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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情女主,一心求财(37)

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陶以墨好奇心再强也明白这个道理,于是便收起窥探别人隐秘的心思,准备点头,而后起身离开。

可就在这时,她忽而听到张予白又补上一句——

“若,路上遇到奇怪之人,东家可随时回来。”

“?”

这是.......在挽留她吗?

第17章 第 17 章

第十七章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 陶以墨便被自己吓了一跳。

——她是张予白什么人?能让张予白开口挽留他?

她只是一个张予白闲暇之余用来打发时间的合作伙伴罢了,还真把自己当成什么重要角色了?

自作多情最是要不得。

思及此处,陶以墨笑了笑, 对张予白说道:“六郎果然是细心人,连这种事情都想到了。”

“六郎与我未免太见外, 我与六郎是哪种关系?怎会要六郎开口我才会回来?”

陶以墨热络道:“六郎放心, 哪怕六郎不开口,我在路上遇到心怀不轨之人也会回来寻求六郎的庇护的。”

这位贵公子挺有意思的。

歹人便是歹人, 哪里需要委婉到把歹人说成奇怪之人?

幸亏碰到的人是她,若遇到一个脑袋不灵光的人, 只怕还不明白张予白的话里有话呢。

张予白凤眸轻轻掠过,落在陶以墨面上。

荒芜贫瘠的阳武县竟也能生出这样的绝色。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纵然衣着装扮不奢华,也能将家常的缎料衬出万分的艳丽荼蘼。

原来古人在描写女子时从不说空话, 美丽到极致的人,无需任何妆点,便是人间的第一流。

——淡极始知花更艳。

觉察到他的视线停留, 女商弯眼一笑,盈盈目光向他看过来。

他有些畏光,在女商逆光而立时,他其实看不太清女商的面目表情以及眼底的神色,只依稀看到她潋滟眸光里仿佛有着他的身影,霜色的一段白是他的衣裳,墨染的一缕黑是他的发半束着, 他的颜色如t此空灵单调,与她鲜活的面容如此相悖, 如此格格不入。

她与他,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的人。

视线错开,张予白避开陶以墨笑盈盈目光。

“东家明白便好。”

少年淡淡应了一声。

“素节,送客。”

张予白道。

“是。”

素节点点头。

六郎有些怪怪的,但问题不大,冷清的性子遇到与他完全不同的女商,自然会新奇地多瞧几眼,然后疑惑同样是人,怎么此人竟能如此热烈而肆意?

这种疑惑情绪不会影响到他的日常,只是在闲暇时间说上一句这样也好,长满硬刺的玫瑰,纵然被人觊觎,也要考虑鲜花的扎人自己是否能够承受得起。

素节从善如流应下张予白的吩咐,视线落在陶以墨身上。

——实不相瞒,他有些纳闷陶以墨的举动。

今日的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么?

怎么素来精明的女商好不容易与他家六郎拉近了关系,又这么轻易放弃?

是因为名声一事?

不不不,这位女商若果真将女容女德放在心上,便不会有今日的这番成就。

心里存着疑惑,素节忍了又忍,但在送陶以墨出门的时候还是没有忍住,停下脚步问陶以墨,“东家果真要走?”

“我已随你走到这里,此事还能有假?”

陶以墨忍俊不禁。

彼时柳慧娘已在侍女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只剩她与春桃在外面,无人盯着她守规矩,她便与素节多说了几句,“我今日过来,本就是为了六郎的寒症而来,如今阿娘问了脉,开了药,我的任务便算完成了,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更何况,孤男寡女共宿一个庄子,于我名声也不大好。”

陶以墨道:“六郎是男人,不需要在意名声,可我是女人,还是需要顾一顾的。”

素节摇头轻笑,“东家,您这句话便是把我当外人了。”

“我认识的陶东家,不是这般注重繁文缛节之人。”

“此刻无外人,您且与我说句实话,让我在六郎那里好交差。”

思及自家六郎对陶以墨的重视,素节打破砂锅问到底,“您今日着急回去,可是因为我家六郎的态度?”

“若是如此,您大可不必。”

素节道:“我家六郎只是看上去冷情了些,但心肠却是极好的,若不然,你我之间怎会相识?”

这话是大实话,陶以墨笑着点头,“这是自然,六郎是极好极好的人。”

抬眼瞧马车,马车轿帘被掀开一角,微微露着母亲的半张脸,那是母亲在无声催促,嫌她与素节说话的时间过于长了些。

她见此,心中不免好笑。

饶是母亲在这个时代颇为豁达,但在男女之事上,她还是分外警惕的。

可怜天下父母心。

在这个夫为妻纲的封建社会,母亲在对待她身边男人的态度总是谨慎再谨慎的。

陶以墨笑了笑,快速说道:“你不必多心,我不是拿乔,也不是搞欲擒故纵那一套,我只是觉得六郎身份过于贵重,我若太热络,只会叫你们瞧我不起,所以我今日必是要回去的。”

素节的话说到这种份上,她若再拿礼节那一套来搪塞,便是侮辱他的智商了。

既如此,还不如把话说开,坦坦荡荡告诉对方,自己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对于生意人来讲,精明固然重要,但恰到好处的坦荡也同样重要。

在关键时刻,这一丢丢的坦荡,足以改变对方对你整个人的过往印象。

“东家竟是这般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