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千年流量夫君(198)+番外
清操看那饼的模样,揣测道:“你做的?”
“嗯。”孝瓘开心地点了点头。
“豚皮饼?”
孝瓘又开心地点了点头,“我已经做得这么好了吗?”
“倒也不是。若不是你做的,我就猜别的了,但你说你做的,那就只能是豚皮饼了。”
清操刚想接碗筷,孝瓘却已夹起一角,吹凉了放在清操唇边。
清操张口吞了,欲咽未咽之时,却听孝瓘忽然问道:“娘子,你多久没来月信了?”
“咳咳咳……”饼渣呛进了气管,孝瓘赶忙腾出手来帮她拍背。
“你问……问这个干嘛?”清操好容易舒缓过来。
“马先生说……你的脉象往来流利,应指圆滑,乃妊娠之征。”
“啊?!”清操的脑海中飞速回忆着上次月信的时间,“上个月该来,确实没来……”
她说完这句话,望着孝瓘静静地笑了。
却还不待孝瓘回应,她忽觉腹内窒堵,遂扶着床边干呕起来。
孝瓘吓了一跳,赶忙给她拍背顺气,她抬起头,擦了擦涕泪,“这么灵吗?”
说来此事偏就这般灵验,自打知道了怀孕,清操还真就孕吐起来,饮食口味也变得逐渐离谱。
譬如她以前常饮的酪浆,现在闻来总有腥膻之气,可除却腥膻,酪浆下腹后的回香又让她垂涎,所以让孝瓘想办法找些东西压住膻气。
孝瓘命厨下寻来许多调料,均难如愿,清操索性手持大葱,一口葱白,一口酪浆地吃起来。
直看得孝瓘目瞪口呆,“这……好吃吗?”
清操细品了品,“不难吃。”
后来孝瓘陆续发现她更多的创新吃法:蘸着盐吃甜榴,可以吃到又甜又咸的石榴;用醋蒸葡萄,只为吃到更酸的葡萄……
清操每次弄出一种新吃法,孝瓘总要抢在前头吃上一口。
“统共就这么一点,你还抢我们娘俩的!再说了,你哪次吃完不咧嘴?”
孝瓘开始只吃不说,后来见她真急眼了,才解释道:“我……我是怕食性相克,你再制出些毒来……”
入冬以后,清操的饮食才趋正常。
此时她也因腹重的关系,深居简出;孝瓘却是早起晚归,忙碌非常。
好容易到了年底,以为能安稳过个元日,哪料太上皇帝一纸诏书,要宗室携亲眷回邺祫祭。
天寒地冻,路途遥远,孝瓘实在不忍清操受苦,他正想写奏表说明情况,可谒者又转达了陛下口谕:“请大王务必带上王妃。”
“为何啊?”孝瓘不解。
“太乐署想请王妃再去帮忙理理祫祭之庙乐。”
孝瓘生了怒意——前次就因为修乐,闹出了那么大乱子。
他强忍粗口,断然拒绝道:“我娘子身怀六甲,如何去帮他们谱乐?他们既食君禄,理应为君分忧才是!”
谒者为难道:“殿下若是抗旨,怕是不好……而且新帝登基,陛下又诏改了几位神主的庙号,太乐署为避免差池,才请郑王妃回去理一理……”
清操在孝瓘身后,拽了拽他的衣角,小声道:“让我去吧,我正想与你一同过年。”
张主簿已提前接了信,洒扫庭院,掸拂蛛网,疏浚沟渠,待一切安妥,孝瓘和清操也于年前赶到了邺城。
他们达到那日,尉相愿正提着一壶岁酒,站在凛凛寒风里。
瞧见孝瓘率先下了马车,他晃着走过去,前膝行礼,故作轻松地唤了一声:“殿下!”
孝瓘双手将他扶起,他使劲捏已经通红的鼻头,噙着泪道:“唉,天太冷了,都给我冻哭了……”
孝瓘用力拍了拍他的手臂,“咱们还像以前一样,喝酒吃肉,上阵杀敌!”
这时,清操正挑了车帘出来,孝瓘赶忙回身去扶。
尉相愿见她,赶紧吸了吸鼻子,唤了一声“王妃!”
唤完他又多看了一眼,道:“恭喜殿下、王妃!”
清操腼腆一笑,抚了抚微微隆起的肚子。
尉相愿提酒在前,孝瓘扶着清操在后,二人还在谈论着周贼细作案的诸多细节,清操的目光已转向周遭:熟悉的游廊,庭院,还有身边的人——她仰头看了看孝瓘,恍然有隔世之感。
“怎么了?”孝瓘暂停
了与尉相愿的对话,转向清操。
清操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
这日,孝琬请兄弟们至河间王府,一来祭拜父皇,二来为孝瓘洗尘。
暑往寒来,转眼半年多了,兄弟们再见孝瓘,免不得唏嘘感慨。
延宗咧着嘴,用粗拳使劲地捶孝瓘的肩膀,说不上是哭是笑,只道:“过几日我要同你角力,看你现在还能不能打赢我!”
“你自小何时胜过我?”孝瓘笑着回他。
绍信一溜烟儿地从门外跑进来,一跃骑在孝瓘胯上,双手挽着他的脖颈,端详着他的脸,“四兄,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二兄还给你画了像……”
孝瓘回头看了看孝珩,孝珩也正望着他,“好在画了一半,就接到马先生的信儿。我已派人去定州,把西郊草庐看护起来,你就放心吧。”
“还是二兄想得周到。”
孝瓘放下绍信,看到廊上一个小小的身影,便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弘节,你为何不进房呢?”
弘节转过身,对着孝瓘行了礼,“我在这里等正礼呢。”
正礼为阿巫所生,亦是孝琬的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