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献给权贵的美人(183)
果真与顾蕴光如出一辙的难缠。
师知苎心含气愤地往下看去,信上还写到年前倒在她门口的那小少年,原是她的孩子。
天道真是轮回来,当年在云都也是沉商寻来的。
师知苎敛下情绪继续往下看去,直到看见她最后又被沈意奴放回了长白村,才松了一口气。
信在最后写了一句话才落下帷幕。
沈长生写:我不信他真的会放过我,但我已心力交瘁,难以再与他纠缠,过往种种两人都有错,早已经成了断不了的羁绊,只愿他装久些,别再出现我的面前。知知,安收。
师知苎放下手中的信,指尖拂过那些字,脑中忽地想起顾蕴光,努力在脑中构想他的模样,却发现已经淡了,只余下熟悉又陌生的轮廓。
如今的日子正好,她岁月无恙,无爱无恨。
师知苎将把信放进盒中门突然被敲响了。
她把门打开,门口立着的青年如最初相见时那般,还将自己从头到尾都遮得严实。
顾蕴光望着眼前的女子,克制地压下心中的想念,将头偏至一边道:“年关将至,这是我之前从阒关前带来的东西,多谢你这段时日的照拂。”
说罢他将手中的东西递过去。
师知苎抿唇,没有接过。
顾蕴光拿着锦缎裹着的物什,指尖微紧地道:“不是贵重物,只是药材,前几日观你咳嗽,便想起我府上有此物可以缓解,不苦,里面还有蜜糖。”
“不用,我已经好了。”师知苎摇摇头,抬手便要将门阖上。
顾蕴光见状下意识伸手,手指被夹在门上,他甚至都没有哼痛一声,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师知苎眉心暗颦,看着门上被夹得泛红的手指,停顿须臾还是将门拉开了:“给我吧。”
“好。”他眉眼松懈,腔调染笑,抖着手指将东西递过去。
师知苎接过后再次将门关上,他也没再伸手,立在门口一眼不眨地看着她将门关上,直至过去许久才迈着步伐离去。
师知苎将锦缎包着的物什放在院子树下的石桌上,没有看一眼转身朝着里面走去。
冬年慢悠悠地到了。
云都的雪下得细飘飘的,不大不小,还有干燥之意,寒冷刺骨。
不知从何处来的瘟疫,在这一年疯狂席卷云都,不少人先是咳嗽,尔后便是无力、发烧,严重些的甚至咳出血,发烧而亡。
就连药铺的江大夫也不能幸免。
沉商得知后迅速派了御医前来施救云都百姓。
师知苎整日与病患打交道,自然也免不了染上瘟疫,御医还没有前来便已经无力得连榻都难以下去。
窗扉外的光照进来是暖的,榻上的女子双颊通红。
哪怕穿着单薄也难以掩饰浑身的冷汗,湿漉漉得似从水中打捞起来,看似热,实则她冷得发颤。
意识模糊间她似乎听见院子外有动静,门被人轻轻推开。
第 74 章
有谁在耳畔唤她五儿。
师知苎想睁开眼, 但眼皮却似千斤重,如何也睁不开。
冰凉的手指搭在额头上试探温度,唇瓣似被t一阵风温柔地拂过, 她隐约听见有人在说话, 声音分外熟悉, 如坠玉落湖, 戛玉凿冰。
“五儿别怕,没事的。”
他说完便转身离去, 不知过了多久又回来了。
榻沿下陷, 师知苎感觉自己被人轻轻地扶起靠在床罩上, 冰凉如玉珠的手指落在额上。
顾蕴光凝望眼前双眸微阖, 白皙的脸颊通红无力的女人, 视线不舍移开半分, 覆在额上的手指也不舍离开。
已经很久未曾这般触碰过她了, 身体每一寸都在亢奋叫嚣,想将她拥进怀里,但最终那些疯狂都被克制地压抑下。
“五儿喝药了。”他垂下鸦青卷翘的眼睫, 腔调温和的收回手。
端起木架上的药碗,褐色的药汁还冒着热气, 他舀了一勺放在唇边试探温度,确定不会烫着她才送至她的唇边。
但昏迷中的师知苎紧咬牙关, 就算将药喂进去了也不会吞咽, 药汁顺着嘴角流下,染黑雪白的里衣。
他伸手拭过她的嘴角,眼中有疼惜, 想用力将她的下颌掰开,但却不舍得她疼, 也或许他本就有私心。
顾蕴光眸光沉沉地凝望她潮红一脸病容的脸,最终抵不过私心,低头将碗中的药含进口中,轻轻地覆在她的柔软的唇上。
舌尖顶撬开唇齿,混合苦涩的药味,似在亲昵交吻,又似心无杂念地喂药。
银白的发丝从玄色的兜帽中落下,覆盖在她乌黑的青丝上,纤细白净的手被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挤进去,十指相扣地握紧。
他忍不住沉重地轻喘出声,克制不堪入耳的声音。
药很苦,苦得昏迷中的师知苎颦起了眉。
顾蕴光半阖雾气潮润的眼眸,伸手盖住她轻颤挣扎的眼,舌尖舔舐过她的唇壁,确定她将药都已经咽下了才起身。
唇瓣相连得有些久,分离时拉出一条晶莹的银丝,断裂在似被蹂.躏得绯糜的红唇上。
他面具下的脸布满潮红,潮湿含情的目光温柔地落在她的脸上,恰如水中芙蕖,清丽脱俗。
简单的吻却让他胸腔里的心在狂跳,似要跳出嗓子眼,身体在发烫,在渴望。
不能再多看一眼了。
他猛地站起身,往后克制地退一步,放在旁边的药碗不小心被抚倒在地,里面残留的药汁飞溅在地上。
榻上的师知苎眼睫轻颤,意识模糊的再次陷入昏迷中。
除去最初时,师知苎喂药能感受到克制又暗含疯狂的缠绵,之后她再也没有感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