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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魏-太和轶事(67)

作者:京墨13 阅读记录

她信誓旦旦的说别人将它宠坏。

也不看看自己总抱着它散步,这能减得下来么?

只记得她烟视他,“哼”了一声便走了。

他在梦里便总是回忆起那声哼,和那如烟一般倏尔划过的眼神。

长大后的她,果然更美了。

他看见她向他跑来,十分雀跃的停在门口。

她垂下的头发跟随她的身体一跳,阳光自她身后洒进室内来。

他只记得自己向她伸出手去,说:“我来找你了。”

她便欢快的跑进室内。

先用两枚卢棋遮住自己的眼睛。

后用哄他让她看一看背上伤口罢。

最后一个画面是他面红着将衣束起,她却不让他动。

仿佛只一眨眼,她就变成了那只瘸了腿的小犬。

因为他所救,又行动不便,便只能涡在他的怀中,怡然自得。

他抬起一只手,抚了抚她的背脊,她满足的闭上眼睛。

竟将唇送上来,吻了吻他的手。

他一惊,梦就醒了。

他又回到悬瓠的行宫。

这里只有粉壁上的一幅画。

还有他随身带着的一把象牙梳,那梳下的流苏是她的一缕青丝。

他总在这股幽香里入眠。

半梦半醒间,他记得自己问李彪,“禁中可好?”

李彪本就是被皇后安排来的,还接受了路上所需的财帛。此时自然答:“尚可。”

他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不过总算放下心来。

李彪的失位虽于局势影响甚大,但她总算还安好。

可是她迟迟不来信,他隐约在焦急,她定是出什么事了。

彭城公主的话叫他一怔,转而又惊又骇。(注4)

惊的是情报不明,骇的是皇后的任何意外,就意味着后方不稳。

前线战事已胜。

他几乎立时三刻便做出决定,他要回去。

但理智告诉他不可急着回去。

他还需要知道局势如何,兵马在哪里,以及她是否还安全。

他没有表现出信或不信,只叫元勰将彭城送回去洗一洗。

高氏阿岳

正因至尊的过于冷静,倒惹得彭城心里越发不安。

她新浴后跑来找元勰,“阿弟,你说阿兄是什么意思?”

元勰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最后才说,“我也不知道。”

故意逗她似的又转过来问:“阿姊不知么?”

彭城看他奇奇怪怪,一时退却,“你什么意思。”

元勰笑道:“心里没底才会犹疑。我是说,阿姊既然信誓旦旦,那就应该没什么可怀疑的。”

彭城公主不说话了。

元勰告退:“阿姊好生休息。”

待韶华终于听到元宏的消息,不是因为来信,而是门下省的中官来向她传讯。

元宏要宫中遣使前往前线,她又重新燃起希望来。连忙让阿吉召集众人,分赏布帛和彩锦衣裳。又一一嘱托,让他们把“这里的情形告诉陛下。”

那布帛锦衣甚重,阿吉一人力不能持。

她看了一眼立在一侧的阿岳,示意他过来帮忙。

阿岳却在发愣。他近日出金墉城到集市里去,总听见有皇后谣言。

意外的是,那谣言似乎还关乎于他。

初时他还捏了一把汗,慌忙告于韶华。

韶华彼时正坐于池边,一观落于池中的静美秋叶。

闻言她倒先笑,反复琢磨着谣言中的几个字:“公然丑恣。”

随后仿佛是自问自答:“何为公然?难不成,我是到大街上跟你私乱去了?既然没有,又何谓之公然?”

她对谣言呈现出一种无可奈何的态度。他想也是,既无法驳斥,亦无法停止。谣言猛于虎也,可是这有什么办法呢?

不过,她到底是贵女出生。即便被幽于宫中,如此落于下风,亦不放任自己颓废下去。

无论何时,必得沉静下来,思量每一步有可能走的通的棋。

她终于等来了破局的一子,是前线的至尊送到她手里的,使宫人前往前线去。

她敏锐的察觉这是个好机会,嘱咐她的长秋卿和宫人们,无论至尊点了谁的卯,都务必事无巨细的将这里的情形告知陛下。

她猜元宏定是要掌握眼下的境况,才能分析出对策来。

所以宫人们必须得知道兵马在哪里,皇后的困境在哪里。

她一遍又一遍的叮嘱他们,虽然她的心腹长秋卿们曾为官做宰过,但还有一群小黄门。哪里搞得清楚这些事,她只能一点一点教。

入夜,她又回到池旁来。看着月色微凉,不知又在思虑些什么。

他将从集市上买来的木鸭子送入水中,这些木鸭自然没有冯夙做的好。他们没有机巧,也不会游水。

韶华看后一笑,才问他:“冯夙如何了?”

还能如何?

盛大的喜宴没有等来新娘子,对冯夙而言,这又似乎不仅是丢脸面的事。

他大抵真的伤心了,成日闭门不出。

韶华叹了口气,将那小木鸭捧在手上,久久没有说话。

月凉如水,如同薄纱盖在她的膝间。

阿岳陡然便想起初见时,他是跪于室外的小奴,她是端坐室内的贵女。

他因阿母是南人的缘故,空担了一个吴奴的名声。

冯熙原本将他留于书室,用他还算能用的一点学识,为他整理书墨。

这是一项无聊又枯燥的工作,好处在于无需跟人交谈。

冯府上下人多的数不过来,他又不会讨好,本来是没有机会近前的。

是冯熙感慨自己把女儿教的太像男孩,成日顽劣不知收敛,如今想掰已掰不回来。只能随一个能文能武的奴奴在身边,时刻保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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