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舒然回过神，有些仓促。

她把名片随手一塞，又想起宗律在旁边，她不适合说明显跟曲清萸保持距离的话。

她朝曲清萸笑了笑，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服务员准备上菜，曲清萸又换了个位置，但还是没回到先前那个。她坐的位置离秦凝菲近了些，但看叶舒然的角度依旧不错。

宗律看上去心情不错，还主动问了点曲氏的其他情况，曲清萸和秦凝菲相视一笑，知道这事成功大半了。

午饭时间不长，但气氛挺好，从餐厅出来后宗律还不忘夸曲清萸几句。

宗律师徒走了以后，秦凝菲见曲清萸的视线还没收回来，只好抬手在她眼前晃了几下。

“都看不到背影了，你还不回神。”

曲清萸转头，叹了口气，无奈看着她。

秦凝菲笑说：“你现在看那么出神，刚才吃饭的时候又没见你有什么表示。”

曲清萸却说：“凝菲，你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什么？”

“今天宗先生一次都没有问过叶舒然意见，连报告都没给她看过。”

秦凝菲仔细回想，确实如此。

“也许宗先生已经拿定主意了。”

曲清萸仍有疑惑：“他的专业能力肯定在叶舒然之上，昨天既然会问，那今天应该也会问。他问叶舒然看法，不是为了要答案，是想问她的态度。”

“你是说，宗先生愿不愿意合作，得看叶舒然的态度？”

曲清萸抿了抿唇，没说话。

宗律和叶舒然回酒店洗了个脸，坐在沙发上休息。

叶舒然刚放下水杯，宗律就把报告丢到她怀里。

“你也看看吧，写的不错。”

叶舒然假装不怎么想看，随便翻了几页：“你都看过了，我的看法不重要。”

“怎么不重要？我早上说那些话，你忘啦？”

叶舒然笑笑：“你吃饭的时候不是都已经想好了吗。”

宗律没好气地哼了声：“那还不是看在你们俩相处还行的份上？再加上这份报告确实用心了，看得出来很多东西都是早有准备，不是临时凑出来的。”

“那说明曲氏没说假话忽悠你啊。”

宗律点头：“曲氏那边的合作细节还得再谈几次。不过耿氏那边要早点回绝，吊着人家不是好事。”

叶舒然听他明确把耿氏排除出局，心情更好了。

“这两天找个机会，我们回请一顿饭，这份人情就算两清了。”

“明白。”

叶舒然仍在翻看报告，内容比她预想的还要充实丰富，还有不少带有深度的思考。

“不是不想看吗？”宗律喝着水，明知故问。

叶舒然眼皮都没抬，随意道：“你都丢我手里了，就随便看看。”

“我今天特地没让你难做，也没让你点评。但项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得心里有数。”

叶舒然抬眸，换上了严肃认真的神色。

“我会看仔细的。”

耿司朗知道曲清萸中午请宗律吃饭后，第一时间就去跟父亲汇报。耿兆前危机感加重，在想办法抗衡。

“错过一个宗律，耿氏不是输不起。但在这次论坛上被当面抢走，这才是耿家丢不起的脸。”

耿兆前吩咐儿子：“你好好盯着清萸。还有，记得对叶舒然客气点，别再像昨天那样没分寸。”

耿司朗忍了口气：“我知道了。”

晚饭才是这类论坛重头的社交时间，耿司朗早早来约宗律吃饭，还特意强调说他午饭和曲氏吃了，晚上应该由耿氏招待。

宗律正好想还人情，便提议这顿饭他请客。

半路遇到曲清萸，也不知是真偶遇还是她闻讯而来。耿司朗拦不住她，加上又是宗律请客，耿家没什么立场硬赶人。

于是又变成和昨天茶馆一样的画面。

今晚话里话外的态度都明朗了许多，宗律明确拒绝了耿氏的邀约，这让耿司朗更觉窝火。

宗律请客，那张罗的人就换成了叶舒然。

比起耿司朗的财大气粗只说个大概，叶舒然提要求的时候更加明确和详细。服务员逐一记下，比昨天像苍蝇一样手忙脚乱好多了。

曲清萸跟父亲打完电话回来，见叶舒然在耐心交代服务员，她特意放慢脚步。

“对了，这两道菜一定要少油，还有少盐，别撒太多味精。”

服务员把备注写好，叶舒然才让她离开。

曲清萸弯唇走近：“我在外面应酬，没那么多讲究的。”

叶舒然转头，淡然看了她一眼：“我只是觉得昨天的菜，很山寨。”

叶舒然直接推门回去，曲清萸看着她连门都没特地给自己留，瞪了她背影一眼。

耿家这次空手而归，兴致不高但面上还在维持。曲清萸记着爸爸的叮嘱，也没有表现出多少胜利者的高傲，一顿饭的气氛勉强过得去。

等到后半段的时候，叶舒然看到端上来的菜后，脸色一变，接着她弯腰看了眼服务员的脚。

她这么一动，其他人都在看她。

叶舒然笑笑：“腰闪了。”

耿司朗轻哼了声，但又不好说什么。

曲清萸却担心道：“严重不严重？”

叶舒然欲言又止，曲清萸更紧张了。

“如果不舒服你就说，我让司机送你去医院。”

她就差没有起身走过去亲自检查了，耿司朗快筷子都懒得拿了，这还有什么胃口？

曲清萸别说主动关心他了，何时对他用过这么在意的语气？为了跟宗律合作，她都倒贴成这样了！

第69章

叶舒然现在脑子里想的都是各种零碎信息, 压根没空在意曲清萸的在意和关心。她那爱理不理的态度，更是让耿司朗郁闷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