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纵即病[gb](89)
窗外阴雨连绵,冷风瑟瑟。
“凉不凉?”是洪叶萧在问。
“嗯、嗯……”代之的并非回答,更像鼻腔里震出的音。
紧接是洪叶萧骂了句脏话。
衣柜门仿佛也随之有所细动,画面忽地一亮,玻璃里,岛台上,倒影剧烈攒动。而原先驻步过的地,亮渍熠熠。
洪叶萧侧抱着他,谢义柔偎在她怀里,唇舌亲融,鼻音断断续续,“继续……”他不知缠念过几次。
洪叶萧不禁忘乎所以,直到明显察觉他有捂着心口蹙眉的动作。
霎时坐起身,“心悸吗?”
她从岛台踩地,出衣帽间,把他的护心药拿了来,磕出颗塞他嘴里,
“咽下去。”
只见谢义柔满额细汗,面容晕红,分不清是片刻前的旖旎,还是此刻心脏的问题。
塞进去的药,喘咳着吐了出来。
身下垫的衣物早已凌乱不堪,以至于他的头贴靠着冰凉的玻璃,透明底下是各式手表、丝巾陈列。
天花板的薄光轻轻落在他仰头喘息的面容,虚弱的眼,隔着泪雾,只眷望着给他从瓶里磕倒药丸的洪叶萧。
洪叶萧倒了两下才倒出来,又欲把一颗药按进他唇缝。
不知是不是错觉,谢义柔偏头避开了这颗药,她以为是心口太痛的无意识反应。
直到谢义柔再次偏歪开头,她才确定。
“谢义柔!”她喝他。
掰开他的嘴塞了进去,迎着他泪盈盈的视线,低头吻堵了过去。
情急中分不清是谁咬了谁,总之口腔混着血腥味和清苦味,这颗丸药咽了下去。
谢义柔逐渐缓过来,只是面容尚是苍白。
洪叶萧在他本就湿漉泞淖的角,扇了三四下,每下啪啪脆响,扇得他弓身蜷腿呃叫。
“你又在闹什么!”她质问。
谢义柔一下下被扇得吃痛,“没闹,呃、呃……”
洪叶萧怕他情况不稳,到底没再扇,抱起他,去了浴室。
彼此洗过澡后,躺在主卧床上时,时针已然指向凌晨三点。
谢义柔附进她怀抱,仿佛方才的危情不曾存在。
埋脸在她的颈窝,话时气息拂洒,“萧萧明早想吃什么?我来做。”
“不用了,让孙妈做,”她扯开他,翻身道,“睡吧。”
他却犹然自顾自罗列起来,“三明治?我记得萧萧不爱吃蛋黄,所以鸡蛋要煎成溏心的。”
“哦,还是做英式松饼,这个我找孙妈新学的,应该可以成功,配个西柚汁?不行,萧萧早上要喝咖……”
“我让你睡觉。”她猝地将他打断。
转过身几乎用被子埋到他脖根。
谢义柔却钻进她怀里,软声央道:“萧萧再操/我一次好不好?”
“你说什么?”她抵着他的肩,低头在昏暗里睨他。
以为自己听错了,语气也透着难以置信。
谢义柔蹭回她怀里,贴着她颈窝似是浅笑,“我开玩笑的。”
掺笑的鼻息的确有,洪叶萧却觉得自己颈项皮肤湿了一下。
想去摸,谢义柔却用脸颊贴得紧紧的。
又拣起件事絮个没完,“萧萧都没发现吧,白天我其实煲了排骨汤。”
“只是不小心弄洒了,腿都烫红了,就没给你送。”
“别再做了。”怪不得他右小腿背泛着片淡红。
洪叶萧催,“睡觉。”
他总算安静下来,夜晚时光渐逝。
但洪叶萧知道他也没睡着,假寐着,黑暗里,缓过来的温言:
“过两天你的复出Live我就不去了,跟博览会行程有重合。”
谢义柔又笑,抱在她怀里,脑袋点了几下。
默了许久,音色格外透亮:“没事,我知道你忙。”
西珑湾楼栋下,一棵罗汉松在冷恻的夜风中微摆,树根下,土壤水痕不显,独剩了块排骨,被一蹿而逝的猫叼走。
猫尾一甩,后腿似有流浪打架过的伤痕。
第44章 第 44 章
翌晨, 天微蒙。
洪叶萧生物钟照常起床去楼下晨跑,临走时,把被角掖实。
接连的阴天, 仿佛一块没拧干的抹布, 空气闷着层水汽,洪叶萧跑完下来, 身上仿佛都是潮的,十分黏腻。
她回到家, 暖气扑面。
本该在熟睡补觉的谢义柔不知何时起的,又在厨区折腾, 居家的针织毛衣,贴着肩骨, 随着忙动偶尔晃荡一下。
转过头来发现她进来了,嘴角挂上笑, “萧萧你跑完了。”
“我让你别做, 你怎么就不听话。”说罢, 她要去夺走他手里的厨具。
他却端起餐盘, 献宝似的, “看, 做好了。”
是烤得金黄的英式松饼,配着溏心蛋、烟熏培根,上面淋着酱汁,正是他昨晚说的。
他放在餐桌,拉开椅子, 眼神企盼望着她, “尝尝看。”
长时间的对视,他眸底仿佛始终温柔, 润物无声,偏偏最具冲击的视线。
洪叶萧终究抬步,坐在餐椅上。
谢义柔转而又在咖啡机那忙着,要倒咖啡豆去研磨,泡咖啡。
谢义柔回身发现她视线在他背影,而手中刀叉未动,他看向那盘早点,眸黯下来,“我又做失败了吗。”
洪叶萧摇头,吃进嘴。
“很好吃。”
说罢,起身来拉他入座,自己在咖啡机点摁几下,机子磨豆声隐约传来。
又起锅烧开水,摆了个敞口碗,放调料,冲滚水。
把孙妈给他包的,放在冰箱的云吞给下进锅中,配上时蔬,捞出一碗,端在他面前,把筷勺递给他。
谢义柔仰头望她,幸福说:“萧萧对我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