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穿越日记(263)
酒楼的一众彪悍打手,把福鑫旅馆的打手,拖死狗一样,拖进地窖。
鼻青脸肿,半昏迷,意识不清,七歪八倒,反绑着,扔在地上。
“昆颡老弟,甭装模作样了,你这以假乱真的演技,不去勾栏里唱戏实在可惜了。你的手下,朵其那、赫赫,他们已经熬不住招了。因为这个逃犯怀藏精妙的武学,所以你想留她在队伍里做教头,为己所用,悄悄壮大自身的势力。”
阴冷地笑赞。
“野心勃勃啊。”
掩着藏着,独吞肥肉。
却拖大家一起下水,替丫共同分担风险。
“无规矩,不成方圆;无敬畏,不知行止。”老者狠戾地沉声,“来人啊——”
“在。”“在。”
“废了福鑫店掌柜的一条手臂,以示惩戒。”
“是!”“是!”
江湖规矩,挑手筋。
说是挑,其实也不太准确。按在砧板上,尖锐的剪刀刺进皮肤,慢慢剪断其间的血肉,使手失去手腕的牵引,下垂成一种诡异的角度。
沙哑的哀嚎声在地窖里回荡不断,震耳欲聋,近鬼哭。
“大婆姐!发发慈悲!小弟以后再也不敢了!……”痛哭流涕,涕泪横流,煎熬不住剧烈的痛楚,当场昏厥过去。
杀鸡儆猴,震慑潜在的蠢蠢欲动。
底下其他几个掌权的,眼观鼻鼻观心,畏畏缩缩,躬腰垂首,脚底生根般,僵硬得一动不敢动。
“云岩,阿拓力。”
“在。”“在。”
“不用费劲给这个女人的口舌止血了,宋国通缉令悬赏的内容是死活不论,拿根麻绳捆了,连带这两只汉蛮,全部押送出去,换取五万赏银。”
“是!”“是!”
冰水中的雪肤瘦|马已经恢复神智了,褪去疯疯癫癫的病症,冷静得非比常人。努力支撑着胳膊,勉强自己爬起来,怎么都撑不起身,只好蠕动着爬行,留下一道长长的水渍。
扒着辽式紫靴,呢喃着乞求。
“求您,不要……”
半蹲下去,捏起瘦|马的下巴。
“你还有什么好处可以给我们呢嗯”
“前唐神威军营的《怀化刀法》,南地内功典籍《入臻》……”冻得发抖,唇无血色,颤音连连,“我做教头,呕心沥血,倾囊相授,教出了人才,算你们大契丹的……”
“人为财尽,鸟为食亡。比起五万两的天价悬赏,这些可不够呢。”再逼逼,使劲榨,油脂血水肯定还有。
“……”
“……”
果不其然……
“我前半生公职守卫太平几十年,后半生伺候在大官、大商人身边,作了他们的禁|,|,|脔十几年,积年累月出入官商的书房,陪|睡、陪|玩、陪阅各种公牍公|章。宋国朝廷的内部状况,国|策、政|事、官|场、司|法、派系内|斗、商业、民生、各地|世|族|势力发展……没有比我这种高度的特殊存在更清楚的。”
“帮我混藏在商队中偷渡出国,交给你们背后的辽国军方,我愿效犬马之劳,出卖所有这些年掌握的情报。”
岳青云、胡攀神情风云突变。
猛然挣脱钳制,不顾一切,暴起扑来击杀。
怒吼。
“前辈,你不能这样做!不能叛!!!……”
“不,她能。”
剔骨尖刀捅入咽喉,浓郁的人血汩汩涌出,近距离,铁锈气熏得肠胃里翻江倒海,几欲作呕。
在后方抓住头发,固定住脑袋,宰鸡一般,利落地割|喉。
腥热的血液飞溅到了脸上,黏糊了睫毛与眼球。
青年沉重健硕的身躯砰然倒地,微微抽搐着,圆瞪着的眼睛渐渐涣散。
嘴唇阖动,细若蚊吟,至死犹自在模糊地呢喃:“不能……叛……国……”
“……”
“她是我们大辽需要的。那么你们呢”凉凉地问。
不久前还有说有笑的两条鲜活人命,眼睁睁地消散在了面前。
先是心跳停止。
然后呼吸消失。
最后温度下降,归于冰冷,化作了寂静的尸体。
血泊幽谧地漫延至脚下,濡湿了鞋底,浸红了鞋布。浑身冰冷僵木,阵阵恍惚,空懵地呆住了。
“拖出去,剁碎了喂猪栏,把这两个异|,|端处理得干干净净的,不要被那些查房的官兵捕捉到任何痕迹。”
“是!”“是!”
“……”
大抵年纪老了的缘故,抑制不住多了几分悲悯。
上苍啊,这世间残酷地乱糟糟,像杂乱无章的草木一般,神明何在,正道何在。
番外九十八
这年头还没有大白猪,全都是黑鬃猪,膘肥体壮,凶猛暴躁,长着獠牙。
毁尸灭迹,肢|解剁成块儿。四肢、躯干、人|头都拍得稀碎,拌草料,倒进猪栏的食槽里,咀嚼得咯吱咯吱响。
岳青云抛弃了家里的老父老母、老婆孩子,打算逃亡去西南落户,重新娶妻生子,建家立业。
去不成了。
胡攀打算把自己五百两中的一半,二百五十两巨款,偷偷送去城北富强街,药铺郭家,给暗恋多年而不得的心爱姑娘,作未来的嫁妆。
送不了了。
全进了猪肚子里,消化作了猪粪。连人的血肉,带人的思想、感受、意识。
“……”
我真是厌憎黑|,|,|社|会到了极点。
哪儿哪儿都隐藏着他们,蟑螂老鼠般,无孔不入,无处不在。
江湖,呵。
所谓江湖,搁现代,全都是违法犯罪、暴|力|血|腥的黑|,|,|社会,该当押上刑|场|枪|毙。
陷空岛是。
蒋家是。
番市这边,开商铺的辽人势力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