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娇蛮少爷缠上了(女尊)(149)
“林斩霜,快上来!”
马车上,小葵一边焦急地直掉眼泪,一边同他们二人断断续续地讲清了事情的全部经过。
那晚,许氏听了林斩霜的话,关紧了房门带着小葵在床下待了一天一夜。
期间,不管外面怎么人声混杂、怎么响声震天都没有出去瞧过一眼。
直到被攻上山的官兵解救出来。
官府的人在查清楚二人的身份后,便给了他们父女一笔抚恤银。
许氏便用这些银子租了个牛车,不分昼夜地朝苗疆赶去。
可是刚出发没几日,他便有些撑不住了。
说到这时,小葵纵使正被女人紧紧地揽进了怀中,仍害怕得直发抖。
“爹爹开始莫名其妙地吐血,血里面还有好多好多的黑虫子。”
闻言,林斩霜双眉拧得更紧了。
除了吐血外,许氏身上的皮肤也开始一寸寸地溃烂剥落,浑身上下满是血腥气。
他怕吓到小葵,于是便用一块黑布将自己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同时为了避免引起周围人的注意与恐慌,父女俩便改成了白天休息夜晚赶路。
眼瞧着自己的身子每况愈下,撑不到苗疆后,许氏当机立断改道去了小葵曾同他提及过的,那个林斩霜可能在的江州。
孰料江州太大了,父女二人兜兜转转了好几日,才堪堪寻得楚府的位置。
然而这个时候,许氏已然是强弩之末了。
“我本想着先给爹爹打碗水喝,可他非要我先来寻你们,小葵实在拗不过他,临走的时候,我又听到爹爹吐血了。”
小葵语无伦次地说完,仰头哭着询问林斩霜,“姐姐,我爹爹会不会死啊。”
女人闻言,又将她往怀中揽紧了几分,沉声安抚道:“不会的,你爹爹一定不会有事的。”
马车速度很快,不一会儿便载着他们几人来到了小葵父女俩落脚的那处破庙。
“爹爹、爹爹,小葵带着林姐姐回来了!”
车还未停稳,小葵便要不管不顾地跳下来,林斩霜见状,赶忙护住了她。
“小心。”
二人自车上下来后,便一路小跑着朝许氏在的一座偏殿而去。佛殿很大,正对门便是一尊威严端肃的佛陀,佛身破损而斑驳,好似许久没被人打理过,四周还挂满了蛛网。
祂就只静静地端坐在那里,低眉望着来人,无悲无喜。
刚跨进殿内,女人便嗅到了一股极其浓重的血腥味,其中还夹杂着几分腐臭。
她当即心中一沉。
连忙在屋中搜寻许氏的身影。
最终在一处偏僻墙角的草席上,发现了他的踪迹。
只见青年背对着他们,静静地蜷缩在那里,全身被黑布包裹着,像团一挥就散的雾又像一根枯瘦的柴。
他泡在被黑红污血浸透了的草席中,一动不动。
瞧见这幕后,小葵当即哭喊出了声,“爹、爹你怎么了?”
说着,她便要跑上前,却被身旁的林斩霜一把拉住了。
女人压抑着内心的情绪,尽可能语气平静地开口,“你方才不是说你爹爹口渴了吗,去给他找碗水喝吧。”
将小葵支开后,林斩霜连忙走上了前。
孰料她还未靠近,便被紧随而来的楚今燃抓住了手腕。
“别去!”
林斩霜一回头,便见少年神情焦急地望着自己,“他身上有蛊,你去了万一再染上了怎么办!”
“我们等法犀长老来好不好?”
女人闻言抿了抿唇,“可若是他还活着,因此耽搁了怎么办?”
楚今燃一听当即顿在了原地。
借此机会,林斩霜抽出了手,快步朝地上生死不知的青年走去。
几乎是刚踏上草席边缘,鞋底便瞬间被席中的污血给透湿了。
女人看得眼底生骇,心中不好的预感又加重了几分。
在原地停顿半瞬后,林斩霜屏息,伸手缓缓揭开了青年面上盖着的一角黑布。
随即,她便震惊地睁大了双眼。
随着黑布被揭开,许许多多只漆黑的蛊虫自青年未闭拢的嘴唇中钻了出来,又在顷刻间没入了他身下的那滩污血之中。
而那血中的黑色,不是别的,而是密密麻麻数不清的黑色虫卵!
林斩霜狠狠地蹙了下眉,才没被这骇人又诡谲的一幕吓到。
随即,她又将目光移到了一动不动毫无声息的许氏面上。
利刃山一别,不过将将十几日。
可面前的青年却消瘦得几乎成了一具骸骨,原本端正清秀的面容此刻已经不复存在,两颊无肉地向内塌陷着,面色青灰如燃烧殆尽的纸烬。
人,已全然断了气息。
直到过了许久,林斩霜才不甘心地收回探在他鼻下的手指。
又动作沉重地将许氏蒙面的那块黑布,重新为他盖了回去。
最后,全身僵硬地站起了身。
一时间,整座佛殿都陷入了诡异的死寂之中,殿外那棵即将快要枯死的菩提树上,传来鸟雀欢快的啁啾声。
林斩霜走到少年身边时,忽然被对方抓住了手。
她木讷转头,疑惑地望向他。
楚今燃定定地望着面前的女人,待瞧见她那双为别的男人发红的凤眼,以及失魂落魄的神情后。
终于再忍不住心中酸楚,问出了声。
“你是在为他伤心吗?”
五十一个马奴
闻听此言, 林斩霜先是一愣,随即转过身正面对他。
沉声开口,“少爷,我非草木, 怎会无情?”
“更何况许氏还是因我而死。”
楚今燃一听心中顿时慌乱了起来, 急忙解释说:“对不起,我、我就是太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