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凝菲看不见曲清萸的脸，但从那努力克制但根本无法掩藏的雀跃和兴奋语气里，她完全想象得出曲清萸有多高兴。

“清萸，等你们这次回来，找个机会一起吃饭吧。”

“嗯？”曲清萸冷静了点，但又带着不太明显的娇羞，“我们还没有定下来，吃饭干嘛？”

秦凝菲扶额，这样的曲清萸真让她新鲜。她都没想那么多，大小姐反而先扭捏起来了。

“我帮你看看，火柴加在哪里更合适，顺便帮你们扇个风。”

曲清萸心里也挺想的，毕竟旁观者清。而且秦凝菲给的建议都挺有效的，这方面或许她真能帮自己一把。

但她做不到坦然接受，显得她很急切似的。

她拖拖拉拉，无所谓道：“到时看时间合不合适，有机会就吃一顿好了。”

第二天两人又在房间里闷头看了一堆资料，也制定了几套方案应对第二轮的谈判。

但闵一诚那边同样早有准备，曲清萸和他耗了足足六个小时，只取得了一丁点儿突破。

回酒店的的路上，曲清萸靠在叶舒然肩上，思忖道：“看来回海城的时间又要往后推了。”

叶舒然安慰她：“这次出差的目的已经圆满达成。渠道合作是意料之外的惊喜，为了这份足够大的惊喜多花点时间也是值得的。”

曲清萸也明白这个道理，抛开闵一诚难以突破带来的烦躁外，她挺乐意多在齐永逗留的。

“你总是那么乐观。”

叶舒然摸摸鼻尖：“乐观有益身心，我爷爷说的。”

曲清萸现在心态不同了，听到叶家人莫名就会紧张，生怕人家不喜欢她。

“你爷爷最近好吗？”

“挺好。”叶舒然无奈拧了下眉，“就是最近迷上了什么看直播，每天和我叔公争得面红耳赤的。”

曲清萸诧然：“直播？”

“就是那种鉴宝直播，我也在不知道他从哪里找到这种冷门主播的。”

“是那种卖货直播？”珠宝首饰类的鉴赏直播确实有不少，曲清萸也不觉得特别冷门。

“我看过两次，好像不卖货，就纯粹爱好。”

曲清萸也觉好奇。叶舒然主动把手机拿出来，翻了一阵后把链接发给了她。

曲清萸从和美村回来后就用回了自己之前的号，而她们在和美村用的那个临时号她其实还留着。

但重逢后她们都没提这事，后来因为工作关系重新加了号，叶舒然也当完全不记得一般，没问过另一个号。

发完链接后，叶舒然扫了眼她的屏幕。

不经意道：“你这个号用很久了吧。”

曲清萸抬眼看她。

“上面人挺多的。”

曲清萸心道，小心眼。

“是挺久了。”曲清萸瞥了她一眼。

叶舒然没什么表示，只嗯了声表示知道了，接着就看向窗外。

窗外有什么好看的！

曲清萸盯着她侧脸，瞪了下。

“不过我都做了分组。人虽然多，但重要程度不一样。”

叶舒然依然点点头，没有要转头继续交流的意思。

回酒店后，曲清萸给曲廉优汇报了谈判进度，也说了想多留些日子的打算。

“清萸啊，建立西北渠道不是小事，一时半会儿谈不下来很正常。你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也不要把自己困在这个节点上太久。”

“爸，我知道这事急不得。但这次机会很难得，我认为有必要把握住。如果我这么快就走了，闵老板会认为曲氏的诚意不够，等下次我们想继续谈下去，恐怕更不容易。”

曲廉优这些日子也考虑过这些，还跟郁婉馨商量过。

他们都知道机会难得，但女儿孤身在西北逗留太久，未必就是好事。

毕竟在那里耿家的势力更大，而且这次还要突破耿氏垄断谈新的合作，和寻傲论坛是不一样的。

“爸，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肯定能有所突破。”

“好，那就再多留一星期。”

宗律那边也关心叶舒然的归期，虽说跟着曲清萸不会有危险，但毕竟是叶家人让他代为照看的，长期不在跟前也觉不安。

“宗律叔，我们在这里一切都很好，你不用担心。”

“舒然，你如果想提前回来也没关系。要是怕曲总不高兴，我来出面说。”

叶舒然笑了下：“我真不想提前回去。闵老板那边肯定会有突破的，你要相信我们。”

宗律顿了顿，带着点疑惑又有些试探：“舒然，这次是你出力还是曲总？”

“怎么了？”

“你前几天打电话还一口一个曲总的，今天怎么都用的我们。”宗律是个很直爽的人，“所以，这几天是曲总给了你什么新的承诺？”

叶舒然眨眨眼，莫名咽了下口水。

“没有承诺，就是……一起看资料一起讨论比较多，说顺嘴了。”

宗律将信将疑，但既然叶舒然这么说了，他也不好说不信。

通话结束，叶舒然握着手机，想着难道自己已经很明显了吗？连宗律叔都发现不一样了？

晚饭吃得有点沉闷，曲清萸明显比之前要凝重些，毕竟第二轮谈判这么不顺是她们没预料到的。

还剩一周时间，顶多再谈两回，如果还没进展就得先回海城了。下次就算再来，也是一切重头，或许还不如现在呢。

两天后再见闵一诚，价格方面反而好谈了些，但曲氏想要更多的合作，这一点闵一诚始终不肯松口。

叶舒然做了个梦，梦到很多零散画面，非常跳脱。

里面有爷爷，有叔公，有曲清萸，最后竟然还有闵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