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谁谁后,人人都爱她(356)
二人对视一眼,“你是谁?”
钱浅假意收了要掷出飞镖的姿势,道:“我也是。”
二人面面相觑,满脸狐疑。
钱浅直接指指脚下,“我擒住了云王。你们来得正好,这些纨绔子身娇玉贵的,受了我一镖,连惊带吓居然病倒了,我一个人实在弄不动他。”
二人快步上前,果然见云王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难掩惊喜。
王宥川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拼命咬牙克制,免得被人看出来他在发抖。
钱浅拎起盖在云王身上的衣裳,“他伤在后背,发了高热晕倒了。”
其中一人十分谨慎,瞟了眼云王背后晕染的一大团血迹,迟疑地问:“你是谁?为何我们没见过你?”
钱浅穿上衣裳,状似随意地说:“你们是跟着老吴来的吧?我代号夜枭,你们的级别大概没听说过我。”
一听老吴,二人明显放下大半戒心。
但性子谨慎那人仍试探地说:“我好像听说过,这两年十分得那位看重,是近前的红人。”
钱浅轻蔑地笑了下,套用夏锦时的经历说:“那你听说的大概不是我。我四年前是近前的红人,后来受了伤,身体不中用了,这两年并不得看重。今年接连出事,那位实在不放心,才叫我过来托个底。”
见钱浅没有丝毫磕巴,二人不禁信以为真:“那咱们赶紧走吧!老吴就在据点儿等呢!”
“别急,歇一会儿。我背他走了一整日,丁点儿力气都没了。”钱浅跪坐下,扔给二人每人一个梨,熟络地问:“你们还有没有吃的?”
一个人从怀里掏出个纸包:“我还有个饼。”
另一人也拿出半拉饼递给她:“就这半个了。”
钱浅又问:“水呢?”
二人都说没了,“要不是远远看见这颗梨树,想着过来解解渴,也不能碰上你。”
王宥川都快疯了,谁想到钱浅居然就这么攀谈上了,还堂而皇之地跟他们要吃的!要不是钱浅杀了他们两个人,从他们手中救了他,他此刻真的要相信她跟他们是一伙儿的了!
干面饼挺噎的,钱浅就着梨勉强吃了半个下去,肚子里终于不那么空了。
那二人还跟她闲聊:“你跟那位多少年了?”
钱浅道:“差不多有七年了。”
一人看她的穿衣打扮,“这么久?难怪你能穿这么好的衣裳,想来当年很得看重吧?”
另一人问:“那位有好好照顾你家里人吗?”
钱浅大概猜到,他们都是罪籍,昌王名义上照顾他们的家人,实际却是以他们家人的安慰做要挟,以防他们被擒后出卖他。
钱浅声音清淡:“我家人早就死光了。他说会帮我脱籍,娶我做季妻,我才为他卖命的。”
二人明显惊了,看向她的目光都带了一丝敬畏。
一人又问:“云王和云王妃不是在一起么?你怎么只抓了云王?”
钱浅面不改色:“我只看见他一人,兴许是跑散了吧。”
另一人道:“大难临头各自飞呗!没事儿,云王才是最重要的,有他咱就能交差了。”
钱浅脑子快速飞转。
云王才是最重要的?那就不是想利用姚菁菁威胁姚丞相做什么。云王不在朝堂,手无兵权,不涉党争,绑他能是为了什么?
一个人问钱浅:“姑娘歇好了咱就走吧!天色太晚了,路不好走。”
钱浅答应:“嗯。你俩是轮流背他,还是弄个抬架抬着?”
一人不乐意地说:“叫醒他让他自己走呗!山路本就不好走,又是夜里。您对他还挺好,还背他走。”
钱浅道:“他是晕倒,不是睡着了。他可是那位的亲弟弟,若真有个好歹要如何交代?何况,王爷成事后娶了我,云王可就是我小叔子,闹得太僵叫我日后如何相处?”
王宥川一下子得到了巨大的信息量,整个人都懵了。
那位的亲弟弟?成事后?小叔子……?
一人只得说:“背吧!原本也只是要关几天而已,真出了事儿咱们可吃罪不起。”
另一人说:“那你先背,累了换我。”
二人一个蹲去王宥川面前,另一个在他身后,毫无防备地去拉王宥川。
钱浅抓住时机,手起刀落割断了身后那人的喉咙。
异样的声响使前面蹲着的人立即警觉,起身之际却被钱浅一刀刺入侧腰。
他反应极迅捷,一拳便打在钱浅的肚子上。
钱浅巨痛之下匕首脱了手,捂着肚子直不起来腰。
那人惊愕地按着后腰,见同伴捂着脖子倒地,即便在暗色的夜幕中,也能明显看出那彷如墨色的鲜血染尽了衣衫。
他目眦欲裂,薅住钱浅的前襟又是一拳,吼道:“为何?!”
钱浅知道匕首短小,除割喉之外,难以一击致命,但还是吃惊于对方的强悍。那人的力道丝毫不弱,拳头落在肚子上犹如铁锤一般,将她刚吃进去的梨和饼子都砸了出来。
她借着吐出的梨和饼子落到面前人脸上的时机,摸出一枚飞镖,奋力刺进面前人的喉咙,正中当中。
那人一脸惊恐,松开她的衣襟后退了两步。
然,飞镖并未割破动脉。
钱浅再次见识到生命的强悍,那人强忍着痛楚,一把拔出飞镖,咳出口血吐掉,捂着脖子拔出刀,脸上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然。
可惜,没等他挥下刀,肚子就被人从身后捅穿。
看着带血的刀尖从肚子上钻出,他忍不住回头去看,王宥川满脸骇然,手还在发着抖。
他噗通跪倒在地,目光重新落到钱浅身上,似乎意识到被骗了,“你,不是,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