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同样是这个问题，她犹豫了，但这次没有。

“喜欢谁？”

“你。”

“我是谁？”

“贺迟晏。”

他这一步步诱哄的问法，像极了没有安全感的小孩。

她迟钝了一下，最终妥协地把句子补全了主谓宾语。

“江岁宜喜欢贺迟晏。”

平平无奇的陈述句，贺迟晏却像受了极大刺激一样，重新吻住她。

“我也喜欢你，只喜欢你。”

-

翌日。

李梦言去高铁站接江岁宜时，看她戴着个口罩捂得严严实实。

“今天天气这么热，你干嘛呀？这不得闷死。”她说着，伸手就想帮她摘下。

“别——”江岁宜退后两步，抬手抵住了她的手臂。

李梦言被她的应激反应搞得，根本摸不着头脑。

到了家里，江岁宜不得不摘下口罩，李梦言看她的眼神突然变得无比耐人寻味。

她扒着她的脸左瞧右瞧，摇摇头，啧了一声，“这得多激烈呀，嘴唇都破皮肿了，难怪不敢摘。哎，你可别糊弄我说，是不小心磕破皮的！”

“……”

“我之前还说速度慢，你看看，这一旦谈了恋爱，不就跟坐火箭似的提上来了？”

江岁宜沉默半天，卸力瘫在沙发上，问:“你不觉得，进度好像太快了吗？”

她听老江和程女士讲他们的恋爱故事，貌似一切都是慢慢来的。

“快什么呀？”李梦言轻嗤一声，睨了她一眼，“我连你们孩子幼儿园在哪上都想好了。”

见她是这个反应，江岁宜不由反思自己，是不是她太保守了。

李梦言又哼了声，“我敢说，你比你班上的那群高中生还纯情。”

“他们指不定，都早恋换了好几任对象了。”

江岁宜抿了抿唇。

话是这么说，但就是有点被贺迟晏惊到了。他亲她的时候，感觉都快克制不住自己了。

想起这种事，她既羞涩又难为情，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才好了。

幸好在李梦言这里，可以当几天缩头乌龟。

还在发呆，被进门时她随手丢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

李梦言顺手帮她递过来，扫一眼来电显示，戏谑道：“啧，这才分开多久，就来查岗了？”

江岁宜双手捂了一会儿脸，挣扎着接过手机，点了接通。

按理说，作为明星，贺迟晏的行程是很满的，但他就是能挤出时间来。

甚至今早，还是他送她到的高铁站。在车上分别时，他又亲她。

雪上加霜。

所以见到李梦言时，才是这幅样子。

可她，好像天生不知道怎么样拒绝他一样。

“到了？”

声音有点低沉，那边有杂音，好像是在什么活动现场。

“嗯。”江岁宜撇过视线，忽视掉李梦言的姨母笑，轻声问：“你在工作吗？”

“结束了。”他顿了一下，说：“留守男朋友，不工作能做什么？”

“……”

江岁宜有气无力地说:“我过几天就回去了。”

那边传来低低叹息，话语中将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你生我气了吗？”

虽然没有指明，但两人都心知肚明，是指亲吻的不节制。

“没有。”

江岁宜否认得很快，随即又补充，“就是……李梦言笑话我了。你下次，能不能注意一下？我要出去见人的。”

下次？她到底在不经脑子说些什么呀。

目光瞥到李梦言，她叉着腰，就差义愤填膺地上来质问了。

贺迟晏果然笑了一声。

“我下次，”他着重强调了一下，后又带着点小心翼翼，“一定先顾忌你的感受。”

江岁宜无可奈何地应着。

“这几天不打扰你。”贺迟晏说，“记得说晚安。”

“我很想你。”

挂了电话之后，江岁宜动作小心地把手机放在茶几上，抬眼看李梦言的神色。

“见色忘友。”她哼哼两声，抱臂坐在江岁宜旁边，“啊对对对，是我笑话你。”

江岁宜讨好地拽她的手臂，好言好语地哄人。

李梦言的一点怨气消散后，又开始拉着她哔哔叨叨。

她好奇问：“和大明星谈恋爱到底什么感觉啊？”

江岁宜：“也……没什么特殊的吧。”

“我看贺迟晏的微博，他平常那么平淡，有关私生活的博文都没几条。”

李梦言回忆起方才所听，嘶了一声，“没想到，他原来这么黏人吶。”

说着，她还打开手机，登录微博，找到贺迟晏的主页，往下翻。

“咦，昨晚有动态，啧，终于不是转发官方博文了。”

江岁宜凑过去看。

@贺迟晏v:月亮[图片]

配图就是普普通通的中秋圆月。

评论区五花八门，有祝中秋安康快乐的，有吹彩虹屁说晚会唱得很好的，还有不少人在发自己拍的月。

李梦言放大看了一眼，“这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啊。”

皎皎月辉洒落于万千灯火。

也许特别在于，那颗黑暗中滚烫的心脏，终于跳动得到了圆满。

-

国庆前几天，江岁宜都在和李梦言在邬海乱逛，旅游热门大城市，到处都是人挤人。

她这次来，有一个原因也是为了邬海这边有家手工作坊。

李梦言在店里左看右看，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你给贺迟晏挑的什么生日礼物？”

陶艺，手工DIY饰品，或是绘画？

事实上，是树皮画。

给贺迟晏送礼物真的还蛮令人头疼，他不缺钱，见识也更多样。

她想了很久，决定送点有意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