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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个太子当外室(40)

虞停鸢只看了一眼,便睁大了眼睛,脸色煞白。

一旁的绿玉看在眼里,连忙问道:“小姐,怎么了?是不是请帖有问题?”

虞停鸢不说话,又认真看了一遍。

她很确定,这是她母亲的私印。

虞停鸢的生母海秀枝,在本朝是个赫赫有名的人物。

海秀枝自小习武,技艺出众,十八岁那年,敌军来犯。海秀枝女扮男装上了战场,立下不少战功。直到后来论功行赏时,她才自陈身份。

当时先帝在世,对她隐瞒身份一事并不追究,反而赞赏其忠勇,亲封海秀枝为正四品的昭武都尉,还赐了一杆梨花枪。

海秀枝对这梨花枪爱惜异常,连自己“静心堂主”的私印上,都刻有梨花的纹样。

可惜六年前,海秀枝在和丈夫一道征战时,双双殒命,随身携带的私印也不见踪影。

现在李定使人送来的请帖上,怎么会有母亲遗失的徽印?

虞停鸢心脏砰砰直跳,沉声道:“回去告诉三公子,就说我午后一定准时赴约。”

“是。”

虞停鸢拿着请帖看了又看,这字体、这纹样,和她记忆中一般无二,想来应该不是造假。

但是这私印,怎么会在李定手里呢?还是他从哪里看到后、依样仿造的?

虞停鸢想不明白,草草用过午膳,就带了几个侍卫,出发前往约定的地方。

……

八月的太平湖风光秀丽,湖畔杨柳依依。一阵风吹过,柳枝飘动,湖面也荡起一层又一层的波纹。

午后,湖边安静,偶尔有两三个行人经过。

虞停鸢一眼就看到了那艘装饰华美的船。

“郡主。”凌湛眺望两眼,谨慎开口,“那应该就是鲁王府的船,可要招手让他们过来?”

虞停鸢看一看天上的太阳,估摸了一下时辰,轻轻点头。

凌湛还没开口,刚一招手,船上的人就注意到了他们,竟调转方向,朝岸边驶来。

少顷,一道颀长的身影从船舱内走出,这人脸上微微含笑,正是鲁王府的三公子李定。

王府的船行的很快,不多时已至跟前。

虞停鸢定一定神,直接问道:“三公子,那枚印章,你是从哪里得来的?那是我母亲的遗物,可否还给我?”

李定站在船头,轻笑着摇一摇头,清俊的面孔上满是无奈:“阿鸢,你怎么这般性急?湖光秀美,我们何不泛舟湖上,一边赏景,一边详谈呢?”

虞停鸢哪有赏景的心情?但她有求于人,只能耐着性子,答应一声:“好。”

说话间,船停靠在岸边。

“郡主!”凌湛突然出声,试图阻止。

虞停鸢摆一摆手:“没事,你们就在岸上等着。”

言毕,她提起裙裾,一个纵跃,瞬间落在船头。

李定原本伸出了手想要扶她,见她稳稳落下,眉梢轻挑,漫不经心地收回了手,赞道:“身手不错。”

虞停鸢笑笑,直奔主题:“我过来了,三公子,现在可以给我看看印章了吗?”

“你啊,说你性急,你还真是性急,你瞧那是什么?”李定抬手指向湖畔岸边。

虞停鸢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除了郁郁葱葱的树,什么也没看到。

她有些迷惘:“什么?”

“桂花树啊。你不是说你最喜欢桂花吗?”

虞停鸢呆愣了一瞬,她最喜欢桂花?她怎么不知道?她明明因为母亲的缘故,最喜欢梨花。

“不记得了吗?六年前,你在皇宫里,亲口对太后说的……”李定低声提醒。

虞停鸢记起来了,是有这么一回事。

当时她父母去世不久,兄长也去了边关。陛下将她接入宫中,太后将她安置在犀桂院。

那犀桂院位置较偏,太后问她是否喜欢时,她随口回答说,最爱桂花,很满意太后的安排。

她不过是随口一句话,没想到这么多年了,李定居然还记得。

虞停鸢笑笑:“是喜欢。三公子,你今天叫我过来,不会就是为了赏花吧?”

“为什么不会?”李定反问,“阿鸢,你不觉得站在船上赏花,更有意思吗?”

有没有意思,虞停鸢不清楚。她只知道,她现在实在没有赏花的心情。

她胡乱看了两眼,有些敷衍地夸赞:“是不错,挺有意思的。”

“要不要尝一尝桂花茶?”李定饶有兴致地问。

“嗯。”

李定“啪啪啪”击了三下手掌。

船舱内走出一个端着茶盘的青衣童子。木制茶盘上,两盏茶散发着袅袅热气。

李定率先执了一杯。

虞停鸢也接过茶盏,放在嘴边,沾了沾唇。

“怎么样?”李定眼巴巴看着她。

“挺好的。”虞停鸢不明白,她与李定交情不深,对方闹这一出,到底是要做什么。

李定瞥一眼茶盏,轻笑了一声。

虞停鸢再次提起印章:“三公子,那印章……”

“唉。”李定叹一口气,一脸无奈,“想让你陪我赏会儿风景,竟然这么难。罢了,不难为你了。”

说着,他自怀中取出一个黑色的绸袋,袋口系了一根蓝色缎带。

“唔,你瞧瞧看,这是什么?”

虞停鸢心头一跳,不由地紧张起来。她伸手接过,快速打开绸袋,手指轻颤取出一枚寸许见方的玉章。

玉章前后两面是鱼,左右两面是树枝,右侧还有一条不显眼的裂纹。

虞停鸢的眼泪霎时间落了下来。

她少时淘气,曾好奇地翻动母亲的私印,不小心掉在地上,磕出一条裂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