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臣为患:陛下被腹黑臣子逼婚了(189)
勒其轻轻一笑,握着叶之砚的手更紧了些:“除了寻得沉香,也寻到了此物。觉得也算得上上乘佳品能与你相配。便想送予你每日佩带。”
“原是我们副使大人也会有这样开窍的一天。”
叶之砚笑着打趣勒其,果然见自己三言两语就害得自己面前的人害羞不已。
“我可否把这当作定情信物?”
勒其沉吟片刻,有些踌躇犹豫:“此物虽然算作上乘,可却远不及能达信物。真要算做定情信物实在是相差甚远。”
“真心怎可用价值衡量?你知我所想只是要你的心意罢了。”
“那收了我的定情信物,便是——我的人了。”
语毕,尚未等叶之砚反应过来,勒其就双手揽住他的腰肢让自己跌进他怀中,俯身吻上他的薄唇。
周身气温越发寒凉,可叶之砚被勒其紧紧拥在怀里二人都共同坠入这个叫人不可自拔的深吻,全然感觉不到身旁呼啸而过的海风阵阵。
这深吻结束时二人唇上都带出丝丝缕缕,勒其眉眼温柔,可与自己怀中人四目相对时叶之砚却忽然伸手一头扎进他怀中。
也许他与淮宁有很多相似之处,但却也有不同之点。
淮宁身居高位,不得不为大局考虑而把个人情感排除在所有利弊之外。
他绝不能为了一己私欲有任何一步的心行差踏错,所以即使他心中所爱所想永远不变,他也只能将这份情感永远埋藏于心。
但他也许能有些许任性的机会。他绝不会将自己的情感就这般石沉大海。
纵使有朝一日等待他二人的只有无尽的别离,他也不会将自己的真心永远埋葬。
无论如何,他的心意一定会让勒其知晓。
“…怎么了?”
勒其一时错愕之余下意识伸手回抱住叶之砚,一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就如同安慰牙牙学语的孩童一般温柔安抚他的情绪。
“…我从不敢想与大人分开的那一日。”
忽听叶之砚唤了自己这个生疏又别扭的称呼,勒其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却依旧还是颇为耐心的凑到叶之砚耳边低声哄他。
“原来你今日是被这般念头所烦扰。”
勒其嘴角含笑,微微上扬的弧度没有持续太久,很快便化作一抹难言的悲切。
他想到自己那日对颜礼所忠心耿耿又信誓旦旦保证时候的模样,仿佛心如匪石不可转也。
可现下自己心爱之人就这般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与自己紧紧相拥,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叶之砚身体的温度和鼻息间呼出的热气。
人果真是贪得无厌的。
分明从一开始他想要的本就不多,可如今为何自己变得越来越贪心了呢?
可他的选择无关一己私欲与个人情感。
他自小追随颜礼,在西域有一古老的风俗,那便是身为皇室贵族的亲卫必将誓死追随自己此生唯一的主人。
若是有朝一日主人遭遇不测,那每一个竭诚尽节的亲卫必不会贪生怕死茍且独活。
从很多年以前开始,他与颜礼之间便不再只是简单的主仆关系。
是生死挚友,更是难遇知己。就算要他以命相抵,他也绝不会做任何对颜礼不利之事。
他个人情感之中的情爱,永远都只能屈居在他这份忠贞肝胆之下。
此生不改,此生不变,此生…不悔。
第一百五十四章 斩断
叶之砚忽而把自己抵靠在勒其胸膛之上的脑袋高高仰起来,目不转睛直勾勾地望着勒其。
“我不该说这些不合时宜之话。”
叶之砚眼眶泛红,说话着还带着因哽咽所致的浓重鼻音。
可勒其闻言轻轻一笑,只觉得自己面前的人怎么看都甚是可爱。
他笑着摇头,伸手捏了捏叶之砚柔软的脸蛋:“在意一人,自然也是会在意这些现下与以后之事。不过只是人之常情,我又何尝不是如此,更何来怪你之说?”
听了这话勒其并不知晓叶之砚有没有被安抚到,只知道叶之砚饶有兴趣的偏了偏头,凝他半晌方才开口:“你今日话格外多些。”
这话锋转变之快简直叫勒其有些措不及防,微微怔愣片刻过后爽朗一笑。
“对你本就是与众不同的。”
“只要永远在你心里,都是与众不同的,便已足矣。”
勒其眉眼间的神色忽然黯淡几分,他宁愿叶之砚怪他怨他,可他却不愿叶之砚这般处处为他着想为他考虑,乖顺的叫他有些不知所措。
“小砚,我虽难能给予你太多承诺,但无论如何,我心悦一人,此生难改。”
勒其伸手将叶之砚的碎发别在耳后,望着他的双眸柔情蜜意到仿佛能滴出水来。
今夜无眠。
颜礼躺在床榻之上翻来覆去却就是难能入眠,他颇为烦躁的起身,胡乱抓过一旁的外衫罩在身上就一手推开自己阁间的门大步走了出去。
可他方才走到围栏边便一眼瞥见底下甲板之上难舍难分的勒其与叶之砚二人。
颜礼苦涩又无奈的淡淡一笑,心道今日当真是撞邪,竟叫他这个独身之人接连撞见这成双入对的“鸳鸯”。
方才初见淮宁与柳昭旻是他是有怒难发,更是有苦难言。现下看到勒其与叶之砚相拥而立他却只能无奈一笑。
那次自己与勒其相谈时勒其态度决绝果断,可他并非是喜欢棒打鸳鸯之人。
若是勒其能拥有他所触碰不及又无比渴求的幸福,又何乐而不为呢?
真到他们最害怕与恐惧的那一天来临,也许并不是毫无转机。也许他的放手,能为勒其与叶之砚换一个他们所憧憬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