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禁欲又高冷(195)
顺德府知州安排的一座小院里。
慕知意用了药后, 大夫正在给她搭脉,与她点头道:“姑娘体内的毒已经解了, 再用上两日药即可,不过老夫观姑娘的脉象很是虚弱, 需要静心修养,我给姑娘开几幅养气血的药。”
慕知意对他颔首。
那夜, 在山间白雾刚燃起她和裴清允还未走进山洞前,她就已吸入了少量的白雾, 少量白雾对于那些身强体壮常年习武的暗卫来说足以抵抗,而她那夜来回奔波太过疲累,加之身弱。
身体就难以抵抗。
是以, 蚁毒早早的就在她体内发作了。
也有暗卫蚁毒发作,不过较之她来说要晚。
得以服用了解毒的药物。
在顺德府住下的第三日午时。
裴清允醒过来了。
他那夜失血过多, 身上亦有伤, 慕知意醒过来去唤他时, 指腹触到他身上。
寒凉刺骨。
她几乎就要以为他已经死过去,身体都僵硬了。
那时, 她急忙趴在他身上给他取暖。
可一点用都没有。
好在,青松来了。
他浑身是雪的走进山洞,不知给裴清允喂了什么,随后背着他下山。
在裴清允第二回出去寻草药时,在一处有泉眼的地方寻了好几种药草,只是,生长在泉眼附近的这些草药多是毒草,他认出了两株,剩余不能分辨的就放在口中去尝。
其中一味,便食之有毒,轻则四肢痒痛,重则吐血而亡。
他在山洞中吐过血后,过上不到一刻钟就昏了过去。
只不过,那个时候慕知意也已经昏睡。
青松赶到时,他也不知他家公子中的是什么毒,只是将他身上带着的所有药都喂给了他家公子。
待回到顺德府,屋内摆满了炭盆,他面色煞白躺在榻上,许久后身上才有了一丝热气,顺德府知州请来的大夫给他包扎了伤口,也解了他的毒。
只不过,裴清允哑了。
大夫推断,他应是误服了三夏草。
黑市上以这种草萃取的药汁只须用上一滴就足以让人变哑。
是以,这种草的毒性很大。
大夫治不了。
此时,裴清允倚在迎枕上,轮廓分明的面庞上有了些许的血色,许是一连昏睡了几日的缘故,他整个人显得很真实,神色间不似以往丝毫不显露他的情绪,慕知意坐在榻边给他喂了药后。
轻叹:“你说说你,眼睛才刚好,人又变哑了,”她凝眉:“真是命运多舛。”
裴清允凤眸微敛看着她。
慕知意感慨过后,扯住他的手,眉目温和道:“不过,也没关系,日后我对你好。”
她本自年少时就在清心庵里见过他的孤寂。
那时,她也有想过。
跟他说说话。
只是,那个少年总是给了她荷花饼就走,很是沉默寡言
以至于他们虽相伴数月,说过的话却寥寥无几。
裴清允反把她的手握在掌心,以温热指腹在她手心‘落笔’。
慕知意轻笑:“痒——”
裴清允指腹间的力量就放的轻了些,慕知意抬眸看他:“这样更痒——”说完,她看到裴清允薄润的唇勾出一抹笑意,抬手在他手中打了下:“裴怀瑾,你故意的!”
慕知意在这里和裴清允说了近来几日发生的事。
他用的汤药里有安神的药材。
大夫交代须得静养。
慕知意就让他再睡上一会儿,她起身出了屋门。
回到屋内打算午憩上一会儿。
刚脱了鞋袜,小院门前就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不时,又传来一道她极为熟悉的嗓音。
慕知意来到院中时,谢宇珩眉目凝重,正顶着一身的疲惫在日光下快步朝她走过来。
早在遇上胡人那夜,顺德府上枢密院的暗线就传了消息回上京。
谢宇珩这几日马不停蹄的赶过来。
他身披鹤氅,将慕知意上下打量了一圈后,还是不放心的问她:“可受伤了?我听人说你中了毒。”他急切的问着,口中甚至还因适才走来的太急而轻喘着气。
慕知意对他莞尔:“没事了。”随后,她走至院中石桌前,给他添了杯茶水,问他:“你从上京城赶来的?”谢宇珩确定她无事,松了口气,对她应声:“是,我看到了枢密院传回的信——”说到这里,他抬眸往屋内看过去。
与慕知意道:“我去看看他。”
慕知意回过身来,看他眉眼间担忧,与他说着:“你别担心,他午时已经醒过来了。”她这话一出,谢宇珩抬起的步子立时就停了下来,对慕知意淡淡应了声:“不去了。”随后他走至石桌前坐下,拿起杯盏用了口茶。
慕知意:“……”
她也在石桌前坐下,又给谢宇珩添了一杯茶。
谢宇珩看向她,神色认真:“意意,如今有我在这,你想去哪,我都可以护你离开。”
谢宇珩之前在上京城里阻拦了裴清允那么久,已对做这件事得心应手,帮助慕知意离开绝对没有问题。
慕知意闻言眉心微动,随后与谢宇珩道:“我已经答应嫁给他了。”她说的不疾不徐,语气也很温和,谢宇珩观着她的眉眼,也不像是被裴清允所逼迫,他凝眉问:“意意,你,”
谢宇珩本想问她可想好了?可话到嘴边还是未说出口。
他了解慕知意,既然她已经说出口。
自然是想好了。
是以,他只是问:“为什么?”
为什么要嫁给他了?
慕知意没与谢宇珩说太多,只说了在无名山的山洞里裴清允与她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