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我三婚了(112)
急着在离开这里后,向云峥问清这些时日外面是何情形、如今又是何局势,我向云峥点了点头后,也不多话,就紧攥着他的手,随他快步离开。
庭院深深,但云峥似早将路摸熟了,在夜色中挽我手走得飞快,步伐没有丝毫缓滞。
只是内院外还有外院,外院中仍有士兵在守夜巡逻。云峥带我悄声掠上一株参天大树,他以指为哨,在夜色中哨出几声极为逼真的鸟鸣后,就在树影中静默等待,如暗夜里蛰伏的鹰隼。
等待什么,我也不知,犹豫要不要悄声问问云峥,但又担心会不小心发出声响,惹得外院巡逻士兵察觉,会坏了云峥救我的计划。
就犹犹豫豫、欲言又止的,我默默地在树影里看着云峥时,云峥亦看向了我,他默然凝视我片刻,忽然伸手揽住我后脑,就靠近前来,在幽蔽交织如笼的枝杈叶影中,深深吻上我的唇。
我:“……”
自是不敢言语动弹,生怕闹出动静引来巡逻的士兵。我僵身不动,似是夜色里一尊石像,定在树上。云峥动情地深深吻我,似与我不见的这些日子里,神思如狂,而今终能相见,情难自禁。略止吻时,他漆亮的眸子犹幽幽地凝看着我,他贴脸在我颊畔,在我耳边,似是落下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而这时,外院像突然有了什么动静,引得巡逻的士兵们,齐齐快跑操戈聚集向某处。我想这应是云峥在与人里应外合,先前云峥那几声仿鸟鸣的哨声就是暗号,此刻外面人动手引走巡逻士兵,我与云峥就可趁机离开了。
果然如此,待巡逻士兵们跑远后,云峥带我掠过几道高墙,落在了一处暗黑的巷道里。巷子里停着一匹骏马,云峥飞身带我上马,一手勒着缰绳,一手抱紧坐在马前的我,便纵马在夜色中狂奔。
因马儿在风驰电掣般疾奔,纵然云峥一条手臂紧箍着我,我也不由两手紧抓着他身前衣裳,以防从马上跌下去。此情此景,似极了云峥少年时将谢夫人掠上马时,只当时是暮光流金、晚霞满天,不似此刻,夜色沉沉,冷风扑面。
心境亦似浸在夜色中,不管是为现下的处境,还是为我与云峥后来的夫妻情断。我强抑下沉抑的心绪,专注于眼前事,随飞马疾驰在黯淡的路灯中看向周遭,见街道屋舍布局工整,想我与云峥此刻应是在京中。
我应就是被关在京中某处,只是京城地广、人口众多,不知先前关我许多时日的那处院落,究竟是在哪一坊哪一街中。先不问那些,我先捡眼下最要紧的问云峥,“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夜风中云峥嗓音锋利如刃,“出城,我手里有开城门的令牌。”略一顿,他又道:“若今夜出不了城,往后就更难了。”说着纵马更快,马儿撒蹄狂奔,几乎要在夜色中的长道上飞了起来。
然而我与云峥还是晚了一步,临近城门时,有百名骑兵已在我们之前赶到,为首的骑兵首领向城门守将下令道:“太子殿下有令,今夜任何人不得出城,若有形迹可疑者,即刻捉拿上报。”
本来京城城门在夜晚都会关闭,寻常百姓不可出入,唯有一些特殊公务在身的官员,可持令牌出入,云峥先前所说的出城令牌,应就是指这个。只是这会儿,出城令牌也不管用了,除非我和云峥肋生双翼,否则今夜是无论如何出不了京城的。
但……太子?皇帝新册立太子了?何时册立的?太子是谁?秦皇后的大儿子齐王?还是二儿子越王?……
我心中有满腹的疑问,但这会没法问,我与云峥两人一马正躲在角落暗影里,暗中观察城门处情形。
那些骑兵在传达完太子命令后,并未离开,就驻守在城门附近,似今夜要协助守城。就是我和云峥肋生双翼,今夜也是走不了的,那些骑兵瞧着训练有素,乃是精英中的精英,手里持着一张张弓弩,像一只鸟都别想从他们眼皮子底下飞出城去。
云峥没有做无用功强行闯门,他带我悄悄离开临城门处。但情形依然糟糕,不仅京城各处城门被加兵驻守,街道上也添了许多士兵巡逻搜捕,云峥带我一路走偏僻暗处,边躲避士兵,边轻对我道:“我带你去西市。”
西市是京中最繁华的民间贸易处,坊内屋舍鳞次栉比,人员极其混杂,且不似京中其他地方到夜里会冷清些,越是夜深越是热闹,士兵在那儿很难展开迅速的搜捕,确实是个藏身的好去处。
我轻轻说了一声“好”后,没忍住问了云峥一句,“太子是谁?”我离京前,齐王和越王就为太子之位明争暗斗得跟斗鸡似的,不知这场斗鸡之战,最终是谁斗赢了。
身边云峥脸色冷僵,他沉默须臾,恨声低道:“个杀千刀的。”
我同意齐王和越王都是杀千刀的,但现在的太子,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呢。我还要问时,突然前方夜色里有一士兵叫道:“谁在那里?!”
我心中一惊,云峥也迅速拔出匕首,就要战时,忽有男子的声音在附近淡淡响起道:“夜半三更,何事喧扰?”
是……谢沉的嗓音。
第73章
我与云峥隐在暗处, 见一辆马车驶近前来,正完全遮住了我和云峥的身影。车上,窗帘半掀, 谢沉看向那士兵问道:“何故夜半扰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