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对我恨之入骨(64)
“要你操心?”陈涉转过头,眯着眼瞧他,“你挺关心她啊。”
“……”
陈清许突然想起当时在病房里,他误会两人早恋的事。
其实那时候他就觉得陈涉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所以现在陈涉是在找他算账吗?
不能吧……
他舅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
陈清许一时间瞠目结舌,不可置信的喃喃道“我草……舅,你怎么越来越像人了。”
怪让人不寒而栗的。
他舅对此只是淡淡的骂了他一句:“傻逼。”
通南县朝县外走的只有一路大巴,从西郊山开始贯穿整个县城到外边的大公路上。
陈清许就跟着陈涉在站外等,眼睛瞟到便利店里新立起来的牌子,惊呼一声:“哟,这儿还有关东煮卖呢?”
“去买,我请客。”陈涉相当敷衍,“升学礼。”
“算了。”陈清许讪讪收回目光。
陈涉终于想起来当一个称职点的舅舅了:“你以前不是喜欢吃?”
“以前是喜欢来着,高三每天背书背到头昏的时候放学了就来一个,现在闻到味道都想吐。”陈清许叹气。
陈涉沉默了很久,久到陈清许以为这个话题就要这样结束的时候,他又开口了。
“为什么?”
“啊?什么为什么。”陈清许一愣。
“为什么现在不喜欢了?”陈涉似乎很想要一个答案,但陈清许那时还尚且听不出来。
“嗯,为什么……”陈清许想了想,摸着下巴感慨道,“非要说的话,可能不是因为它难吃吧,味道压根没变,是我一闻到那个味,就想起高三要死要活的时候了,真是他娘的酸爽啊!”
所以是不是可以理解为,
陪你度过艰难时期的人或事物,总是会在好起来之后,重复带来那段时间不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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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栀子到站的时候,左右张望了一下,没看到熟悉的身影。
她刚掏出手机,就听见旁边传来一个幽怨的声音:“别栀子,你现在是连招呼都不跟我打了啊。”
“陈清许?”别栀子惊讶的抬头,委婉解释道,“我才看见你。”
陈清许冷笑一声:“装。”
“你看到一个……”别栀子想起这两人的关系,把描述的话咽了下去,“你舅了吗?”
她话音刚落,一只手就从背后潦草的摸了一把她的头顶。
陈t涉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了,手里端着一碗关东煮,二话不说塞进了陈清许的手里,言简意赅:“吃。”
陈清许:“……?”
“这么热的天,你给他买关东煮吗?”别栀子看陈清许也不是很想吃的样子。
“升学礼。”陈涉淡淡的解释,半天又补充了一句,“他自己喜欢。”
看着两人已经并肩走得远远的了,陈清许才幽怨的跟上脚步,食不下咽的塞了一串丸子进嘴巴里。
他珍贵的“升学礼”还没塞完,只见陈涉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长方形的盒子。
“陈涉!你太过分了!”陈清许嘴里塞得鼓鼓的,定睛一看,立马炸毛怒指别栀子,“凭什么她的升学礼就是个手机!”
别栀子抱着新手机,怕被陈清许嘴里没咽下去的关东煮尸体攻击,嫌弃得站远了一点:“你能不能吃完再说话。”
陈清许冷哼一声把丸子咽下去:“通知书不是月底送邮政了吗,你出去干嘛?”
“你猜。”别栀子神秘微笑。
她跟周发财签约去了,他答应先给她垫付一年学费,这能让别栀子轻松不少。
“不说就不说,谁想知道。”陈清许啧了一声。
在别栀子回家之后,他又偷偷跟上陈涉去拳馆:“舅,她干嘛去了?是不是在外边偷学大学课程去了?”
陈清许对此相当有压力,上个月通南县简直都快改名叫学霸县了,她跟张挽程两个人的名字像恶魔的诅咒一样笼罩在县里的每个学子身上。
“不知道。”
“你都不知道?”
“你是不是考完试太无聊了?”陈涉对这个聒噪又八卦的外甥实在是有点忍无可忍,“你跟你那个初恋,怕老鼠那个……叫什么来着。”
“周端雅。”陈清许坦然接道。
“对,你去烦别人吧。”
“她不喜欢我。”陈清许撇嘴,看着陈涉那张脸,突然有些恶狠狠的咬牙。
“你瞪我干嘛?”陈涉不耐烦的踹了他一脚,“自己去追。”
“算了,人马上要出国了。”陈清许耸耸肩,叹气,“她那成绩也不差,反正比我强多了,我去追什么,拖累人家脚步。”
有缘的话,等他再厉害一点,跟周端雅一直念念不完的小舅舅一样厉害的时候,再见吧。
陈涉没再说什么。
可能只有陈清许这样的,原生家庭健康又幸福,从小在爱里长大的孩子,才懂得怎么去爱别人。
也只有这样的人,才敢毫不犹豫的为了喜欢的人,说放手就放手,说祝福就祝福。
而不是像某些人那样,宛如溺水的人遇到救命稻草,死死的拽住这点摇摇欲坠的东西,不肯去想不肯去看,病态般的纠缠、挣扎,最后的归宿不过也是鱼死网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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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女儿啊,你都不用预习一下大学课程吗?”
擂台上的比赛结束了,彭老三放下相机,转过头看了眼别栀子,诡异的感叹道。
不知道是不是临近开学了,感觉别栀子越发像是长在拳馆了一样,跟个猫子似的天天窝在陈涉旁边玩手机。
陈涉刚上去跟新来的打了一场,这还是他骨折复建后的第一次上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