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夫君竟是白月光(76)
“这些人是我的随行亲卫,除了那个什么世子,剩下的人一个也不许带走。”
沈菁倨傲地抬头,朗声说道。
那太监本也不在乎其他人,只当是这位郡主行事跋扈了些,上面只让他带着武安候世子走,没说其他人。
至于那个长得较为好看的,他只当是郡主的面首。
便朝着押解的士兵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放人。
沈菁知道,魏晏现在被救出来的可能性不大,又打了个哈欠,返回自己的轿子中了。
只是颂儿正要掀帘子时,沈菁点了点祁渊。
“对,就是你,过来伺候本郡主。”
祁渊连忙下马,展示出一个面首应有的殷勤,进了轿中。
“起轿!”
太监尖细的声音又响起,不过这次显得格外悠长。
一点点抬着轿子进了京城中,周围当然不仅是被沈菁扣下的武安侯府中人,还有入城时的士兵看守着。
毫不意外的,街道中冷清的很,家家户户闭门不出,连往日最热闹的来福酒楼都不开门了。
至于平日摆小摊的更是连个影子都没有。
轿子平稳地抬着,没有让沈菁感受到一点颠簸。
轿中的氛围一片肃穆。
像是想起了什么,祁渊在沈菁的手掌心开始写字,并亮出手中的青色腰牌。
“魏晏临走前将他手中的腰牌给了我。”
沈菁接着在他手上也写着。
“演个戏。”
只听车厢里发出一声撞击声,似是茶盏被摔碎的声响,接着便是几声数落。
周围的看守的士兵也只当是这位郡主脾气大,没当回事情。
走了没多久,就到了郡主府。
颂儿扶着沈菁下了马车,祁渊倒是做足了小白脸的做派,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头发上湿漉漉的,好想还沾上了些茶叶。
原本愤懑不平的太监马桥方才听到马车中一阵撞击,见到这人比自己还惨,心里平衡了不少。
“关门!”
就愣了这么一瞬,厚重的房门在马桥面前猛然关上,给马桥一点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赶忙跑了过去,只碰到一鼻子灰。
玉雁
夜幕降临,皇宫内的野猫喵喵地叫唤着,一阵草丛被风扰动,发出簌簌的声音,猫儿像蓝宝石一般的眸子很快散出惊慌。
又是一阵窸窣之声,惊弓的猫儿浑身的毛忽然都立了起来,随后跑入宫中。
一下跳到穿着锦衣华服女人纤细的柔荑中,被顺着毛,发出呼噜呼噜的舒服声。
郡主府中,一间屋舍的灯火忽然被点燃,仆婢赶忙起来为主子收拾洗漱。
沈菁不禁皱眉,沈玦何以会在此时召她觐见。
又想到被无故关押的魏晏和整个风声鹤唳的京城,旋绕在自己心中的疑惑只怕马上就要解开了。
重新步入这所金碧辉煌的宫中,沈菁的感觉与之前来时大不相同,从上到下一如麻木木偶般,没有丝毫的人气。
虽之前来时,能感受到皇权的冰冷和无情,现在就直接是没有活人的莫名诡异感。
乾清宫,极重的龙涎香燃着,似乎要把整所宫殿都腌个透彻才好,仔细闻去,又有一丝微不可查的血腥气味。
床上虚弱的男人正在闭目养神。
沈菁在屏风之外请了一礼,沈玦轻咳一声。
“菁儿,过来吧!”
沈玦睁开双眸,看着带着金线的迤逦裙摆慢慢拖动,走到自己面前。
因着躺在床上,他艰难地用另一只手肘撑住,才能勉强支起身来。
沈菁见状,赶忙把床上翠色的抱枕放到沈玦身后。
“皇叔,你怎么样?”
把一旁的汤婆子放到沈玦手中,又连忙拿起小几上的水,给沈玦倒了一杯。
沈玦接过杯子,却并没有要喝下的意思。
“朕没事,咳咳,你此去为皇姐祈福辛苦了,若非朕政务缠身,也要一同去才好。”
沈菁接过凉透的瓷白色杯子,手不小心抖了抖,洒到了绣着龙纹的黄色锦被上。
“皇叔,侄女不是故意的,实在是此前为母亲抄习佛经时手抽了筋,刚才这才失手了。”
沈菁赶忙跪下请罪,面上是数不尽的慌张和失措。
床上的沈玦无所谓地笑了笑。
“好了,菁儿快起来吧,不是说了在朕面前无需如此多礼吗?”
虚弱的嗓音传来,沈菁这才起来,面上也恢复了往日的神色。
抬头的瞬间就将眼下的暗沉压下,转而换了一副天真的模样。
“皇叔召我来还有什么其他事情吗?”
虽然已经起身,但沈菁还是站在床旁,并没有轻易靠近。
“朕唤你来,是想问这次去祭拜皇姐,可有带些什么特殊的信物,朕尤其记得她年少时十分喜爱一支玉雁簪,不知可还在?”
床上的沈玦面上温和,语言间却透露出些许压迫感。
沈菁只是装傻,接着说道。
“皇叔,那支玉雁簪是我父母的定情之物,我亦不知晓他们将这东西放到哪里去了,想必是在陪葬礼里面。”
床上的“沈玦”语调一转,接着发出叹息的声音。
“是了,皇姐与镇国公伉俪情深,真是不羡鸳鸯。”
只是隐藏在那苍白的面孔之下,原本的皮囊愈发狰狞。
那样珍贵的钥匙怪不得哪里都找不到,原来竟是被藏到阴曹地府去了。
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接下来的对话也格外的敷衍。
临了又是一阵关切沈菁的言语,不过是寒暄罢了。
面上带笑的沈菁依依不舍地离开宫殿,顺带叫在一旁守着的太监关上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