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臣为患:陛下被腹黑臣子逼婚了(252)
但因为他偶然一句许久未吃颜礼还是亲手备了那么多。
他走进内阁,颜礼趴在桌案上睡着了。
淮宁没回来,只好在旁边等他。可颜礼更怕自己等不来淮宁。
颜礼睡的不熟,一听有脚步声下意识就醒了过来,揉揉惺忪的睡眼急忙过来迎他:“你回来了?”
淮宁冷淡的点头应过,颜礼有些生硬的上前一步:“我想抱抱你…好吗?”
而淮宁毫不犹豫就拍开颜礼的手,瞪圆了双眼逼问,这张俊秀的面孔第一次有了咄咄逼人:“怎么?高高在上的二王子殿下,为了求朕施舍你那么一点爱,这么委曲求全也愿意?”
颜礼喉结微微滚动,薄唇嗫嚅几下,淮宁听到他轻轻吐出两个字作为自己的答案。
遥想那一次颜礼小心翼翼的请求被淮宁毫不留情的回绝,这一刻他忽然有些痛恨那个时候的自己。
淮宁靠着身后的门窗承了自己身体大半的力气,整个人绵软无力不停下滑。
可脑海中又浮现出旁的画面,压根不打算就此放过自己。那些画面不仅挥之不去,且早就已经刻苦铭心。
他总是怕冷。
尤其是鹅毛大雪的深冬夜天。
那夜的雪格外大,几乎让整个京城中的每个角落都银装素裹。
淮宁把被子拉的盖过头顶,片刻后他烦躁的把被子直接掀开到自己胸口以下。
今天格外冷,他本就体寒,殿里多燃了地暖。被窝里也特意多塞了两个暖壶。
但他还是觉得冷。说不上来的冷。
那种钻心刺骨的冷,除了颜礼,好像没有人能捂热他这具冰冷的残躯。
他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终于妥协般的掀开被子下了榻。
淮宁没叫人过来伺候,自己把衣服穿的严严实实后拿过放在一旁方便他取用的手杖。他知道自己的身子是什么样,受不了风和凉。
可当淮宁走到门边时淮宁还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才猛的把门推开。
左边那扇门“哐当”撞在另一扇门上,他侧头就看到颜礼在这样冷的冰天雪夜里居然就这么席地而坐,蜷缩在房柱旁。
房里透出的烛火微亮还是让他的眼睛一下子不太适应。
颜礼下意识眯了眯眼,抬手挡在自己面前。
好不容易适应光亮后他有些紧张的站起身,拍掉落在自己肩上的雪。
第二百零六章 万事俱备
“外头冷,你怎么出来了?快进去吧,要是冻坏了可就麻烦了。”
淮宁唇红齿白的站在光亮下,身上披着厚厚的大氅,更是衬的他整个人矜贵无比。
“你在外头,朕如何安睡?”淮宁下意识把自己心里话就这样一股脑说了出来。
但很快他就后悔了,急忙轻咳一声找补一句:“朕怕你冻死了反倒给朕徒增心理负担。”
颜礼全然不在乎淮宁这些话,知道他是刀子嘴豆腐心。耳朵里只听进去了淮宁那声咳嗽,急忙推着人往里走。
“你不能久站,外头风雪又大,快进去。”
颜礼关上了门,却有些不知所措,也不敢直视淮宁。二人相顾无言,就这样让尴尬的气氛灌满了心绪。
淮宁没好气的拉了拉衣服:“朕站不住了。”
“哦,哦。”颜礼没想到淮宁给了他一个台阶下,一时有些欣喜,脑子没转过弯来。很快他回过神,俯身把人抱了起来。
颜礼小心把人放在床上又为淮宁盖好被子,自己却不敢上去,坐在榻边别过脸有些不知所措。
“你愣着干嘛?”
淮宁已经闭上了眼,轻飘飘的问了一句。
颜礼还没反应过来淮宁默许自己上榻,又听淮宁说了一句:“冷,上来给朕暖暖身子。”
可思绪在这里如同手钏猛然断了线,银白的珍珠摔得遍地都是。
淮宁猛然睁开双眼,他在方才那一瞬间分不清现实与梦境,而这一刻他却再清楚不过。
从前他殊不知真相之时,二人因提拔一治下官员与否起了争执。
那段时间二人本就聚少离多,颜礼固执己见,而淮宁也不肯让步。
可淮宁偏偏生出了许多旁的情绪,譬如颜礼压根就不在乎他。
不然怎会在数日不见的时候还只顾着同他讨论朝事,不仅丝毫不肯顺着自己的心意让让自己,还不知道上前来哄一哄思念难捱的淮宁。
那个雪夜,他亲手打开了那一扇门。
而往后的每一个雪夜,淮宁再也没有为颜礼打开过任何一扇门。他根本没有让守在殿外的颜礼进殿,也不再打开那扇门。
直到清晨他尚且还未从睡梦中醒来,迷迷糊糊中才隐约听到在殿外受了一整夜的颜礼,因着和安实在于心不忍悄悄放他进来看看自己时的低语。
为何那日日夜夜他这般固执不肯打开那道门。
为何那日日夜夜他能心安理得让自己在意之人在天寒地冻的冰天雪地里守了整夜。
淮宁不停在心中逼问自己,当他缓缓阖上眼的那一瞬间,一颗温热的泪滴睡着面容滴落在地。
他刚才所想到的一切,便也是颜礼为他自己编织的旖旎梦境。
而日复一日循环往复的每一个雪夜,同样也成为了淮宁心中挥之不去的梦魇。
淮宁摔坐在冰冷的地上,听见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却发觉自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除了无能为力外别无他法。
他到底还是后悔。
可如今淮宁却再也不能给颜礼一个名正言顺的拥抱。
而淮宁突然开始害怕从今以后,颜礼的怀中人早晚都不再是他。更怕自己的一意孤行终究能换来颜礼的妥协给予他想要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