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娇蛮少爷缠上了(女尊)(162)
断断续续的濡湿水声随即在亭中响起,二人相缠的呼吸比四周倾荡的夏风都还要炙热几分。
此时金乌西斜,在两人身后的湖面上倒映出了一轮阔大的日影,炙亮的白光将女男紧密相贴的身影投在了对面轻扬拂动的亭纱之上。
却只浅浅勾出了一个暧昧轮廓,其余的皆相融在了一起,难舍难分。
不远处,将将换好衣服返回的张婉若瞧见这幕后,连忙剎住了脚步躲到了一旁。
片刻后,在发现无论自己怎样舔吻引诱、吞噬吮吸,女人皆不启唇不回应后,楚今燃终于泄了气。
恨恨地咬了口对方的唇瓣后,终于不情不愿地放开了她。
楚今燃仰头,撅起的唇瓣有些红肿,欲求不满地望着面前的女人。
“可恶,不让你动,你还真不动啊!”
林斩霜闻言,侧头望向一旁清澈澹蓝的湖水,黑沉沉的眸子里瞧不出任何情绪。
然而不匀的呼吸却出卖了女人,隐晦地昭示着她其实并不平静的内心。
少年见状,忍不住又娇声嗔了句,“真是个木头!”
“那晚不是挺会亲的吗,怎么白日里便这么怂了,连我腰都不敢搂......”
林斩霜闻言猝地拧眉,当即便冲破了少年的围困,快步走到了亭子的另一边。
女人单手扶着亭栏深深地吸气,长指紧攥,骨节用力到泛白。
一直以来,林斩霜都十分讨厌失控的感觉,这让她会感到恐慌与不安。
然而此刻她与楚今燃的关系,已然到了失控的边缘。
再往前一步便是深渊。
复仇的前路艰险,林斩霜不想连累楚今燃。
所以,必须适可而止了。
瞧见女人那越蹙越深的眉心,楚今燃只当她是在羞恼。
于是适时地打住了话头,随即又凑过去亲密地挽上了她的手臂。
低头示弱似地亲了亲女人的指尖后,他笑道:“好啦,我都听你的,以后绝不和张婉若成亲,也不再见她了。”
“我们现在就回家,好不好?”
说罢,少年便半拖半拽地将浑身僵硬的林斩霜拉出了湖亭。
直到二人身影逐渐行远,张婉若才从不远处的树丛中走出来,面上神情变幻多端精彩至极。
小厮见状,出声提议道:“小姐,要不要将此事禀报给家主?”
张婉若闻言这才收回了视线,随即一转身,低声道:“走!”
溽暑午后,最是闷热难耐。
然而建在江城以东清净山半山腰的张府,却甚是清凉怡人。
花园内,午憩刚醒的张逾正身着一袭样式简单却难掩华奢的烟氲绛纱袍,嘴里不时发出几声哨音,在神情闲适地逗着笼中鸟。
只见由紫檀木打造的精致鸟笼中,一只身形娇小、浑身灿黄毫无杂色的金丝雀正在其中上下轻跳。
叫声十分的欢快婉转。
见状,女人笑了笑,放下了手中鸟食后,缓缓打开了笼门。
然而自由在前的金丝雀却并未飞走,而是轻巧地跳跃几下到了女人的手上,用鸟喙亲昵地啄吻她的手指。
见此情景,张逾满意一笑,眼尾瞬间浮现出几道浅浅的皱纹。
她指腹轻柔地抚摸着它漂亮的尾羽,出声夸奖道:“我的小心肝,可真乖。”
正待这时,远处的管事忽然走了过来。
恭敬低声道:“家主,婉若小姐求见。”
女人闻言没有应声,而是继续笑着逗自己掌中的金丝雀,好半晌才懒散地瞥了身侧的管事一眼,示意让人进来。
事实上,张逾甚是瞧不上她这个堂侄女,小小一校书娘的功名还要她花钱疏通才能考上不说,还整日流连勾栏,最后甚至还想娶一个伎子为夫。
被对方卖了还替人数钱,真是无才又无能。
若不是她那张脸还能勉强唬人一用,张逾压根不会给她被自己利用的机会。
管事得令通传后不消片刻,张婉若便自外匆匆走了进来。
见她步履匆忙呼吸粗重,张逾蹙眉沉声,呵斥说:“没点规矩,读书人的礼仪都被你吃了是吧。”
张婉若闻言当即畏惧地顿住了脚步,随后忙不迭地下跪行了一礼。
低头道:“姑母,婉若不是故意的,婉若是有要事禀告所以才失了礼数,还请姑母见谅!”
闻听此言,张逾侧眼睨了她一眼,随后又轻抚起了掌中金雀的羽翅。
金丝雀随即舒服地发出了一阵清脆的啼鸣,分外好听。
“什么要事?”
见对方语气没有和缓,张婉若不敢起身,于是只好忍着双膝被坚硬的鹅卵石咯得生疼的痛苦,快声将自己今日同楚今燃的对话以及后来看到的一切全都说了出来。
说到最后,她声音越来越小,牙齿都开始不自觉地打起颤来,哆哆嗦嗦地说错了不少话。
面前女人的威压甚是沉重,犹如隐匿在阴云中的雷霆,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劈落到她的头上。
将她雷得粉身碎骨。
张婉若实在是怕极了她这个堂姑母,对方狠毒又恣睢,年轻时为了争抢钱庄的掌舵权,不惜杀了自己大姐又嫁祸给自己的三妹。
最后为了灭口,还杀了从小照顾自己长大的乳父,这么多年下来整个张家,没有一人不怕她......
“姑、姑母,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张婉若说完,颤巍巍地抬起了头。
可她这厢刚抬起头,耳边便突地乍起一阵嘶哑的鸟鸣。
那鸟鸣声急促又短暂,仿若闪电一般,尖锐地划过了张婉若的耳膜,刺得她浑身一颤,瞬间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