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战(121)

“文娜程岚都在。”

“几个女孩儿，喝多了可不安全，我让司机接你们吧。”

“杨总也在，他不喝酒，会送我们回家的。”

车到了，顾侒无视她的提议，示意司机把两人的行李都扔后备箱，面无表情地坐到前排。

这情绪变化也有点太明显了，换以前林烨早开口问了：是不是吃醋了？是不是还喜欢我？你他妈现在有女朋友给我脸色看算什么事儿？

但现在她不敢，他是她老板，隔壁还有司机，在人面前给老板留足脸是她的职业素养。

一路沉默到目的地，司机停车帮林烨拿下行李。

用余光看一眼副驾驶的人，林烨默默离开了。

……

推开餐厅包房的门，文娜夸张地拍手，“为爱发光发热的林妹妹终于到了”。

程岚稳重地撒盐：“好啦，顾董都有女朋友了，林烨也不过打份工而已。”

可算是体会到传统文化的形象与生动了，心如刀割这词儿，把林烨现在的心情描述得入木三分。

“你们行行好吧”，顾心遥拍一把身旁的文娜”，朝她举举杯：“不破不立”。

把行李扔角落，林烨落座前先把摆桌面的酒喝了个干净：“杨总还没到啊，点菜了吗？”

“点完了”，杨溢应声推门，看了看她手里的空杯，淡淡然问：“空腹喝酒啊，有谁找你的不痛快吗？”

林烨刚想应他，手机在桌面蹦跶，她看一眼屏幕，沉着脸接了起来：

“吴总好！”

“最近还好吗？”吴凌风的语气和以前毫无二致。

林烨拉开椅子坐下，不动声色地应付：“还行，托您的福比之前忙些，您呢？”

“小丫头，还挺沉得住气。”吴凌风在电话那头爽朗地笑了两声。

林烨扯扯嘴角，没出声。

“顾侒在你身边吗？”他接着问。

林烨耐着性子回他：“不在，您有啥事需要我转告吗？”

“最近不太平啊，一个和我们关系很紧密的客户被双规了，我奉劝你让顾侒出去避避风头。”

“客户又不是因为通迪出事儿，为什么顾董要出去？”话说得很很硬，但林烨的脸不自觉褪了血色。

吴凌风在电话那头笑了笑，“你还是年轻啊，就不说客户在里面灵光一闪想起点啥，通迪做他们那么多业务，请法人协助调查也是必须的程序啊…”

不等林烨再说啥，他懒洋洋又道：“我不是啥好心，主要不想受牵连而已，你看着办吧。”

戒掉的，和戒不掉的

吴凌风在电话里说的，林烨是相信的。

科技厅这事儿折腾到现在，从大老板退场到现在主管信息的领导入局，在这个行业摸爬滚打十数年，要说他和这些个领导没有深入交流，也不可能。

他说让顾侒避避，只是为了不给自己添麻烦，林烨也信，毕竟，法人虽是顾侒但业务的实际操盘人是他是不争的事实。

挂断电话，她和陪她听完全程的几位交代一句：“你们先喝着，我去给老板打个电话，马上进来。”

走到包房外拨通顾侒的电话，林烨把和吴凌风的对话原原本本复述一遍。

顾侒在电话里沉默片刻，随即淡定道：“我会和法律顾问确认风险，你好好吃饭，不用想太多。”

应声“好”，刚要挂电话，他慢半拍叮嘱：“别喝多，伤身体。”

林烨愣两秒，回道：“好的，谢谢顾董提醒。”

回包房的几步路，她走得有点飘，生硬冷漠的顾侒她扛得住，说话做事温柔的顾侒，她也勉强能顶。

但这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顾侒，真能把她搞疯。

……

重新落座，顾心遥给她夹菜倒酒：“赶紧吃点东西。”

杨溢温声宽慰她：“不用太担心，顾董不插手业务多年，不会有什么大碍。”

文娜朝她举举杯，喝口酒，问：“怎么感觉你神不守舍的，这男人给你说啥了？”

林烨端起酒杯喝一口，颤颤眼皮道：“他让我少喝点儿。”

“你是因为这句话晕的吧！”文娜笑了，“是不是太没出息了点。”

林烨也笑，患得患失的情绪一扫而光。

于工作，前路再多不确定，也是走出来的，想那么多没用。

于情感，对方都是有女朋友的人了，顾侒的性格她也是知道的，没有走下去的想法是肯定不会开始的，他对自己的种种，不过是因为心底柔软下意识的关心。

再说了，现在自己是他的下属，担任重要岗位，关心她的身体不就和爱护公司财产一个意思嘛。

一种恍然大悟的畅快涌上来，她喝下一大口酒，迅速迈入了飘飘然的微醺。

席间，顾心遥和程岚借机沟通手里正合作的项目，一直在原厂的文娜给林烨讲这阵子发生在那些个耳熟能详的人物之间的八卦，杨总一如既往负责做个安静的美男子。

三杯酒不知不觉入喉，暮色四合，顾心遥接了两个明显是表达关怀的电话，程岚也被和她一样是工作狂魔的老公催归。

是时候该散场了。

几个人开的房就在餐厅隔壁，除了林烨没有任何人有醉意，杨总领着已然找不到北的人下了地库。

拉开副驾驶的门，看着她坐安稳，再绕到驾驶位，他偏头看她，“能自己系上安全带吗？”

“可以的，杨总”，她拽着安全带垂着脑袋系好，抬起头，像讨赏的孩子般，扬起眼睫看向他，“瞧，perfect。”

“喝多了？”杨溢勾勾嘴角，转头把车启动了。

林烨摇摇头，靠在椅背上闭眼缓了缓，一五一十回道：“没有，就是晕，会有点迟钝，但人还是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