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难弃(251)

“如今让你自己摸着门路炼出欢情药粉，还能是什么目的？”

姜馥迩再傻也不会想不通这里的玄机了。

“若按照师母的计划，虫芽该是这时候成熟。”

“也是她这么多年计划的终结。”邶恒补充。

姜馥迩思索了下，“都说得古巫便是了不得的事了，若是虫芽成熟呢？是不是更了不得？”

这让邶恒又立即想到虫王洞穴里的邶媛。

“你也见了，保护我那么多年的黑衣人是多厉害。”他手落下，显得有些无力，“那都是阿媛召唤的…”

不论是曾荣春说的还是姜馥迩自己察觉的，这点早就被证实。

“何况她身上的虫芽并不完整…”邶恒又道，“在法阵下面都能拥有召唤精兵的能力，若是你身上的虫芽成熟，又该会有什么样的威力？”

这种猜想让姜馥迩不寒而栗。

她的起死回生，她日益丰盈的内力，甚至身体上时隐时现的黑色鳞纹，还有无时无刻召唤毒物的能力仿佛都在印证邶恒说的是真实的。

虽然邶恒说虫芽断裂在她体内，可谁也不知道她的复生又代表着什么。她只觉自己身体里面有股巨大的力量，始终在跃跃欲试地觊觎着周遭的一切。

看出姜馥迩心生惧怕，邶恒不愿再这样毫无目的的揣测下去，便又将她小小的身子揽入怀里。

“好在，你身上的虫芽已经死了，现在你与旁人无异。”

这分明就是安慰，姜馥迩靠在他怀里勉强扯扯唇角。

“大公子早就怀疑我师母有问题，是吗？”

无法逃避这个话题，邶恒只好回应。

“化尸粉就足以说明问题。”

“当年我遇袭就是因为这东西，导致我带领的禁军尸骨无存，根本无人证实我那日见到的是真的。”

姜馥迩：“但十年前，我师母已在苍山隐姓埋名。”

“你就那么断定她没下过苍山？”

姜馥迩仔细回忆，即便师母不下山，她也不是日日都能见到她。她闭关半旬，修养身体也是常见的事。

“若借着闭关休养下了山，就不好判定了。”姜馥迩摇摇头，“可她为何要将大公子置于死地？我着实想不通。”

邶恒默了默，“你知道为何父亲一直都没遭到黑衣人的伤害？”

“既然那些怪物是大小姐召唤的，她或许是有选择的。”这么猜测很合理，毕竟是同宗同源。

邶恒却摇头：“不让母亲知道，是因她会被伤害。而父亲…是因为早在这些怪物出现前，他曾与一个黑衣人做了个秘密交易。”

“黑衣，人？”姜馥迩吃惊。

“我不知道那人是谁，但应该对宫闱内的一些事非常熟悉。所以才能将父亲拿捏得那样准确。”

“十年前？”姜馥迩又努力回忆，“那时师母确实离开过一段时日，后来带着都师兄回来，前后也不过月余。”

“别忘了，你们始终生活在幻象里。”邶恒提示，“所以，她到底去了多久，或许你也不清楚。”

那便有极大的可能了。

师母出于何种原因下了苍山，去西境办了什么事，途中带了都哲师兄回苍山。

若只是单纯的来回，月余怎么也够了。若真的如邶恒猜测，那确实她要停留的时日会更久。

“你师母的身份，恐怕是老卫王手下暗自培养多年的纳达暗卫。不知因何去了东辽，还找到了身上种了虫芽的你。”

“难道是师母和老卫王做了什么样的交易？这些年西梁不接受教派弟子，也许正是因此？怕师母的人浑水摸鱼？”

邶恒长叹一声，颇为无奈。

“那就不知了，这也正是我此次来西梁想要查明的事。你师母身份悬疑，当年墓园遭袭兴许也是她策划的，而阿媛更甚至是她劫走的！”

提到邶媛，邶恒眼中的怒火就抑制不住地向外溢。

姜馥迩心里乱作一团，她不知道将她养育成人的师母究竟为了什么要对两个少女下这样的毒手，甚至还都是徘徊在邶恒身边的人。

“但我至今仍有一点未想通。”

姜馥迩洗耳恭听。

“都哲曾说看到我带着周雨茹经过灵泽大街，那之后他家乡瘟疫盛行，再到我们清缴叛党，陪卫鸿哲养病，再从墓园经过。”

“恐怕你师母根本来不及去墓园。”

为了更详细地解释这个疑问，邶恒走去桌旁，手指沾水，在桌面上画了个三角形。

一点是西境，一点是墓园，还有一点是都哲当时提到，看见邶恒带着灵泽县主经过的苍岚大道。

“这三个点之间距离相近，而我们从苍岚大道离开后，就朝着下座城池行进，这期间遇到叛党，又休整了一番，才绕道去了墓园。”

“都哲应该是这之后返回西境，几日之内瘟疫大规模爆发，而后便流离失所。”

“西境瘟疫爆发后，圣人即刻就下旨安顿流民。若你师母下了苍山后先去了墓园，再前往西境，怎么也要用月余，遇到你师兄的机会微乎其微。”

姜馥迩顺着他的思路，猜测:“又或者，师母一开始就在墓园呢？守株待兔总比将计就计要好算计的多吧？”

熟人

邶恒也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但他当即就给否定了。

“卫泓哲即便装病也无法事先跟外面通信。当初圣人怕他私下勾结奸臣，南巡时特意让我姨母派人看管他。”

“后来他生病，我才领旨追随姨母同行。”

“从墓园走也是临时决定，你师母又岂会事先知晓安排呢？”

所以师母带都哲回苍山的日子就显得格外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