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物(229)

医生的声音低缓温和，男人静静地听着，当听到自己体内的雄性激素高于常人20%时，这才动容：“为什么会这样？”

医生推了推眼镜：“一般成因是不太好推断的，有的是天生的，有的是后天某种原因造成的，根据你所说，即便是吃了那种催化性极强的药，也应该是在药效期内才会出现短暂的失衡，药效一过，人体自动调节，恢复正常状态，不过，也不完全排除它带来的后遗症，包括一些诱发因素，譬如说，你原本体内激素值已经很高了，再加上一些突发情况，比如环境上的改变，工作压力过大，精神紧张等等吧，都可能促发病变，就好比一根皮筋原本已经绷到极限了，稍微再用点力，它就会彻底绷裂。”

孟凡沉思了片刻，自从遇到曲冬青后，自己在那方面的确有点过于强盛，曾经还暗自得意过，可现在，却强过了头，令人羞耻。

“还能治好吗？”孟凡的声音低到谷底。

医生安慰着：“慢慢来，只要你配合治疗，还是有希望恢复的，给你开的抑制类药，坚持吃，先把激素值降下来，心理方面需要一个过程，我觉得你目前最要紧的不是如何恢复正常，而是先卸下思想上的包袱，不必太在意，生活中，许多人都会有这样的控制性障碍，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像你这样勇于走进心理诊室，积极寻求治疗的并不多。”

“如果治不好会怎么样？”

孟凡的问话没有得到及时的回答，不禁自嘲地一笑，满嘴的苦涩：“我会变成一个涩情狂吗？甚至是一个变态……”

医生急忙制止了他：“一般情况下不会……”

“一般情况？什么时候会变成不一般？”孟凡垂下了眼皮，嘴唇微微颤抖着。

医生有些犹豫：“有些人过于压抑自己，反而会使病情加重，沉溺其中，长此下去，形成上瘾，就像酒瘾、毒瘾那样，戒掉很难，势必会影响正常生活，更严重的……从强迫自我走向强迫他人，导致犯罪，但这个属于少数范畴，你的情况我看了下，你本人的意志力很强，有良好的心理素质，现在治疗不算晚，会慢慢康复的，你要给自己一点时间和信心。”

“大夫”孟凡缓缓地抬起头，木然地问：“这个病会挡子弹吗？”

医生愣住了，看孟凡的眼神也多了些不同意味，半天没说话。

孟凡直视医生，忽然笑了下：“你是不是建议我该去看精神科了？”

医生：……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做什么工作的，但我建议你还是休假疗养一段时间。”这是医生给孟凡的最后建议。

两个保安队长终于都来上班了，一个比一个蔫，研究所人事部的办公桌上放着两封信，一份是金子的休假报告，一份是孟凡的辞职信。

郑教授拨通孟凡的电话，电话已经关机，打开辞职信，上边只有一行字：对不起郑教授，您需要一个更热爱这份工作的人，而我不是。

第129章 密会

咖啡馆幽暗的的包厢里，微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时不时看看腕上的表，约见的人有点晚了，手指敲打的频率越发地快起来。

“先生，这边请。”服务员轻声招呼着。

手指顿时一停。

包厢的推拉门一开一合，郑谦和刚要站起身，来人略一指：“不用客气，坐吧。”

俩人各自沉默了一会，郑谦和从随身携带的手包里，掏出一小盒东西，轻轻推了过去，对面的楚桓看了一眼，没说话。

郑谦和声音压得低低地：“这药很厉害，连大象都能晕倒。”

楚桓拿起小盒丢进自己的书包里，又若无其事地看向郑谦和：“金子是怎么回事？”

郑谦和有些烦恼：“突然就病了，还挺严重的，这次只好我亲自来了。”

“蛇癣，嗯？”

“大夫是这么说的，看了有些日子，总是不见好。”

楚桓冷笑，掏出一个小瓶放在桌上，里边装着发黄的液体。

郑谦和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拿去给金子，让他服了。”

郑谦和拿起小瓶子看了又看，毕竟是生物学专家，这应该不是人工合成的，而是一种天然体液的东西。

“放心，这是专门治他那个病的。”楚桓随即补充说：“而且，只有我这里才又有。”

郑谦和将信将疑，又望向楚桓。

楚桓一笑：“不信就扔了它。”

郑谦和还是将药水收了起来。

楚桓不动声色地问：“姓孟的怎么样了？”

虽然不清楚楚桓和孟凡之间究竟有什么恩怨，很显然，楚桓步步为营，似乎并不完全是为了助他这个生物学家达到名利双收的巅峰，其中另有文章，而且这个文章字里行间都与孟凡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过，还是老规矩，楚桓不多说，郑谦和也从不多问。

郑谦和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油腻的笑意：“据说也病了，作为男人，这滋味恐怕不好受，有的治了。”

楚桓轻轻捻着漂亮的指尖，不抬眼皮地说：“那就让他慢慢的治吧。”

郑谦和想了想：“这次抗生素的事，还多亏你的计划，否则的话，我还不知道哪天才能摆脱他们的控制，一想起姓梁的嘴脸，我就恨不得也给他来一针。”

楚桓淡淡地瞥了郑教授一眼：“这个世界，没人不爱钱的，但我还是觉得病毒这东西，无孔不入，一旦哪天失控，难保不会引火自焚，栾战就是个爱四处点火的人，吴琪死了只是权宜之计，归根到底，还是受姓梁的掌控，栾战的确有本事，可是跟教授比起来，他太业余了，以为弄个病毒出来，自己就是科学家了？哼，还不是败给了你的抗生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