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娇蛮少爷缠上了(女尊)(160)
张婉若抬眼,试探着说道:“不若改日在下再......”
“不用了。”
纵使心思单纯简单如楚今燃,也瞧出了她的不情愿,当即便打断了她的话。
“本少爷不稀罕。”
张婉若巴不得他这样说。
随即,她便将手中的彩绦收入了袖中,冲着少年露出了今日第一个还算真诚的笑容。
拱手说道:“般般少爷说得是,您金尊玉贵,当配得上更为珍奇之物,是在下疏忽了。”
说罢,张婉若便顺势请辞片刻去马车上换衣。
待人走远后,楚今燃当即站起,转身面对林斩霜,有些不满地说道:“方才你为何替我要她的东西。”
“难道你瞧不出本少爷讨厌她吗?”
林斩霜闻言,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蹙眉沉声道:“少爷,她不适合你。”
楚今燃一听心中先是一喜,随即又故作镇定地眨了眨眼,不解似地追问。
“你怎么知道,你先前不是还逼着我同她约会赏湖吗?”
林斩霜假装没瞧出他眸中泛滥成灾的笑意,同他温声解释。
“方才来时少爷应当察觉了,我故意将马车赶得很慢,导致你迟来了半个时辰。”
“在下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观察一下在你迟到后对方是什么反应。”
林斩霜蹙眉,脑中回想着方才的那一幕,“不知少爷瞧没瞧见,当你快要走近湖亭时,张小姐明明面向的是你这个方向却并没能第一时间发觉,还是身侧的小厮提醒她才立刻站起的身。”
闻言,楚今燃摇了摇头,当时他正因为偷亲到了林斩霜而兀自欢喜,根本没瞧见张婉若见到自己第一眼时是什么反应。
或者说,他根本没发现张婉若坐在那里。
而张婉若没瞧见楚今燃的原因与他同理,都是陷入了各自的心事里,没注意到周遭环境。
“还有。”
女人又道:“在张小姐向你表白心意时,她先是轻咳了一声,拿手掩住了嘴。”
这么多年来,林斩霜走过许多地方,见识过各种各样的人,很清楚人在说谎时通常都会做些什么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有的视线会飘忽不定不敢看对方,有的会下意识地摸自己的鼻子或者嘴巴,还有的则会抖腿假装心情放松......
林斩霜:“而后,双眼非常认真地看着你。”
楚今燃闻言下意识地点了下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当时张小姐说话的语速极其流畅,用词准确,神情和语气皆十分的平静和缓,很少有停顿与错漏的地方。”
林斩霜:“可是一开始,张小姐在听到少爷问她究竟有什么目的的时候,她的神情是惊讶的。”
少年眨了眨眼,脑子一直没转过来弯,茫然询问道:“什么意思啊?”
女人抿了下唇,“意思是,她对你说的那些看似情真意切的告白,极有可能是事先准备好的。”
说这话时,林斩霜不是没考虑过张婉若真的倾心楚今燃,私下里曾认真考虑过同对方如何表述心意这种可能。
然而这样一来,信笺上那首明显就是敷衍作就的情诗又该如何解释呢?
一个人如果对待两件同等重要事情的态度截然相反,那么其中必定有什么猫腻。
女人继续道:“还有,说那些话时,她之所以一直盯着你的眼睛,不是认真,而是在观察你究竟相不相信她的话。”
楚今燃闻言微微瞠大了眼,没料到林斩霜在短短时间内,竟将张婉若这个人的行为观察得如此细致,又想得那么透彻。
紧接着,女人话锋一转,“当然,少爷也可以把我方才说的话都当做是在胡说八道。”
少年闻言,当即便蹙起了眉,接道:“才不要呢,你说的都这么有道理了。”
楚今燃撇了撇嘴,“本少爷又不是傻子......”
林斩霜闻言眉眼不自觉一弯,随后又很快抿直了唇角。
正色道:“好,那我便继续往下说。”
“方才我之所以用你的名义向张小姐索要那条彩绦,不为别的。”
女人说着,提及了昨日自己在南风馆老鸨那打探来的消息。
“如今这江城中最大的青楼当属南风馆,而南风馆中每一任花魁在被恩客赎身后,都会送给对方一条彩绦作为‘定情信物’。”
在林斩霜看来称之为‘凭证’更为贴切些。
“若是我没看错的话,张小姐身上挂的那条,也是出自南风馆。”
事实上,林斩霜甚至查出了被张婉若特意赎身的那位花魁叫什么名字又长的什么模样。
除此之外,她还猜出了张婉若为何给人家赎了身,却并没有将对方纳作通房或小侍,而是一直养在南风馆的原因。
华隆作为江州名气最大的钱庄,其东家张逾可以称得上是家财万贯,钱势名声只比楚玥略逊一筹。
然而张逾已然年近五十,人到中年无论是精力还是体力都开始走下坡路,所以仅凭她一个人支持这么大的钱庄其实并不容易。
加之商场如战场,瞬息间风云变幻,一不小心落后于人便会拍马难及,许多原本风光无限的商贾大家在一夕间没落下去是常有的事。
是以,富商们想要巩固自己的财富与地位,最有效的方式便是与自己同等水平的家族联姻,强强联合亦或者是互相扶持。
只有树身生得足够大根茎扎得足够深,才不会在暴风雨中被轻易摧折。
不光是这些商贾,许多州郡的世家大族在必要的情况下也会选择牺牲族内小辈们的婚姻来维持家族的地位与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