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从穿成外道女修起(578)
嬴寒山又把玉佩拿远了一点以免吵到耳朵,在玉成砾勉强收了话答应后欢快地加上一句:“对了!要是能联系到周政的话,让他给我叫十个人来,不用修为太高的,不打架,谢啦!”
说完她就立刻挂了玉佩,不然玉成砾有发挥空间。
嬴寒山收起玉佩,走出帐篷,外面嬴鸦鸦已经等了一会,阿姊晌午里派人找她,说有要事。
“鸦鸦,”赢寒山示意她凑过来,趴在她耳边小声说,“和观鹭一起,找人给阿姊弄点东西来。”
“弓箭?火药?还是……”
嬴寒山摇了摇头,鸦鸦觉得自家阿姊最近笑得越来越让人毛骨悚然了。
“你让人给阿姊弄三十桶金汁来。”
第283章 将与将军会猎(四)
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
说人话就是打群架一般是会绕背的那个能赢,但绕背的前提是你得有一车面包人牵制前方,不然对面回过脸来,头都给你打掉。
在水军紧锣密鼓地编队休整准备迎战时,嬴寒山下了一道命令。
她叫图卢来见她。
其实按道理这场战争真没乌骑军什么事,水军和水军打,纵然大船能跑马,也没有哪个弱智将领会让骑兵在战船上冲锋。又不是蒙古国海军司令部,术业得有专攻哇。
所以大部分乌兰古部的骑兵们就是来看热闹的。她们凑在船上向下看裂玉一样的江水,悄悄含干酸奶皮子压制晕船,当火药在铁链后炸开时,这群草原兵的眼睛被火光照得亮闪闪的。
草原人好战,但水面实在陌生,不是她们的战场。
这更像是一场春游,一场团建,高衍猜测嬴寒山想用这种方式让中原人快点认她们是战友——她的确很喜欢那个名字里带花的将领。
但图卢不这么想。
好统治者慷慨又吝啬,在维持军队战斗力方面不吝资源,在没必要的细节上锱铢必较。嬴寒山绝对不可能浪费空间带她们来春游,甚至还连带着把马捎上了。
她在等,等一个解释。
这个解释很快来了。
船舱里悬着用素布扎的小口袋,里面一阵一阵地散出某种不知名的醒脑香气,有薄荷,更多的是花香。嬴寒山穿着一件黄麻的薄衫坐在小口袋底下,不像将军,像是哪家东家的账房。
“坐。”她说。
图卢坐下,嬴寒山盯着手里的舆图,没抬头看她,没头没脑地抛出一个问题来。
“乌兰古部现在能出战吗?”
“怎么打?”
嬴寒山抬起头了,她双手一推,把舆图搡到图卢面前,用手指了指上面用朱红圈出来的一点。
淡河地方大,但穷,臧州资源丰富,但远而且因战乱破败,第五煜背靠的土地虽然不如臧沉大,但是实打实的富庶之地。
远江能作为良好的运输途径,将粮草源源不断地运到战场上,这是他的优势。
第五煜也知道这个优势,他在一路上修建了数个水寨,每一个水寨都能独立承担运粮任务。这些水寨与第五煜的粮草中枢相连,为了防止白鳞军从远江复杂的水网摸过来,或是朝廷脑子一个不好突然顺流而下助阵,储粮中枢是一个陆地营地。
红圈圈出来的,就是这个中枢。
“我想让乌兰古部绕一次后,断掉他的粮道,也断绝他弃船从陆上退去从州的可能性。”她说。
第五煜这个运输结构就像是一棵巨大的树,茂盛的树冠有很多分支,打掉一个分支还有其他分支能顶上来。但总归所有分支都是长在主丫上的,把主丫斩断,剩下的就都会失活。
图卢不置可否:“你们就快打起来了,我们怎么过去?战马是比步行军要快,但赶不上船。”
嬴寒山的手指顺着红圈下滑,那里有一条水系支流:“你们坐船过去。”
“不行,”图卢几乎是立刻打断了她,“我的骑手们都是草原人,没怎么坐过船,一下船就让她们上马,打仗会有问题。”
“你们下船可以休息一天,”嬴寒山说,“来得及的。”
图卢不说话了,她以一副质疑智商的表情盯着赢寒山的脸。
“来得及的,”嬴寒山对她露出几天来的一直挂在脸上的坏笑,“听我的没错。”
当一个人对一件不确定的事表现得十拿九稳的时候,她很可能是上面有人。
嬴寒山确实上面有人。
在和玉成砾用玉佩通话后的第二天,上面的人来了。
晨光未破,天色还有点雾蒙蒙的青,放哨军士从船头下来,一抬头就看到一队大雁正从南方飞来,在浅青色的天幕上留下人字形的剪影。
底下的人凑近了才看到,那不是大雁,是整整齐齐十个御剑飞行的人影。
为首的少年人仿佛刚刚冠年,长着一张看谁都像骂人的脸。
嬴寒山穿戴整齐出来迎接,一看这张骂人的脸,脸立刻也跟着垮了下来。
“何至?”
她倒不是对何至这个观剑楼狗场里唯一一只猫有什么意见,只是他带人过来的这个阵仗很不对劲。
何至把玉成砾给他的十个芥子袋往嬴寒山手上一挂,自己后退两步,跟在他身边的观剑楼弟子顿时背手站直,左五右四,透着一股“大哥你说让我们去砍谁”的气势。
“怎么是你来了?”嬴寒山被这群站得像是斧头帮的一样的剑修惊了一下,开始往回找补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