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选择不要结果，江焕不给他结果也是很正常的事。

吃完饭后，程知衍关掉厨房的灯，经过客厅时往阳台看了两眼，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又转过头，没有犹豫地离开。

客厅灯被关掉的时候，程知衍才发现黑暗的家里仍然亮着不明显的灯，隐约的灯光从客房门缝里传出来，像一道剪影，一条过去和未来的分界线。

程知衍手握在门把手，很轻松地推开了门，江焕正躺在他原本空无一物的客房床上刷手机，听见动静便转过去，面无表情地问：“有事么？”

语气坦然到似乎程知衍才是那个外来者，他打扰了江焕清净的夜晚。

程知衍退后了一步，就算是梦，也希望这一刻留存的久一点，放轻了语调：“没事。”

随后门被关上。

房间里仍然向外传递着昏暗的灯光，浅淡却永恒。

第 62 章

程知衍租的小区用的是面容锁, 但前两天江焕在旁边的时候，程知衍却用了数字密码解锁，江焕理所当然地记住了密码, 趁程知衍不在家, 把他仅有的一点点行李搬过来，还有他的猫。

猫和不取很久没见面了, 两只嗅着彼此的味道“汪汪, 喵喵”叫的很起劲，江焕嫌吵, 把狗关回程知衍房里, 又把猫拎回客房，反正他没有个和知衍说话的打算, 保持点距离反而是好事。

程知衍回到房间，不取从黑暗中回神, 摇着有气无力的尾巴蹭着程知衍，好像在抱怨江焕没良心, 这么久没见，怎么这样呢。

程知衍蹲下摸了摸狗头，不取这两年长大了不少，是只大狗了，还经常要抱, 程知衍抱不动就蹲下摸摸它，好在不取很吃这套，有时候回头想想，他当年竟然真的捡了一只狗。

程知衍一直是个淡薄的人, 这些年也就和程知漾关系好，这种亲密和他们相同的血缘无关, 是那些年只有彼此存在的时光。

所以他也没有想过，会再和谁再度过那样日复一日的时间，离开和失去反而是一种常态。

大概是前两天被江焕折腾的，程知衍今天还是很困，他早早洗漱，拉上窗帘，很快就在不取的呼吸声中睡着了。

又过了几天，不死心的刘晚还想找江焕出来玩，打电话显然是慢了点，他放了大招，直接来江焕家里找人，门敲了半天也没反应，搞咩？

刘晚输了密码就进去了。好家伙，本来就干净的屋里因为没人居住更安静了，刘晚没看到江焕的人，里里外外转了一圈，猫也没了，猫砂猫粮一无所有。

刘晚：“？”

江焕周末还在睡，和程知衍分开几个月，那两年的习惯都没有留着，他喜欢赖床，不想吃早饭，房间里窗帘紧闭，只有手机一直开着机，维持着他和这个世界的联系，虽然也没什么人联系。

江焕接听了刘晚的电话，他才醒，依然困得要死，只听刘晚在电话那头发疯：“你人呢？！终于因为失恋要暴走了吗？！不想活了？！那你把猫给我留下啊倒是！！”

江焕只觉得刘晚很吵，声音在耳边嗡嗡的，像是噪音污染，迷迷糊糊摸过手机挂了电话翻了个身，手机又响了。

江焕：“......”

这回江焕坐了起来，依旧是暴躁状态：“刘晚，你没完没了的是吧？”

江焕的心情并没有因为和程知衍同住一个屋檐下而变得好一点，他看起来更不好惹了，是听见刘晚呼吸声大点都要骂人的状态，他的情绪分人，对着程知衍是冷脸，对着其他人是客气，只有对着刘晚十分暴躁。

刘晚是这几个月来唯一一个不带脑子不停往他枪口上撞的人，总有那么几回能碰到子弹发射后的火药味。

刘晚太熟悉江焕这个样子了，根本没当回事，在江焕屋里来回转了两圈，突然问：“你现在住哪？”

江焕那点暴躁还没收，带着不耐烦的表情和被它吵醒的猫对上的视线，立马缓和了表情，不冷不热道：“程知衍家。”

刘晚：“......”呵呵。

在江焕再次准备挂电话的时候，刘晚表达了本次通话的宗旨：“我去找你。”

江焕礼貌地说：“你找死。”

刘晚：“......”

“那你出来和我一起吃饭。”刘晚也是会做生意的人，先给出一个不可能，再给出一个可能，江焕沉默了一会儿，果然没拒绝。

和江焕约定好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刘晚如江焕愿，很快结束了本次通话。

挂了电话，江焕坐在床上没动，没拉紧的窗帘投进外面的阳光，闲来无事地和猫小眼瞪小眼。

江焕突然反应过来，麻利地滚下床，给主子加了粮食，猫果然扭过身去，只拿个屁股对着他。

江焕郁闷地起身洗漱，客房里没有卫生间，江焕还得去外头。

江焕住进这间房子已经四天，除去第一天晚上，一直没见过程知衍的面。

大概是程知衍公司离得近，江焕每天早上出门，程知衍都房门紧闭，鞋还摆在门口，明显人还在家里。

他晚上回家又早，洗漱完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根本没给程知衍看见他的机会。

江焕这次出去，做好了会看见程知衍的准备，但他真的看到程知衍坐在餐桌前，老神在在地吃午饭，又气得不行。

江焕刷牙很用力，差点因为没有控制好力道把牙刷捅进嗓子眼，江焕更气了，回房间很快换好衣服，一分钟都不想在这间房子待下去。

出门要经过客厅，餐桌就在客厅边上，江焕不得不和程知衍面对面。

这几天两人一直没有碰上的机会，对彼此的记忆还停留在日夜不分的周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