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臣为患:陛下被腹黑臣子逼婚了(289)
这个道理颜礼当然明白,而既然王兄已然知晓此事,那自然是已经彻查后才给出的结论与答复。
他了解王兄,事事都以自己为先。就算是再生自己的气,觉得他只任由自己的心性肆意妄为,可只消自己的语气软下来几分,就算是他要天上的月亮和星星,都会二话不说的为他摘下来。
“你代笔为我写下回信送回西域就是。”
闻言薛亭彦微微一愣,随即忍不住笑着打趣道:“您给陛下的回复便是自己亲笔,这下却叫属下代笔?”
“无妨,王兄自不会介意。”
颜礼心里偷摸着乐呢,他王兄最心疼他,想想现下自己一双眼睛还未恢复,对着那书信肯定就发不起脾气了。
薛亭彦应过后正准备离开厢房,可人走到门边就又被颜礼在身后叫住:“叶之砚近来琐事缠身,没有带陛下入药的花蜜。我已命人从京城送来,现下应已到了。你叫人送去他们下榻的客栈。”
“是。”
薛亭彦心中不禁感叹,这二人分明就在一处,可却身不由己难能碰面。
自他入颜礼麾下,其实颜礼与淮宁之间所发生的一切他们这些较为亲近的人也都知晓。
这眼下似乎就快要苦尽甘来,这一路颠沛流离,也终于算是值得。
整夜秋风过后,院子里满地飘零的落叶。如同给大地铺上了一层色彩斑斓的毛毯子。而树上梢头更显稀疏,仅剩的几片枯叶随风摇曳,叶片上已经布满了层层淡淡的秋霜,远远望去更是斑驳多彩。
午后,淮宁处理完手头上的文书,搁下毛笔时长长呼出一口气,放松身体伸了个懒腰。
“陛下,该服药了。”
他这才闲下来,和安就掐着点儿进来了。
现下眼看着就快入了深秋,天气也越发干燥,淮宁喉咙有些发痒,总是不太舒服。
和安一早就请叶之砚开了佐以入药的药材来炖了川贝雪梨哄着淮宁用完。
淮宁端过药碗大口饮下,可突然却觉得口感不对。
他细细品尝着自己唇齿间的味道,抬眼就见和安笑眯眯望着自己。
“陛下今日喝来是不是不苦了?”
“嗯。”
淮宁把剩下的汤药一口饮尽,等着和安给自己答疑解惑。
“是国师差人从京城送了花蜜来。”
“他也真是,何必这么麻烦。”
淮宁嘴上嗔怪,可心里就如同这花蜜一般甜。
他抬手示意和安退下,转而自己走到床榻边,从枕下拿出那个人送来的书信。
虽然几时,我能耐尔左右不能急者。轻则易,见我思暮。
上头的笔迹算不上好看,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颜礼亲笔。
淮宁伸手轻轻抚摸着书信的字,他闭上眼,好像在这一瞬间就能听到颜礼拥他入怀时凑在他耳朵低声呢喃低语。
“你我不过分别几时,我却嫉妒你身边一些无关紧要的人。他们那般轻而易举,便能见到我朝思暮想的你。”
这人说这话时隐隐约约在强装镇定,可掩盖不住的醋意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等自己回到京城,想来过不了多久他命人赶制的婚服也就完成了。
那样的话,他二人的婚期与彼此的距离,便又近了一步。
过了这二月之余,他便是颜礼名正言顺的妻。
淮宁喉中溢出一声颇为满足的喟叹,悠然的笑容自唇角出蔓延开来。连眼角眉梢都尽是笑意。
分明是即将就快要步入深秋,可他面上如同春风拂过脸颊,只留下无尽的温柔。
从前他没有一日不是提心吊胆的如履薄冰,哪怕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都不敢掉以轻心。
他害怕只要自己行差踏错一步就会让自己和整个大淮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悬崖。
而那道名为颜礼的光不仅为他劈开不见天日的苍石,照亮了他周围的一切和自己,更是彻彻底底把他拉出了这万丈深渊。
他总是在追逐,也从来都不敢轻易停留。
而如今,他终于可以停歇。他也终于可以倚靠在属于自己的避风港。
很快,他就能完完全全的真正拥有自己的心之所向。
来此半月有余,所有环节有接触的治下官员也都从头到尾一一排查过。可收效却依旧微乎其微。
前几日淮宁亲自去查看了出事的那一批通商货物,也面见了负责的官员。倒也并非是他们玩忽职守,只是他亲自前去,也是侧面施压。这时候给他们敲敲警钟也未尝不是件好事。一并也去街上走访了陇州民情。
回到下榻的客栈时天色已有些晚,和安眼疾手快为淮宁解开了肩上的披风。
方才返程时就瞧着淮宁不断伸手揉着眉心,想来是早就疲惫的很了。
和安伺候淮宁沐浴净身后回了厢房,正准备为淮宁熄灭几盏屋内的烛火。
“奴才瞧着您也累了,今日早些休息可好?”
闻言淮宁摇头:“还有些文书没有批阅,朕去里头躺一躺,一柱香后你进来唤朕。”
淮宁说罢就完全不给和安任何劝他的机会,随即就往里屋走去。
绕过屏风,矮桌上放着的东西却突然吸引了淮宁的注意力。
第二百三十五章 糖人
他走到桌旁,拿起上头那个裹着牛皮纸的糖人。
不过是那日路遇到有做糖人的老师傅在街头摆摊,只是那时急着去见治下官员,且那老师傅的铺上又排满了大队挤满了人。
淮宁瞥过一眼,拿着各种各样糖人的孩童笑容灿烂,又觉得这糖人做的惟妙惟肖很有神韵特点,心中也是想买下一个尝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