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臣为患:陛下被腹黑臣子逼婚了(64)
颜礼一手撑在床榻上,微微阖眼仰头,另一只手按在跪地的朝济脖颈后。
朝济方才渐入佳境,颜礼也颇为满意的捏了捏他颈后,二人都全然没有注意到进殿的和安。
里屋灯光昏暗,和安走到内阁就被吓了一跳。
“大…大人,陛下宣您即刻觐见。”
外头也没人守着,他也就直接进来通报了。
谁能想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幅光景?
这画面简直有些让人不敢正视,好在这些年和安作为掌事公公,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场面,还算能够应对自如。
和安的话很快让颜礼恢复了理智,但朝济含的愈发深入,一时竟难以自控能停下来。
颜礼眉眼之上浮现出点点不耐烦,他大手一挥,没有丝毫留恋就把朝济推开。
“知道了。”他笑着应过和安,也没有扶起地上的朝济。
反而当他不存在一般,自顾自起身整理好衣裤,连个眼神都不曾施舍给朝济,就头也不回的出了寝殿。
朝济也全然不恼,视线追随着颜礼的身影,意犹未尽轻轻舔舐了一下下唇,收回视线时瞥过窗外幽幽一点。
养心殿中有些冷清孤寂的韵味,大门“哐当”被人推开,灌进来阵冷风伴随着来人稍显不稳的脚步声。
借着殿内微弱的烛火,淮宁清楚的看见这人面上浮现的绯红,鼻腔也随之窜进股酒气,惹得淮宁不自觉眉头一皱。
“一届使臣,深更半夜,喝的酩酊大醉,成何体统?”
颜礼眉眼上挑,坐在软椅上一把把淮宁的轮椅拉了过来,浓烈的酒气熏的淮宁朝后一避。
“没醉。小酌罢了。”
颜礼满不在乎的笑笑,左手紧紧拽着轮椅,右手杵在自己膝盖上撑着下颚。
“这些天你去哪儿了?”
淮宁今夜第一次正视这人,语气冷冽如刚才吹进来的夜风,让人不寒而栗。
“就算我不说,陛下不也知道吗?何必多此一举再问一次?”
颜礼也没再闪避淮宁直逼自己的眼神,与方才判若两人,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当真并未喝醉。
“青楼,男宠,哪一样冤枉了你?”
颜礼双手一摊,长腿半伸抵在轮椅一侧,随后两手交握,手肘搭在膝上,慵懒随意的开口:“句句属实。”
他如此坦然大方的承认反倒让淮宁释然一笑,原来传言和齐约所言不假。
淮宁浑身上下都使不上力来,干脆便也不再挣扎,泄了力朝后靠在椅背上,轻轻闭眼又慢慢睁开。
“你不觉得应该给朕一个解释吗?”
“解释?陛下觉得外臣应该给您什么解释?”
颜礼似是听到了什么滑稽的话,轻不可闻的笑了一声,交握的手也随即半松。
没有解释就是最好的解释。
闻言淮宁只轻轻点头,不再强求:“出去。”
颜礼也早已不像平日里他们小打小闹时的那样死乞白赖贴着淮宁耍赖,二话不说就起身行礼退了出去。
殿外,颜礼默默驻足了片刻。
淮宁的反应在他意料之中。
二人果然还是心有灵犀的。
他勾唇一笑,却全然让人辨不出他本意究竟是自嘲还是释然。
回到寝殿时朝济还站在床榻旁等他,颜礼靠坐上去,对朝济勾了勾手指。
朝济走过来坐在榻边,突然被颜礼钳制住下颚:“我留你在身边又带你入宫,可不要给我闯祸添乱。”
“朝济明白。”
许是意识到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太过严肃骇人,颜礼若无其事的换了个柔和笑意:“不然我可不一定能护你周全。”
见朝济乖巧点头,颜礼揉揉眉心,语重心长道:“别去招惹你得罪不起的人。”
可朝济越发胆大起来,朝颜礼身边挪了几公分,双眼含情脉脉凝着他:“朝济是大人的人吗?”
“你说呢?”
颜礼嘴上说的不清不楚,面上表情却全然给了这个问题一个肯定的答案。
回宫三日,颜礼一直忙于公务。
朝济被养在使臣大人的寝宫,宫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使臣大人“金屋藏娇”,从外头带回来的男宠,宝贝的不得了。
可人前风光靓丽,人后只有朝济明白自己的处境。
颜礼公务繁忙,三日未归,便是连见上一面都极其困难。
早知如此,不如劝他多在宫外逍遥快活几日,起码这样还能多看颜礼几眼,多见几面,也能多些二人独处的时间。
朝济百无聊赖的走到桌案前,上头摆满了颜礼差人送来给他解闷的新奇玩意儿,随手拿过一样把玩片刻。
忽听身后传来一阵不急不慢的脚步声,朝济放下手中的东西满怀期待的回过头,看清来人面孔后笑容一僵。
“怎么?见到我便是这副模样?”
朝济随即旋开个灿烂笑容,躬身请来人入座。
他熟练的为来人泡茶斟茶,那人则坐在对面不动声色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朝济起身探出头打量四周,确定四下无人才关了殿门。
“大人过来可有被下人看到?”
那人嗤之以鼻的笑了笑:“被人发现只说前来拜访使臣便是,只是使臣大人不在殿中,你替他接待客人有何不可?”
来人闻着热茶清香嘬饮一口手中的茶,掀起眼帘望向朝济:“再说了,被看到又何妨?你怕什么?”
朝济一时无言,长话短说把来人想知道的事情交代清楚。
来人一指轻轻敲打桌面,再开口时语气带有几分质问:“既然和他多日未见,你可要好好花点心思拿出真本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