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之城：4.破晓(161)

我考虑了一秒。这样说的话，他认识的是贾斯帕而不是爱丽斯。不仅认识他，而且恐惧他。“事实上，是他嫂子。”

他瘪起了嘴，似乎跟我一样绝望地想要抓紧话里的每一点信息。

“我衷心希望贾斯帕先生身体还安好？”他小心翼翼地问。

“放心，他非常健康，现在正在度长假。”

这似乎减轻了些简的困惑。他自顾自地轻轻点了点头，手指交叉着说，“这样的话，您应该直接到主办公室来的，助理会马上安排您与我见面——不必要那么麻烦的。”

我只是点了下头，自己也不明白爱丽斯给我那乡下的地址干什么。

“啊，那么，您现在来这是想让我为您做些什么呢？”

“文件。”我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当然。”简立刻答应道。“是需要出生证明、死亡证明、驾照、护照、还是社安证…？”

我深吸了一口气，微笑，心想着欠了麦克斯一个大大的人情。

但接着笑容就渐渐消去了。爱丽斯让我来是有原因的，而且肯定是为了保护蕾妮斯梅。这是她送我的最后一个礼物，就一定是我用得着的东西。

现在蕾妮斯梅唯一用得着假证的地方就是逃亡途中，而让蕾妮斯梅不得不逃亡的唯一一个原因就是，我们输了。

如果是爱德华和我带着她逃跑的话根本就用不着这些文件。我敢肯定爱德华知道如何把这些东西弄到手或是自己做。而且我也敢肯定我们不用这些东西也能逃走。我们能带蕾妮斯梅跑出几千英里，能带她游过整个海洋。

如果我们能守护着她的话。

但这些秘密绝不能让爱德华知道，因为这是个让阿罗也知道一切的绝好机会。如果我们输了，阿罗一定会在摧毁爱德华前从他脑袋里挖出自己想要的所有的信息。

就如之前疑虑过的，我们可能赢不了。但我们必须在输前全力将德米特里干掉，这样蕾妮斯梅才能有机会活下来。

我硬邦邦的心脏在胸腔中就像个巨大的卵石——沉重无比。所有的希望都像阳光下的薄雾般消散了，毒辣的阳光刺痛着我的眼睛。

那我该将蕾妮斯梅托付给谁呢？查理？但他只是个毫无招架之力的人类，怎么可能将蕾妮斯梅交给他？他绝不会出现在那战场周围。所以现在，只剩一个人选，而且非他莫属。

我思考得飞快，简没有注意到我的停顿。

“两个出生证明，两个护照，一个驾照。”我虚弱地小声说。

即使简发现了我神情的变化，他也假装不知道的继续问。

“名字？”

“雅各布·乌尔夫和蕾斯·乌尔夫。”蕾斯用作蕾妮斯梅的小名也不错，看来除了姓乌尔夫外，雅各布又有件值得兴奋的事了。

简迅速用笔在一张登记表格上记下。“中名？”

“随便弄个一般的就行了。”

“好的，随您吩咐。年龄？”

“男的写27岁，女孩子写5岁。”这个年龄对雅各布来说肯定没问题，他那么壮。根据蕾妮斯梅的生长速度来说，我得给她写大些，然后雅各布可以是她的继父。

“我想让我完成这些文件的话您还需要提供照片。”简说，打断了我的思考。“不过贾斯帕先生一般都是自己去完成最后一步。”

那么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他不知道爱丽斯长什么样了。

“稍等一下。”我说。

真是幸运。我的钱包里装了几张家人的照片，其中最完美的一张——雅各布抱着蕾妮斯梅坐在大门台阶上——就拍在一个月前，而且爱丽斯前几天刚好给我…噢，也许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幸运，爱丽斯知道我需要这照片，大概她早就朦朦胧胧地看到我需要它的场景了吧。

“来，给你。”

简仔细看了一下照片。“您的女儿跟您长得真像。”

我警觉起来。“她像她父亲更多一些。”

“是这个吗？”他指着雅各布的脸。

我眯起眼睛，于是简的额头上又开始冒出豆大的汗珠。

“不是。他是我们家的密友。”

“原谅我的失礼。”他紧张地说道，又用笔记了下来。“您想多快拿到这些文件呢？”

“一个星期内可以吗？”

“那就是加急业务了，价钱是一般的两倍——噢，抱歉，我都差点忘记自己在跟谁说话了。”

显而易见，他知道贾斯帕的性子。

“开价就是了。”

他似乎不敢把价钱大声讲出来，虽然我很肯定跟贾斯帕交易过以后他应该已经知道，钱对卡伦家来说完全不是问题。不用说世界各地那些卡伦名下的银行户头，光卡伦家放在房子里的现金都够维持一个小国家十年的生计了；这让我想起查理家装饰画后面总是藏着的上百个鱼钩。我怀疑谁都不会注意到我为了今天而偶尔挪出的那一小点资金。

简把价钱写在了登记表格的最底部。

我带在身上的比这多得多，于是平静地点头。我再次打开钱包，拿出恰好那么多的现金——钱已经被我五千五千的捆起来，这样就不用浪费时间去数。

“给。”

“啊，贝拉，你不必现在给我全额。按照惯例，你只用先付我一半的定金。”

我对这个紧张的男人微微笑道。“我信任你，简。而且，等拿到文件后，我会额外再多给你一倍。”

“没必要那样，请您放心。”

“别担心。”这话真不像我会说的。“那么，下星期同时间这里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