信, 公冶良也不知道她听没听?
足足隔了一个多月,他才收到第二封信。
这是一封更长的信,为的还是修渠。
信中,钟逾没有半分退让,反倒是从家国、百姓、官途等各个方面分析修渠说得好处。
这些话公冶良怎么看怎么眼熟,隔了好一阵他才想起来, 当初在凉州宴请钟逾, 他在席上不就这么劝的钟逾吗?
好啊, 这个记仇的小人!拿了他的话还要还给他?
不得不承认, 钟逾这封信的作用不小,直接起得公冶良头风都犯了。
公冶良思来想去,找来凉州同知郎风,因为郎风是当初最反对修赤水渠的人之一。
郎风见到公冶良时, 只觉得他这一身打扮很少见——虽然穿着官服但没戴官帽, 头顶盖着一块浸水的绸巾,整个人瘫在一张小榻上闭目养神。
“公冶大人找下官何事?”郎风行了一礼。
公冶良睁开眼, 将绸巾揭下来,重重叹了口气:“子寅啊子寅你可算来了!我想派你去一趟安士县!”
郎风愣了一下, 他和公冶良私交甚少, 平时都互称官职,这会儿突然叫他字……怪不习惯的。
“近日西门外粮道塌陷, 下官还要……”
公冶良打断道:“别管什么粮道不粮道了,那都是小事!你快去安士县一趟,务必阻拦那个钟逾继续修赤水渠!你不是一向反对修赤水渠的?赶紧去把这事儿停下来!”
当晚,郎风就被催上路了,一路驿站换乘马匹,比钟逾当初上任的速度可快多了。
来到安士县县衙,县衙的官员面对上差态度自然是不敢轻慢,好茶好饭招待着。
郎风不想耽误,只问钟逾在哪?
衙役说钟逾去升堂了。
郎风索性就去看她升堂。
钟逾今日升堂将近十个犯人全判了一遍。
县衙仪门大开着,外面一堆百姓围观叫好。
对这些百姓来说,看县令升堂审案是最大的乐事之一,平时就算去茶馆听评书还要买碗茶,升堂就不一样了,免费看,不要钱。
而且这个新县令不乱抓人,只针对欺男霸女、迷惑世人之徒。
钟逾向来是大罪大判、小罪小判、无罪释放,她基本每一旬要升堂一次,专门抓一些典型的犯人出来审。
有时候审出些复杂狗血的案子,县里县外能传好久,甚至县里的茶堂说书先生有时直接不讲老故事,而是把钟逾新审的案子编出来讲给众人。
对于以上,钟逾持放任态度。
教化百姓也是县令的职责之一,升堂开仪门放百姓围观算是一种普法和警示,说书先生愿意宣传,岂能不准?
所有犯人审完后,衙役们叫围观百姓都散了。
百姓们有些意犹未尽,但还是听话地出了仪门,各回各家去了。
这时候,围观了升堂是郎风朝钟逾走去打了声招呼:“钟县令真是聪明睿达。”
钟逾见到他很是意外,当场寒暄起来:“这不是郎大人吗?怎么有空来我安士县?真是稀客啊!”
她和郎风只是在凉州见过一面,当时郎风叫她不要修赤水渠。
钟逾看过安士县的穷样后,她就知道,郎风说的是肺腑良言,所以,她对郎风的印象很是不错。
郎风无奈地望着她:“你要修赤水渠,现在全凉州人都知道了,公冶大人让我来阻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