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谁谁后,人人都爱她(355)
夜色朦胧,他却能清晰地看清她的脸。
往日清冷的脸颊在睡梦中褪去那股淡漠,眉心微微蹙着,似乎有些不安。
王宥川情不自禁的摸向她的眉间,想纾解去她的不安。
钱浅却好似被扰了清梦,无意识地侧身贴近温暖之处,继续睡去。
王宥川浑身一僵,紧张得屏住了呼吸,手无措地举在半空,一动不敢动。
半晌过后,钱浅没有丝毫醒来的意思,他才敢低头认真去看。
她看起来有些冷,微微蜷缩着,头枕着手臂,好似缩进了他的怀里。
王宥川按捺住狂跳的心脏,轻轻揽住她的肩,把她搂进怀。忐忑恐惧被另一种陌生的窃喜所冲淡,连背上的痛楚好似都减轻了些,就这样抱着她渐渐入眠。
*
天光大亮,树林中传来脚踩落叶的声音。
钱浅立即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趴在云王的臂弯里,迅速捂住他的嘴。
王宥川做了噩梦,嘴被捂住登时吓醒,却见钱浅近在咫尺的脸,正在比划让他噤声。
声音渐渐靠近,一个男子说:“累死我了!两个身娇玉贵的主儿居然这么能跑。叫老吴再去找些人来吧?这荒山野岭的,找两个人岂不是如同大海捞针?”
又一个声音道:“别扯了。没听老吴说,若找不到人咱都得死!”
先前的声音又说:“那边儿也派人找呢,宋侯亲自带人在寻。听说咱都折了好几个兄弟了,这回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那人回道:“快别抱怨了!你就记着,咱们要是死了,你媳妇孩子、我老娘,也都没活路了。”
先前那声音问:“那位不是承诺会善待咱的家人吗?”
那人道:“你还真信?可能么?反正我不信。”
二人声音远在数米外,而后渐行渐远,直到听不见了,钱浅才松口气,放开了王宥川。
王宥川小声问:“他们说的人是谁?”
钱浅摇摇头,她猜是昌王,但一无证据、二不知目的,多说无益。
她喝了口水,把水袋递给王宥川,问:“你的伤怎么样?”
王宥川喝了两口,“没事。”
钱浅接回水袋时,王宥川却猝然抓住她的手腕,惊异地看着那根红绳下,又添了一条比先前那道细疤粗很多的丑陋疤痕。
“这又是何时弄伤的?”
钱浅看了一眼,抽回手道:“西蜀地震时伤的,早就好了。”
王宥川有些心疼,“往后别到处乱跑了。你这身子骨,哪禁得住这样折腾。”
钱浅有些好笑地问:“就算不乱跑,麻烦不也一样会找上门?”
王宥川环顾四周,无奈地叹了口气,“是我连累了你。”
钱浅把外衣穿上,“别说这些没用的了。还是想想咱们怎么才能回去吧!你真的认不出庄子在哪个方向吗?”
王宥川懊丧地摇摇头,“我只来过两次,从来也没走出过山庄。何况咱们昨日跑了那么久,说不准都翻过一座山了。”
钱浅站起身来,“没事,十安也在找咱们,总能碰上的。”
王宥川也站起身,也不知是不是起猛了,身形突然晃了下。
钱浅赶紧扶住他,见他摇了摇脑袋,问:“怎么了?”
王宥川道:“头有点晕。”
钱浅伸手摸了下他的额头,“糟了,你发热了。”
王宥川逞强道:“没事,能走。”
钱浅见他把刀拾起来,说:“算了,别拿着刀了。反正也打不过,凭白多添负累。”
王宥川迟疑了片刻,他现在浑身没劲儿,的确拿着也无用,便扔下了。
二人走了不知多久,看日头早已过了正午时分。
白日里太热,水早就喝没了。先前看到一颗野枣树,钱浅摘了不少,算是凑合垫了垫肚子。
好不容易又看到一颗梨树,她扶着王宥川坐在了梨树下,够着摘了几颗梨。
钱浅咬了一口尝了下,递给王宥川一个,“不算很熟,凑合吃吧!补充点水分和糖分。”
王宥川接过来,都没力气吃了,“你别管我了,自己先走吧!找到人了再来救我。”
“我走了也不见得能找回来。何况还没到那地步。”钱浅快速啃完一个梨,继续道:“咱们不走了,守着这颗梨树,等着他们找来吧!”
王宥川点点头,钱浅趁他吃梨的功夫又去割了些草,铺在平整的地方。
王宥川早就支撑不住了,直接躺下睡了过去。
钱浅把外衣盖在他身上,去周边看了看地势,找了块稍微空旷凸起的位置眺望,想找到庄子或者那片湖。可惜看了许久,却一无所获,只好也回去小憩了一会儿。
厚爱加身
再睁眼时,夕阳收敛了耀眼的光芒,抛下了陪伴它的云朵,独自隐入山坡。
钱浅望着夕阳发呆时,王宥川也目睹了夕阳的壮丽落幕。
绯红的颜色落在她的眉眼之上,平添了一抹繁华落尽终成伤的凄美,与橘灿的夕阳相互映衬,宛如人间绝景。
脚步声猝然响起,“管它熟不熟的,渴死我了……”
钱浅吓一跳,王宥川也猛地坐起身,可再掩藏身形已然来不及。
听声音有些像刚醒时遇到的那俩人,钱浅灵光一动,按倒王宥川小声说:“装晕!快!”
她随即站起身,从飞镖袋摸出一枚飞镖,做出要扔暗器的模样,抢先一步发问:“来者何人?!”
来的是两个人,先前看见人影直接就拔出刀了,见对方手持飞镖立即做出防御姿态,“你是何人?”
钱浅想着先前那二人的对话,试探地问:“你们,也是那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