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千年流量夫君(258)+番外
齐陈曾因废黜萧渊明的缘故而交恶数年。
随着周国的崛起,齐周的两次大战,齐陈的关系也随之得到改善。
近几年来,双方聘使往来频繁。
清操与孝瓘本打算要去漳水畔看桃花的。
可桃花开时,陈国的“妙简行人”才刚抵达邺下,豪族世家为之倾动,漳水之畔聚满了身着华服的贵胜子弟、名媛闺秀。
所谓“妙简行人”就是皇帝亲选的外交使者,因关乎本朝的形象,均是出身高门,风流文辩,自持威仪的人物。
此番,陈国派来的主使是出身琅琊的王厚,副使则是吴郡陆琰。③
子弟们多是想望王厚风采,毕竟琅琊王氏乃天下第一巨族,簪缨不替,雅道相传;而闺阁们则是来看陆琰的。
“我就不懂,一个文弱书生有甚好看!”延宗带宝信来到兰陵王府,撇嘴饮下一大觞酒。
“你自是不懂。我听说这位南地公子,风神韶亮,容止闲敏,是故后宅宴饮,若不提陆琰,便觉乏味无聊。”宝信陪饮笑道。
“一看就是没吃过好东西!”延宗嗤之以鼻,指着孝瓘道,“我四兄姿容俊美,文武兼能,怎地不比个书生强?”
他见孝瓘不语,又道:“我前些日让你邺下打马,你偏不听,现在让人攻城略地,打到家门口来了!”
“他若能在邺下常驻最好。”孝瓘夹了块糜腱放在清操盘中,“我并不想为人口中谈资。”
“你们是说陆温玉吗?”清操忽问。
孝瓘瞥了眼清操,“你也听过?”
清操点了点头。
孝瓘从清操盘中夹回了糜腱,放进自己嘴里。
清操看了他一眼,笑道:“方才你上朝时,中书舍人李谔来府上,说南使陆温玉想请我去夷馆切磋音乐,陛下准允了。”
不知是不是食了糜腱,孝瓘的眼睛瞪得浑圆如牛。
延宗和宝信也瞬间提了兴趣,不过他们还没开口,孝瓘已冷声道:“阿胖,可愿陪为兄到街上转一转?为兄要摧枯拉朽!收复失地!”
延宗正饮酒,“噗”地喷了一地,然后拍着大腿笑得前仰后合。
宝信强忍笑意,问清操道:“阿嫂认得陆琰?”
清操摇头道:“并不认得。”
“既不认得,就不要去。”耳畔幽幽飘来一句。
清操扭头看了孝瓘一眼,“可……事关蛮邦,陛下已经准允了。”
“陈贼狡诈,其中必有奸计,我这就向陛下进谏。”
他说完竟真要起身,却被清操一把按住,尴尬笑道:“若说全然不识倒也有些水分,据李谔说,实则有位故人想要见我。”
“故人?”在场三人,几乎异口同声。
“哪位故人?”孝瓘又补问一句,加强了些语气。
“那他倒不曾说。”清操挠了挠头,“不若还是去夷馆看看,毕竟在邺下,能出什么差池呢?”
送走延宗,孝瓘神情并不爽悦。
清操摇曳他的衣袖,“咦?是生气了吗?”
“没有。”孝瓘冷着脸答,说完自顾自地步入内寝。
待清操洗漱完毕,见孝瓘已脸朝内里躺在床上。
清操刚蹭上床,只听孝瓘小声嘟囔道:“明日……我陪你去吧。”
“你为宗亲,身兼太尉,手握重兵,未得圣诏,私至夷馆……”
“行,我不去了。”孝瓘扭回头,看了清操一眼,“你是不是特别想去?”
“嗯,挺想去的。”清操眨了眨眼。
孝瓘扭回去,“那就去吧。”
清操探起身看他,见他已然闭了眼,只是睫如蝉翼,还在微微颤动,显然远未睡着。
清操熄了白瓷灯,面向上躺好,准备去见周公。
她这厢刚有些迷糊,却听身畔传来一阵咳嗽。
经过这段时间的调理,他那风寒扯起的旧疾已好了大半,接连几天也未闻夜咳。
“怎了?”清操抚了他肩膀问道。
“没事。”他应道。
清操重又躺平,身畔又传来一阵咳嗽。
清操伸手抚了抚他额头,并不觉热,只道:“我与你倒盏清水可好?”
“不用。”他拉住她,“我没事。”
这回清操躺好,面向他的后脊,用食指在他脊上划。
“你在写字吗?”孝瓘问。
“嗯。”
“写的什么?”
“你猜。”
孝瓘静了一会儿,想是在用心感受。
“什么?猜不出。”
“茕。”她边说,边又写了一遍。
“这也太难了,谁能猜的出来?”孝瓘扭着头跟清操抱怨。
清操推他回过去,“你接着猜。”
“还是茕?”
“对。”
“白——兔——东——走——……”
孝瓘不念了,他一骨碌翻过身来,笑着捏住她的手指。
“茕茕白兔,东走西顾!你在刺讽我!”
“不是吗?瞧你今夜折腾的……像不像只东走西顾的……”清操“咯咯咯”笑个不停,原是孝瓘在挠痒。
“孝瓘,我……我错了……”
“郎君……妾错了……”
“殿下饶命……”
“啊!救命呀……”
孝瓘刚停下手,她却又笑吟吟说完,“的兔子。”
孝瓘又要上手,清操赶忙揽上他的脖颈,附在他鬓边浅语:“还有后半句呢——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孝瓘干眨了几下眼睛,心间悟了又悟,“我是那么器量狭小的人吗?我是担心你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