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人在看我(154)
他颠了颠背上的人:“我平时也锻炼,定期还会去学习散打,按理我应该比你结实。”
鹿书白直言:“我比你高。”
南湫噎了话头,感觉男人的尊严受到了一丁点的打击。但不得不承认,鹿书白说的是事实。
南湫:“你多高?我有180,你应该有185?”
鹿书白:“189。”
南湫:“……”
都是在同一个地方吃白米饭长大的,怎么这个人就基因突变了?明明小的时候还比他矮半个头。
“额,那个,身高嘛,听说男人的个子能长到三十,我应该还能再长点儿。”
鹿书白鼻子里哼气,听起来像是在笑他胡说八道。
南湫:“你什么意思?要不是上了这趟贼车,我也是天天喝牛奶的。”
不行,他得换个话题比。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生日。只知道我俩同岁,但不知道月份,你几月份生的?”
在鹿家的时候,鹿书白的东西大多都被收起来了,除了照片没什么能看到的讯息。
鹿书白收紧抱着南湫的胳膊:“6月19。”
南湫算了算:“那你比我小两个月,我4月13。”
他莫名地想笑:“你比我小,那得喊我声哥。”
本以为这么说能挽回点儿尊严,不想鹿书白无所谓年纪,还反问他:“你研究星座吗?”
“呵呵。”南湫干笑两声:“这都是女孩子们喜欢看的,我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会看。”
鹿书白纠正道:“星座和星象有关,喜欢天文的人多少都会了解一些,跟性别没关系。”
“行,那你跟我说说,正好我没怎么看过。”
南湫爬上石子斜坡,踩着铁轨一路往火车离去的方向前行。长夜漫漫,总得聊点儿什么,谈谈星座这种未知领域也好。
鹿书白道:“按照我们的出生月份来看,你应该是白羊座。”
南湫反问:“那你呢?”
鹿书白的语气温和,以至于说什么都觉得没有攻击性,哪怕是满嘴跑火车都有种纯情感。
“双子,这两个星座很合适。”
南湫的两耳朵肉眼可见地红了,尤其是贴近鹿书白那边。
也许是人变小了,以至于抬头看天时,天上的月亮也变得特别圆润庞大。月光照在铁轨上,把轨道里的石子儿照得曾亮。
“哈哈哈……那个,你刚才说喜欢天文?你还研究天文?”
鹿书白支起身体,忽然变得警觉起来:“南湫,小心左边!”
作者有话说
这个副本的前期灵感来源于steam的一款小游戏,叫《Grounded》,我总是习惯叫小人国。
第85章 失重的禁锢(二)
左边?
南湫背着人整个脊背都驮着,视线看着地面,除非沿途的轨道需要转弯才会看一眼前方。
这会儿听鹿书白提醒,急忙抬头,却还是晚了一步。
一股冲劲将他撞飞,背上的鹿书白也摇晃着摔回轨道。
百忙中他抓住一个趁手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只知道两侧耳边的风呼啸地震耳欲聋。
南湫:“鹿书白!”
他大吼一声,再睁开眼便看到自己飞到了半空。
低头看,身下撞飞他的是只瓢虫!浑身软乎乎的,翅膀和身体都是棉质布料,周围有大量的针线缝合痕迹。眼睛的部分,用了两颗染色的米粒粘贴。不知道什么原因,双眼红彤彤的,像安了灯泡,在黑夜中看起来怪瘆人的。
瓢虫飞得不低,至少在当下看来确实有十几米高。
他看了眼地面,纵观下,这鬼地方还真是个秧田。不过准确点讲应该是某一处无人照看的花园,只是这一带刚好生长着秧苗,其中还夹杂着不少其他品种,错综杂乱层层迭迭。
抬头看,远处的灌木中有一只巨型木马,木马的边上堆迭着大量手工布偶。只是这些东西看起来很破旧,日晒雨淋的早已破败不堪,有几只布偶身体里的棉絮挣破针线掉到地上,发霉生草泥泞不堪。
至于再远一点的建筑,实在过于庞大,他虽戴着眼镜却仍有些看不清,猜测应当是围栏之类的东西。
“南湫!”鹿书白站在轨道上冲着他挥手,“蒙住它的眼睛!”
南湫抓住瓢虫头,脱下汗衫,利落地将衣服蒙在瓢虫的眼睛上。
失去视觉的瓢虫像一只无头苍蝇,身形晃动颠簸,最后踉跄着落在距离轨道不远的大片秧苗之中。
南湫喘了口气,头一回坐没有安全带的“飞机”,多少是有点紧张的。以至于瓢虫都落地缓慢行走了,他还半天没能缓过劲来。
“南湫!”
鹿书白瘸着腿翻出轨道,从斜坡上滑下,急匆匆地向他跑来。
他抓住瓢虫前足,手感柔软,完全就是一只活过来的玩偶。
瓢虫昂起头,怒吼一声,分贝宛如开了扩音喇叭。
南湫暗骂一句,准备跳下去接应。
“等一下。”鹿书白两手一撑,踩着瓢虫的足翻身上来,“正好,代步工具。”
南湫拍了拍瓢虫的头,拎起两边垂挂的汗衫袖子当缰绳。一提一拽,瓢虫还真像马一样由着他控制前行。
他干笑两声:“你是懂就地取材的。”
鹿书白坐在后面,揽臂抱住他的腰:“刚才飞起来,你有没有看到什么?”
南湫:“看到不少。我好像看到了火车,行驶速度很慢,只要我们沿着铁轨过去肯定能赶上。”
他拽了拽衣袖,控制着瓢虫重新爬上铁轨。
鹿书白把身上的冲锋衣脱下,转手披回到南湫身上。
南湫现下只剩一件背心,晚风吹得有点儿凉,起了身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