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嫁(98)

萧长风痴迷地望着皎芙，如雪的肌肤上布上两朵红晕，那只一眼便能拨乱人心的桃眸眼含秋波，也令皎芙多了些素日里不常有的娇媚。

迟迟未见萧长风行动，皎芙眼眸微动，只见萧长风正痴痴地望着自己，凤眸中尽是柔情。

她当t即挪开目光：“牧云，你来，你要是不应，以后休想让我带你出去玩儿。”

听此，牧云一下就焉了。

萧长风回过神来，张嘴想要拒绝，又碍于皎芙会生气，只得闭嘴不言。

于是两个不情不愿的人，顿时相看两厌，偏生都不敢吱声。

好不容易捱到牧云给自己换好药，萧长风即刻冲欲离去的皎芙道：“阿皎，青鸳明日就到。”

皎芙剎住步子，并未回身：“你既在做决定前没询问过我，现下又何必说与我听？”

先前在安阳侯府也是这般，总代她做决定。

萧长风急了，解释道：“我，我错了，下次，不，不会再有下次，日后我定会率先告诉你，不会再替你做决定。”

皎芙微拧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既来了，也不能立即把人再送回去，就让她过来吧。”

青鸳的嘴还算严，她倒不怕青鸳会把她活着的事禀告陈伯府。

“前几日我去杭州，路经林府附近，无意听说林家老太太日前身体抱恙，前往林府的大夫去了一波又一波，都束手无策，你可要回去亲自为你祖母看诊？”萧长风不敢隐瞒，把知道的事都说给了皎芙听。

刚迎娶阿皎那会儿，他只知阿皎同林知州那位父亲不亲近，后来林知州卷入贪墨一案，在他寻找证据为林知州洗清冤屈之际，才知林老太太待阿皎不错。

后来陈老太太又亲自同她说，阿皎从来不是那等不明事理之人，阿皎从始至终担忧的是林府无辜之人会因林知州一事被降罪发落。

而整个林府，阿皎最过牵挂的莫过于林老太太，是以在听闻林老太太卧病在床，他就想着早些折返回苏州，把这事告诉阿皎。

念及祖母昔日对自己和母亲的维护，以及祖母给自己的嫁妆，皎芙立马点头。

“那我——”

皎芙打断了萧长风未说完的话：“我会让张六备马，即刻动身，你身上有伤不宜移动，就在这儿好生养病，”猜到萧长风不会听话，她又道，“倘你一意孤行，引发别的病症，可别怪来责怪我们师兄妹医术不济。”语罢，她就抬腿往外而去。

不想被扔下，牧云跟了上去：“师妹，我也要去。”

“不行，你走了谁来给他换药？”

“那把他带上不就行了嘛，万一他又发起狂来，整个绮梦园谁能制得住他？”为了能一起去苏州，牧云使出了浑身解数。

见皎芙不为所动，他颓败地低垂下头，闷闷道：“你不在，我怕。”

考虑到牧云是第一次出远门，师父又不在身边，皎芙最后还是答应了。

于是本来的一人行成了三人行。

为不耽误路程，皎芙在马车上铺上了好几层被子，好减少颠簸对萧长风伤口的影响。

两日后，三人顺利抵达杭州。

下马车前，她在萧长风目不转睛下戴上了人皮面具，再用脂粉稍作修饰，再三确认无疏漏，她这才下了马车。

本她欲让萧长风在马车里等她和牧云，萧长风竟不要脸地学起了牧云，说见不着她，他也怕。

稀里糊涂之下，她还是点了头。

林府的小厮见皎芙肩挎药箱，直接对他们三人放行。

轻车熟路来至林老太太所住的清兰院，刚至院中，林老太太的陪嫁丫鬟唐婆子就迎了上来，见她如此年轻，面带迟疑，最后还是对她作出请的手势。

“请随我来，”来到厢房门口，唐婆子扭身冲萧长风与牧云道，“二位非大夫，还请留步。”

皎芙手指牧云：“他乃我师兄，我二人时常一起出诊。”

萧长风不想单独留在外面，主动道：“我是他们的药童。”

三人进了厢房，一股扑鼻的药味迎面而来。

皎芙不由加快脚下的步子，不等唐婆子说，她就弯腰主动给林老太太把起脉来。

脉象虽杂乱，却不至一病不起。

她又细细查看林老太太的瞳孔与口舌，有中毒之状。

为确定心中揣测，她取出一根银针，朝林老太太的指尖扎了下。

当瞧见挤出来的血呈黑色，她已然确定祖母不是身体抱恙，而是中毒。

活到唐婆子这等岁数，什么后宅阴私没见过，故在看到林老太太的血有异，心中立马有了猜测。

她上前一步，忙问道：“不知大夫可有法子让我家老太太醒来？”

皎芙放好银针，垂眸看着躺在床上苍白无血色的林老太太，心疼之余又颇为愤慨。

整个林府，谁最想祖母一病不起？除了杜小娘，她想不到第二人。

强压下心中的怒意，她答复道：“此毒不常见，解毒所需的药材有两样不易买，恐要费些功夫。”

……

第53章 第 53 章

唐婆子沉了脸, 咬牙道：“大夫只管开，林府寻不到，我就求去罗家，再不行就求到汴京去, 怎么都得把药凑齐了。”

话虽如此, 她心里其实也没底, 扬州罗知州家, 是老太太的娘家，但老太太同罗知州素来不亲近, 未必会出手帮着寻药；至于她说的汴京, 则是陈伯府，只求陈伯府能看在老太太对陈三娘以及孙姑娘还算不错的情分上，能帮老太太一把。

皎芙没犹豫，接过笔，行云流水把那两味药写了出来，递给唐婆子：“我等下为祖, 老太太施针，把老太太体内的毒逼到一处, 届时便能延缓毒发, 但想解毒, 还需尽快寻到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