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谣(53)
付敞坤倒水第一名:“完了完了,快报告老师,不对,快打120。”
乔朵儿:“看看还有没有呼吸。”
乔朵儿吓得手脚发抖,却借着微光看到了司娇颤动的嘴角,深呼了一口气,开始添油加醋:“都怪你,方泽凡,你说没事吓她干什么。”
方泽凡嗓音嘶哑,无助:“怎么办?”
付敞坤啪开了灯,陡然刺亮的灯光,让司娇忍不住蹙了眉头。
方泽凡这才发觉被骗了。
松开了司娇肩膀,心情不太好地坐到了角落。
司娇微眯一只眼,对上乔朵儿放大的笑脸。
“起来吧,结束了。”
司娇才坐直。
付敞坤突然大喊:“方泽凡,你哭了?”
哭了?
司娇嘴角抽搐,才看到方泽凡扭了身子,眼角红红的。
吓哭的?
他脊背微弯,头低低的,看不到表情。但姿态像是打架输了的小狗,独自生着闷声,可怜巴巴地等着人去哄。
气人司娇很熟练,但是哄人司娇真特么不会哄。
她让付敞坤关了灯,影片还在放,司娇心思却全然不在上面。
按理来说,方泽凡吓她,他本就罪有应得,怎么还委屈上了,让司娇有种做错事的感觉。
付敞坤拍了拍方泽凡肩头,安慰他:“男子汉大丈夫,没事哈。”
方泽凡觉得有些丢人,闷不做声,回到了原来的座位,人却格外安静。
司娇向他递了递薯片,罕见地示好:“吃不吃?”
方泽凡扭头不搭理她,眸子映着屏幕的光,亮亮的,如水洗一样。圆眸微垂,像真受了委屈。
司娇忍不住:“你是不是玩不起?”
此话一出,乔朵儿忍不住偷瞄几眼,憋着笑。
下一秒,两人被轰出了门外。
门里传来气急败坏的声音:“我就是玩不起。”
司娇无奈嘬了嘬手指,对上乔朵儿饱含深意的看戏眼神,严肃几分,将手里薯片塞给她,扬长远去了。
第二天,方泽凡拍了拍乔朵儿做了个哀求的动作,乔朵儿无奈让了座位。
方泽凡一屁股坐好,就开始辩解:“我昨天不是玩不起。”
司娇收着掉下来的一只耳机,毫无感情地“哦”了一声。
方泽凡继续说:“是昨天太冷了,我被冻的。”
司娇狠狠点了下头,“我都懂”的表情。
方泽凡按住司娇戴耳机的动作:“你是不是不信我?”
司娇敷衍:“我信。”
方泽凡看了她几秒,顺手将耳机夺了过来。
嘀咕的那句还是落在了司娇的右耳里。
“算了,我就是玩不起。”
司娇扭头看窗外雪景,嘴角挂了一丝笑容。
耳机里是清清淡淡的音乐伴奏,方泽凡听了会儿觉得躁动的心也被安抚了下来。
他摘下耳机侧身想要挂到她右耳上,便瞧见她青黛的眼角下有一根黑睫毛。
他探过去视线,将耳机塞到了司娇耳朵里,并未回身,屏住呼吸,伸手去捏那根睫毛。
触碰到司娇脸颊,下一秒她便睁开眼,惺忪的睡眼湿漉漉的,红润小巧的鼻头微皱,红唇张了张:“你在干嘛?”
方泽凡将睫毛举到她眼前,是心虚的笑:“要不要许个愿?”
方泽凡回到原来座位,看到前排司娇靠在乔朵儿肩膀上,才呼出那口憋了许久的气,手指蜷缩,那温热柔软的手感依旧停留在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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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几个月的司娇,回到家就是铺天盖地地睡,睡得天昏地暗。
吃了睡睡了吃了两天的司娇,在母亲无法忍耐的时候,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接了响了两天的电话。
是徐可然亲切的嗓音,但含着暴躁:“这个臭司娇,怎么还不接电话?”
电话接通那一瞬间,徐可然的控诉也一并落入司娇耳朵里。
徐可然才意识到没有听到提示的女声,不可思议脱口而出:“你还活着?”
“不出意外的话,未来几十年都是如此。”
听着司娇沉闷的鼻音,徐可然心软了几分:“感冒了?”
“没有。”
徐可然吐槽:“又是一放假就消失。”
“知道这样,还打电话。”司娇回怼,“什么事?”
徐可然:“考完试就不见,想你了。”
“……”司娇,“挂了。”
“别啊。”徐可然慌忙叫了声,“过年要回家,你帮我带带咪咪。”
司娇:“我不过年?”
徐可然撒娇:“娇娇最好啦,我知道你老家离这里不远,回来一趟费不了多少时间。”
司娇啧啧,做思考状。
徐可然咬咬牙:“下学期你的酸奶我包一个月。”
“一个月啊?”司娇可惜地说。
徐可然深吸口气,觉得心在滴血:“半个学期,不能再多了。”
“成交。”司娇答应得爽快。
过年司娇也要回老家,咪咪就养在司娇的房间里,应该问题不大。
司娇挂断电话,看到微信有人给她发了验证信息。
是两天前。
写着。
“娇娇,我是朱梓潇。”
还有,
“娇娇,我知道你不高兴,没想打扰你,只想问你一个事,之后就可以删了我。”
最后一条,
“方泽凡说有喜欢的人,你知道是谁吗?”
屋外的雪开始化了,滴滴答答落着水滴,路上一片泥泞。
呼啦啦的风从未关紧的窗户挤出来,吹散了司娇的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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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娇裹着厚厚睡衣,下楼扔垃圾。
雪化了四天,基本上已经没有了,连小区门口那个可爱的红脸小雪人,都变成了黑脸长嘴的女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