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镜(9)
此时,仓库那道蓝色涂漆剥落了多处的锈铁门徐徐开启,发出刺人耳膜的声音,进来的两个人不约而同向他走来。
饶荇惊魂一瞬后,落得镇定。
第8章
深米色镂空西装套在英气飒飒的人身上,凸出迷人又分明的轮廓线,把人靠衣装完完全全否定。
而他旁边的那人就衬出个天渊之别来。宽松T恤加牛仔裤,而且撑着拐杖,一边肩膀斜着,就算人高马大,外观上也打了折。
他们同时出现,饶荇似乎笃定了读书时吹得很猛的八卦风。
姚树橓明面上与程万诀处处针锋相对,但其实他们私底下是勾肩搭背的同伙。
“大少爷逃婚,抓我来跟你们玩3P?”饶荇挑了挑眉眼,打趣地说,“要是这样,要加钱哦。”
“荇荇,念想着我的大棒很久了吧,”伤患未痊愈,脸上淤青毕露的程万诀咧嘴嗤笑,松掉手中拐杖,作势要爬上饶荇的床。
“程万诀!”姚树橓冷冽的目光瞥向他,“你要是敢上床,我就开你膛!”
“哟!大哥,开个玩笑都不准吗?是荇荇先说的,要怪先怪他!”程万诀瞪了饶荇一眼,“害人精!”弯起腰把扶手杖捡起。
“得了吧,有话就说,”饶荇双手交叉抱着后脑勺,靠在水泥墙,长腿交迭伸直于床板上,“抓我来干嘛?”
“当然是干你!”程万诀继续开荤话,“春宵一刻值千金,姚大少连婚也逃了,你要知道姚家的一举一动对外界都有影响。他家几百口员工的饭碗多还少,都得看他家啊!所以嘛,干你,你赚到了。”
就算不是荤话,饶荇也毫不意外。因为据自己对姚大少的了解,是会的。
任意妄为!
就正如上学,本来有才能上band one学校,但他偏偏就来楠男这所band three学校;本是要继承家业,但他偏偏跑去读医做医生;明明知道联婚对家族声誉和前景的影响,但他却逃婚不顾大局。
“是这样?”饶荇换了个坐姿,睨了程万诀一眼,“他干我,你在这干嘛?”
程万诀笑得令人恶心,举起手机,“干摄影的。”
妈的!
饶荇骂了一句,就冲下床,扑向他,试图抢去他的手机。
“闹够没!?”姚树橓冷着脸吼了声。
程万诀顿了瞬间,分了心,饶荇就闪的一下抢过他的手机。手里空空如也,程万诀岂会服输,扑倒他……
饶荇如被密云笼罩,一边肩膀被厚大的手掌摁住,另一只抓住手机的作势要将手机飞出去的手被扣住,但仍有双腿能动啊,他抬腿,就往程万诀的伤处踢去。
“what,靠!”
令程万诀吃痛并非饶荇绣花腿踢到腿上伤,而是后背脊柱骨被人狠狠敲了一棍!
“镪,镪!”拐杖被姚树橓扔在地上。
“还不滚!”姚树橓冷眼冷言。
当然滚,程万诀自然不想再受过多一记,伤不起啊,但脊柱受痛的他也不知是难以起来,抑或心存报复,在饶荇身上磨蹭了好会儿才慢吞吞地起身,拐着脚弯起腰捡起扶手杖,步出破旧的仓库。
紧接着,饶荇也像小偷般,蹑着脚,快步走,然而尚未走到门口就被人扯住后衣领。
姚树橓毫不留情将其扯过来,推到硬绷绷的木板床上,固住他的肩腿。
“不是让滚吗?你这样算啥?”
“我有说让你滚吗?你别给我装傻!”
饶荇盯着他那西装外套里贴身的马甲下起伏的结实胸膛,火上浇油地微微翘起唇角,“不给滚,是给干咯!”
谁料,饶荇这油真的浇上了火山上,使得熔浆即时喷发。
“是给干,不过是你给!”
姚树橓将他翻转过去,粗鲁地扒下他的裤子,就一个巴掌拍落桃臀上,瓣开两片桃肉。
痛啊!肉痛,还有愤怒之痛。
即使痛,面贴着硬板床的饶荇咬住牙关,承受着对方横冲直撞,大棍狠弄桃核。
贴脸的泪水湿润了硬直的床板,可惜软化不了发狠的人。
姚树橓像是失控的无人驾驶车,在隧道中不断左冲右撞,要么将隧道撞垮,要么自己冒出烟来。
失控的汽车终于在无数次撞击后,冒出白烟,停止了。
嘀嗒,嘀嗒……
急促的喘息声中仍能听见清而有节奏的滴水声。
是鲜红的血水。
落在水泥地面,瞬间就融为一体,留下很深色的印;落在姚树橓锃亮光滑的棕色皮鞋上,像圆润的珠子,一下子就滑落,不留痕。
饶荇提起剩余的半口气,缓缓扭过泪眼婆娑的侧脸,看向姚树橓,“现在给滚了?”
会员日回转寿司半价
店门外贴着闪亮的海报。
店内座无虚席,店外拿着号数纸等的人排成长龙。
饶荇的面前各种颜色的圆碟已经堆成了一柱擎天,迟到的人终于匆匆而来。
“不好意思,塞车。”
坐落后,拿起杯子喝了口已凉的玄米茶。
“每次都是这个借口,连脑子都懒得动。”饶荇给他的杯子摁下热水。
此时,坐在饶荇身边的寿司店老板向对方点点头,以示打招呼,便起身,笑着对饶荇说:“你的朋友来了,就不用我打发时间,下次再聊,让我猜猜当时你究竟滚成了没。我猜对了,下次你来,免单。”
饶荇笑道:“冲着免单,你猜什么都对。”
“也是啊。”
程万诀看着对方向厨房走去的背影,问:“什么时候好上的?”
“等一个迟到大王的时候。”饶荇不给好脸色他,但转到他喜欢吃的鱼生寿司时,还是会将寿司端下来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