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一架手推车(美食)(89)
顾飞藿抬起头来:“要我做什么?”
“我之前找木工做了些牌子, 还得顾兄在上面写上编号, 甲乙丙丁各写两份一一对应。”
“这法子倒是好, 我切好配菜便去写。”
苏禾安点点头,开始准备鱼丸。
之前做福满鱼跃都是用的鲢鱼, 今日做鱼丸则是换成了刺更少一些的草鱼。
少女杀鱼的动作与杀泥鳅一样干净利落,本已经走出门去写木牌的顾飞藿又回头望了几眼。
刀起刀落, 几道银光划过,本还在挣扎的鱼便没了动静。
他自己杀鱼的时候没有苏小娘子的利落,总是会弄得一灶台都是血水。
还得学呢。
苏禾安将鱼清洗干净后,去皮去骨,留下了两大块完整的鱼肉和一条鱼骨在菜板上。
鱼肉切成小块之后放入碗中,加入提前准备好的葱姜水和盐稍加腌制。
“这又是要做什么?鱼片也放进冒菜里?”
“做鱼丸!”
“鱼也可以做成肉丸吗?会不会有刺?”
只见苏禾安将腌制了一刻钟的去骨鱼块重新倒到菜板上,又把手中的菜刀倒转过来,用刀背仔仔细细地捶打着鱼肉。
咚咚咚,比起用刀刃去切菜,刀背捶打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
梁玉英好奇地转过头来看了几眼苏禾安手里的动作。
在苏禾安一下又一下用力又干脆的捶打之下,正片的鱼块渐渐变成了细腻的鱼茸。
但这还不够。
苏禾安又用刀将鱼茸在菜板上抹平,借着阳光,把里面细碎的小刺都挑了出来。
站在边上切素菜的梁玉英别说说话了,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知道苏禾安挑好刺,抬起头来,扭头活动有些僵硬的脖子,梁玉英才开口道:“这可真是个细致活。”
她上手去帮苏禾安捏了捏肩膀:“辛苦禾安了,下次换我来吧。”
“还没完呢。”
只见苏禾安又剁了些极其细腻的猪肉馅,和鱼茸混合到一起,往里面加入葱姜水、鸡蛋液、胡椒粉,盐以及少量的面粉,用手顺着一个方向开始搅拌。
苏禾安的额角开始隐隐渗出汗水之后,碗里的鱼茸也变得粘黏细腻了起来。
恰好此时顾飞藿也写好了木牌,又回了庖厨。
“烧一锅开水。”
水开之后,苏禾安用勺子舀起一勺鱼茸之后,又在手中摔打了几下,这才把鱼丸放进了冒着小泡的滚水之中。
现在,便只需要等鱼丸浮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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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乔本没想着自己来取蛋糕的,毕竟这是她给幼妹定的,她自己对这样的甜食并没有什么兴趣,但架不住她回府城之后的一场赏梅宴上居然听人提起了这位年纪尚小的苏小娘子。
大多都是说她那一日已经吃过的蛋糕与福满鱼跃的,但还有人提起了苏小娘子家的辣子。
那人站在宋玉乔的边上,手舞足蹈地提起苏梁食肆那被热油激过的干辣椒是如何的红润油亮、香气四溢。
很少有人知道,温婉娴淑的宋三娘子其实格外嗜辣。
虽然一家子都是西南人,但宋老板不知是受过什么刺激,总觉得清淡的菜更能上得了台面,是以在宋玉乔五六岁的时候,宋家的餐桌上便已经见不得茱萸或是别的辛辣味重的香料了。
在宋玉乔的记忆里,自己第一次吃到茱萸烹饪的菜肴,还是在手帕交的家里。
儿时的她日日忙着练琴、忙着习字,很少能有时间和机会去外面走走看看,比起学商贾需要的交际,宋老板更希望宋玉乔去学琴棋书画。
总归他的生意也不会交给女儿。
是以在日日读书习琴的孩童时代,她唯一的手帕交是在同一个女师父那里习琴的一位名为姜兰月的同窗。
姜兰月家中是宋老板最羡慕的读书人家,却不会像宋老板对女儿那般严苛。
二人熟识之后,姜兰月会给安静习琴的宋玉乔带许多市集上淘来的小玩意。
还会给宋玉乔带自家母亲做的小食。
姜母做的可不是甜品,而是椒盐甚至辛辣味的酥酥脆脆的饼状点心。
与宋玉乔在家吃过的那些漂亮的桃花酥、梅花糕都不一样。
第一次吃的时候,甚至给宋玉乔辣出了眼泪。
姜兰月慌得不行,以为是自己偷偷带出来的点心放久坏了,宋玉乔吃着有什么不好。
看着呆呆愣愣想自己试一试的姜兰月,宋玉乔眼疾手快地拦住了她:“好过瘾的味道。”
这辛辣味的点心外面是一层酥皮,她吃得已经很小心了,却还是掉了些渣子在桌面上。
可宋老板不在,自然无人会说教她。
她无趣的为父亲而活的人生里在那之后多了一丝乐趣,就是自己偷偷摸摸去寻些辛辣的点心又或者菜肴。
辣到满脸是泪方觉得痛快。
现如今听说苏梁食肆那有比茱萸更过瘾的带辣味的香料,她如何坐得住。
而且,她有些好奇那一位苏小娘子。
请姜兰月帮着在父母面前扯了个谎,带着那日定蛋糕的婢女,二人雇了一架马车便又往中江县去了。
一进门,她就觉得这苏梁食肆很是特别。
谁家食肆会在进门不远的地方摆上一个装满了新鲜食材的橱柜。
“三小姐,那边似乎贴着什么。”
宋玉乔走过去一看,原来是今日菜单。
是了,她听人说起过,这苏小娘子会做的菜肴实在太多,且每一道都格外诱人,便定下了食肆中菜品每日轮换,两旬之内大荤不会重复、一旬之内素菜不会重复的规矩。
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