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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回夫君少年时(193)

这些年来,他试遍天下灵丹妙药,竟是半点动静都没有,他此人怕是天生缺少精元,故而难留后嗣。

“可你们之间的相像,就只是巧合吗?”

谢昭凌眼里噙笑,摆脱了这糟心的身世,他整个人都如沐春风,得意得不得了。

“我一路探查,才知这些年里,知道他想要儿子的人不少,也有地方州府的官员特意去寻了与他长相相似且年岁合适的男子,送上去说是他流落在外的儿子,可惜那些人都不是。”

“我见过两个,确有几分相像,有个比我还要像的,最终都作证不是柳三之子。”

原来这世间相像之人那么多。

那么他也不算是特殊的那个。

乔姝月仍不死心,“那何以解释郑公子的种种异样?”

谢昭凌道:“郑丰南查了那么久,也没个定论。他没有明确说过我是那人的孩子,而那人也待我很是寻常,并未将我认作亲子。”

柳关山一心还在子嗣一事上,若他当真认为谢昭凌是他的孩子,他何苦再去到处寻那灵药,舍近求远?

“当初将我拐卖的那户巫医,说带我看病的是个男人。这男人与我是何关系,没有查到线索。要么是人贩,要么就是我的父亲,又或是我家中的男性仆从。”

“总之都不是柳关山的人。”

“能养得起仆从的人家若丢了孩子,不会一点风声都没有。那个男人多半就是我的亲生父亲,他家境或许一般,没有能力大张旗鼓去寻我,年深日久,也就不了了之。”

他宁愿继续做个孤儿,也不愿意做柳关山的儿子。

乔姝月听至此处,方才心弦微松。

可她依旧不能完全放下心来。

世上没有全然绝对的事。

比如,万一有女人没有喝药,或者偷换了避子汤药。又或者是汤药失效,还是怀了孩子,恰好就躲过了柳关山的视线?

谢昭凌并非考虑不周的人,他只是太希望自己和那人没关系了。

所以宁愿忽略掉所有可能会发生的意外,也不愿意相信,自己是那人的孩子。

就算是自欺欺人,他也认了。

谢昭凌没在木兰院待太久。

他回到将军府,想要给褚玄英请安,才至正堂,便愣住。

乔夫人褚氏坐在堂中。

褚玄英与褚氏对面而坐,不知方才聊了什么,一时间气氛凝滞沉重。

褚玄英沉着脸,瞥他一眼,朝他招手。

褚氏面色微白,见到来人,勉强挤出个笑来。

也不知褚氏是从哪儿得知了他回来的消息,竟早早在此等他归家。

谢昭凌连忙上前见礼,恭敬道:“夫人。”

他还保留着原先在乔府当差的习惯,这叫褚氏面色稍缓,她站起身,走到男人近前。

毫无预兆,反而要对谢昭凌行礼。

谢昭凌哪里受得住褚氏这一拜,急忙将人扶起,眉头微拧,意识到事情的严重。

思及太子病故,以及近来乔家的一连串遭遇,谢昭凌多少猜到褚氏要说什么。

三人在厅中说了一个多时辰的话。

等褚氏从将军府离开时,已不见来时那般忧愁。

她踩凳登舆,站在车上,低头对出来相送的谢昭凌笑道:“小女往后就仰仗将军照料了。”

谢昭凌没言语,冲对方恭敬揖手。

人离开后,谢昭凌望了良久,才转身回府。

当晚,谢昭凌又翻墙而入,去而复返。

乔姝月没防备他二次擅闯,只着了一件单薄的寝衣,披散着长发,坐在妆台前,擦拭着才刚洗净的长发。

见他手负在身后,大摇大摆地进来,乔姝月斜他一眼,嗔道:“小谢将军近来愈发没规没矩,半夜三更,擅入姑娘闺房?”

谢昭凌在窗边坐下,支颐靠着,笑望着她,“月姑娘哪是寻常姑娘,分明是我未过门的妻。”

乔姝月被噎住,白他一眼,唇角却止不住上扬。她别过脸去,见铜镜中的少女面泛红晕,双瞳剪水。

她拿起玉梳,侧过身子,梳拢自己的头发,嘟囔道:“都说了未过门,还有反悔的余地。”

她这般说,他也不恼。

惊讶道:“月姑娘想抛弃我,再寻别的夫家?”

“哼,你再夜半三更往我房里闯,做这轻浮姿态,可就说不准啰。”

男人故作惶恐,站起来拱手,人模人样似得,“在下知错,还望姑娘再宽恕一回。”

乔姝月恼他打趣自己,抬手将玉梳朝他扔去,杏眸圆睁,故作凶狠地瞪他一眼,语气却软绵绵的,带着嗔调的小勾子娇得人心痒,“出去。”

第75章 第 75 章

【75】

谢昭凌眼疾手快接住, 弯唇笑道:“姑娘撒气只管打我就好,莫要糟蹋东西,若掉到地上, 摔碎了,还要自个生闷气。”

乔姝月道:“那还不是知晓你定能接住?不然你以为我会扔?”

这副恃宠而骄的模样, 将谢昭凌拿捏得死死的。

他简直要爱死她这撒娇的样子。

没忍住凑到近前,脑袋歪到她颈侧,调笑道:“是, 姑娘舍不得, 这毕竟是我们的定情之物。”

乔姝月这下绷不住笑出声来, 无奈道:“凡是互赠之物, 就都是定情信物是吧?”

从前说匕首和攀云剑是定情物,眼下又说这玉梳。

“玉梳是我送与姑娘的生辰礼物, 攀云剑是姑娘见我可怜相赠,匕首是我遗留在这里的旧物, 都有各自的故事, 满载你我的情意, 怎不算定情之物?”

乔姝月垂眼, 见男人将玉梳递回来,她将玉梳好好搁到桌上,往里推了推,免得不小心碰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