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人在看我(152)
“鹿书白!”
他站不起来,只能对着卫生间里的鹿书白求救。
车厢里漆黑一片,那走廊尽头,居然站着个披头散发拿着娃娃的女人。
南湫剑眉倒竖:“又是你!”
卫生间的门被捶得啪啪响,鹿书白被锁在了里面!
“南湫!你怎么样?”
“不怎么样,快卧轨了!”
南湫两手抓着门,长腿扒着车厢过道,后背弓着,与行驶的地面不过一个拳头距离。
“嘭!”
鹿书白一脚踹开卫生间的门,看到快要摔出去的南湫,蹲下身,一手扒着门框,另一只手伸出去拉人。
南湫看得心急火燎:“背后,小心背后!”
鹿书白抓住他胳膊,可还是晚了一步,后背被那女鬼踹了一脚,踉跄着和南湫一起摔了出去。
两人紧抱着彼此,在轨道上滚了两圈,一路滚到了堆建铁轨的斜坡之下。
周身石子儿飞溅,腐叶被碾压稀碎。
南湫被鹿书白护着倒是没怎么样,可抱着他的鹿书白就不怎么好了。两胳膊和背上全是擦伤,有不少细碎的小石子都嵌进了伤口里。
南湫心急:“鹿书白!”
鹿书白把怀里的人抱紧了,一路翻滚到斜坡下的水沟才停止。
南湫心跳飞速,他急忙爬起来检查鹿书白身体:“怎么样?骨折了没?”
鹿书白出来得急,身上的水渍和泡沫都没来得及擦,衬衫贴着皮肤,全湿透了。现下摔得到处都是豁口,血渍混着泥泞,这衬衫简直脏得不能看。
“南湫……”鹿书白吃力地坐起来,“你有没有怎么样?”
南湫赶紧脱了冲锋衣给鹿书白套上:“我好得很。”
他把鹿书白的腿和胳膊都检查了一遍,好在除了擦伤外骨头没什么事。
回头看,那已经停止行驶的火车车厢重新亮起灯光,起了声鸣笛,吭哧吭哧地又重新运转起来。
而那踢他们下车的女鬼,竟是站在锦谣居住的软卧室里,披头散发地冲着他们摆手。
第84章 失重的禁锢(一)
“该死,是我太不注意!”
南湫内疚,要不是他,鹿书白也不会一起摔下来。
“怎么样?还站得起来吗?”
鹿书白的胳膊和背上多处擦伤,伤口周围的皮肤红肿,被擦掉皮的地方不断渗血,看起来触目惊心。尤其是右腿膝盖,裤子破了,整个膝盖肿起来。这种程度的伤,即便没有伤到骨头也得疼上好几天。
南湫光是看着都觉得疼,可摸了半天口袋,也没摸出张创可贴。
出门在外,这些应急用品他时常都会备,可偏偏刚才去洗澡,东西都放在车厢里。
那该死的鬼,等再碰到,他非得把鬼折断了扔出去。
“南湫,扶我一把。”
鹿书白伸手搭在南湫肩上。
右腿受伤的不是地方,正好是膝盖关节。这会儿肌肉皮肤都摔麻了,倒是还能走两步,可等神经细胞缓过劲来,怕是很难前行。
他们摔下来得突然,什么东西都没带,两手空空也不知道该怎么联系车上的朋友。
鹿书白摸了摸脖子里挂着的娃娃吊坠,好在这东西没摔出什么裂痕。
环顾四周,到处都是冲天的灌木绿植,而且漆黑一片连个路灯也没有。
不过和于怀安的世界比起来,这儿至少不影响夜视能力。
南湫拉过鹿书白胳膊架在肩上,扶着人爬出水沟,找到片还算干净平坦的地方才把人放下。
他把汗衫脱下来,想把鹿书白受伤的右腿包上。
却被鹿书白伸手制止:“不用包扎,否则伤口愈合的时候会粘连布料,处理起来很麻烦。”
南湫看得着急:“防个灰尘也好。”
鹿书白笑了笑:“那也得清洗完伤口之后。”
南湫皱眉,伤口上的皮肤还在渗血,鹿书白皮肤又白,这么看实在吓人。
鹿书白见他一直盯着伤口,便安抚道:“没事,只是擦伤。”
“擦伤也得看情况,你这面积太大了。”
南湫莫名心疼,这伤还不如在他身上,反正他一个糙汉子,也无所谓身上多几道疤。
鹿书白靠着株不知名的植物,说话间把南湫也检查了遍。
比他的情况要好些,但两胳膊肘和膝盖也有小面积擦伤。
“我没事,你的胳膊在流血。”
南湫用汗衫帮鹿书白膝盖周围的血擦干净:“你还有心情管我?也不怕变成个瘸子。”
鹿书白笑问:“我要是变成瘸子,你能不能养我?”
南湫:“啧。”
都什么时候了,这人还有心情满嘴跑火车?不过看在伤这么重的份儿上,还是哄着点儿好。
“不瘸我也能养。”
鹿书白别过头,忍不住地发笑。
南湫蹲在地上,把擦完血的汗衫重新穿上:“你笑什么?”
“没什么。”鹿书白温声道:“只是觉得,你好像还是和小时候一样。”
南湫干笑两声:“我小时候可没现在懂事。”
鹿书白从裤袋里摸了一阵,拿出颗清新口气的糖递到他面前。
“要不要吃点甜的?”
南湫看了看包装,这糖好像是卫生间洗漱台附近的赠品。
想到和鹿书白原本要干什么,莫名觉得这糖就这么吃了怪浪费的。不过他俩现在都残了,应该也干不了什么。
他接过糖,撕了包装丢进嘴里,站起身,环顾四周。
其实也不是完全不可以,反正鹿书白只要躺着就行,就是乘人之危吧到底是有点儿禽兽了,可要什么都不做,算不算禽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