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娇蛮少爷缠上了(女尊)(167)
他接过女人手中的话本,紧紧地抱进了自己怀中。
明白过来这是林斩霜在哄自己开心后,少年扬起头,破涕为笑地说:“这么会写,怎么不见你去编话本啊。”
林斩霜闻言嘶了一声,装作恍然大悟道:“对啊,少爷这么说倒是提醒我了。”
楚今燃当即眨了眨眼,“什么?”
她望着楚今燃,眸中含笑,“少爷介意在下以你为原型,写个话本子吗,毕竟少爷生得花容月貌堪当话本男主角。”
少年一听,蹙眉缓缓坐直了身子。
林斩霜见状,眉尾轻挑,继续逗弄他道:“在下就连名字都想好了,就叫嫩草少爷寻爱手札,先从少爷小时候的一些趣事写起,后面再给少爷配上四五个女......”
孰料她这番话还未说完,楚今燃便一下自贵夫椅上跃起,打断了她的话。
“坏女人你敢!”
方才林斩霜一说要以他为原型写话本子,楚今燃便下意识地提高了警惕,总觉得她不安好心,那句‘嫩草’少爷一出,果真印证了他的猜想。
天知道他对自己曾经在林斩霜面前说过的错话犯过蠢事有多么耿耿于怀。
她自己一个人笑话笑话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写成话本子让别人品乐。
楚今燃眼圈又红了,这次是连羞带气的。
林斩霜见他站了起来,连忙向后退去,口中却仍在笑着打趣,“少爷是嫌四五个女主角少了吗,那我再给少爷多安排几个好不好,少爷都喜欢什么类型的?”
“你还说!”
楚今燃面红耳赤地跺了下脚,随即伸手想要去捂女人的嘴,却被对方灵巧躲过了。
“少爷怎么生气了,是哪里不喜欢吗?”
林斩霜一边在屋里转着圈躲,一边明知故问,继续逗他。
“不许说、不许说!”
“再乱说,本少爷就咬掉你的舌头......”
楚今燃跟在她身后,红着一张俏脸紧追不舍。
二人在不大的堂屋中你追我赶,期间撞得桌椅板凳叮咣乱响。
就连窝在蒲团上睡觉的伶俐都被他们的动静给扰醒了,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后便兴致大发地加入了‘战局’,跟在楚今燃的身后喵喵喵地一同追起林斩霜来。
霎时间,整个砚香院热闹非凡。
二人一猫的闹声以及笑声,甚至穿透了接连不断的雨幕,飘出去好远。
窗下,正垂头沉默擦拭软剑的竹生闻声一顿,转头望向隔壁砚香院的方向。
女人的声音有些轻缈听不清说的是什么,可紧接着响起少年的笑声,却充斥着的愉悦与欢歆。
衬得窗外倾盆的雨声越发沉闷压抑。
竹生怔怔地听着,直到指腹处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痒痛。
他垂头,发现自己的指尖不知何时被利刃划破了,殷红血珠滴落在银白剑身之上,刺得他双眼生疼。
一瞬间,竹生觉得自己像极了一只躲在阴暗沟渠下偷窥他人幸福的蛆虫。
事实上,他不仅偷窥,还偷窃了。
竹生抹去指腹上的残血,小心翼翼地自枕头下取出了两块木板。
木板中间还夹着一只灰色的手帕。
手帕被一层层解开,露出了里面静静躺着的一只银纸蝶。
银纸蝶的翅膀破损了大半,边缘还带着浅褐色的泥印,身上那层在阳光下会闪闪发光的彩粉也几乎快要掉光了,变得灰扑扑的,黯淡得像极了一只早已死去多时的真蝴蝶。
竹生看得心底发闷,轻轻拨了拨它两下后,又忍不住对着它虚虚吹了口气。
然而原本会遇风起舞的轻盈纸蝶,这次却沉沉地坠了下去。
竹生心头一紧,当即不管不顾地伸臂去接,已然忘了此刻自己正跪坐在床上。
最后一个趔趄栽下了床,双膝重重地磕到了冰冷潮湿的地面。
咚的一声闷响,听得人牙酸。
然而纵使是这样,他也没能接住坠落的蝴蝶。
纸蝶擦着他的指尖而过,无声扑落到了地上。
竹生看着它随风轻轻翕动着翅膀,仿佛在讥讽着他内心的丑陋,竟然妄图染指不属于他的东西。
竹生‘听’得面色煞白,连忙将它重新收进手帕放回了原处。
做完这一切后,他紧绷着脊背站在床边,胆战心惊地盯着自己的枕头。
好久之后,竹生才忽然回过神儿来。
在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行为有多么的可笑与心虚后,他苦涩地扯了下嘴角,而后颓唐地垂下了头。
翌日早起推开房门,林斩霜惊讶地发现,昨晚还落得正酣的暴雨,不知何时已然停了。
纵使周遭的空气仍有些潮湿阴冷,可头顶的天空却是清明明一片,甚至隐隐有了放晴的征兆。
思忖片刻后,林斩霜决定去隔壁竹生那里一趟,不仅是惦念着她那还未学完的最后五式剑法,还想同他好好道个别。
毕竟三日后,她便要出发去京城了。
临去前,为表感谢,林斩特意在身上揣了些银子,顾及着这样做会太过直白对方有可能不愿收,又觉上街买礼品往返太废时间兴许会耽误事,于是便顺手多做了几块红糖烙饼,一同带了过去。
女人去得有些早,本以为这个时候竹生还在休息,没想到刚靠近院门,便听到里面正传来唰唰的剑刃破空声。
是竹生在练剑。
听到动静的林斩霜没有第一时间敲门,而是在门外站了片刻,等到激烈的剑声彻底消失后她才叩了叩门环,随后推门而入。
木门被推开的当下,林斩霜便见竹生正背对着自己,手中拎着把软剑,瘦削的脊背微佝,在剧烈地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