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娇蛮少爷缠上了(女尊)(194)
加上院子各处都存了水,空气也阴冷潮湿的很,很是让人不痛快。
这厢,潘管事拖着疲惫的身子缓步出了宝麟院,刚想回自己房休息,便听手下人来报。
“管事的,林姑娘走之前说想见您一面,现在府门口正等着呢。”
闻听此言,潘管事不敢耽搁,当即快步朝府门走去。
刚走到前院,便见大门前零零散散站着些人,想来都是府里同林斩霜有过交际,相熟的下人。
听说她要走,趁着没上工,一大早地都赶来送她。
见此情景,潘管事愈发加快了脚步。
临到近前,她才在阶下瞧见林斩霜的身影。
彼时女人正站在那匹黄骠马跟前,身穿蓑衣头戴斗笠,上半身还背着一个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行囊。
看惯了她清雅端正装扮的潘管事险些没认出来。
与此同时,林斩霜手中拿着几本书,正朝后院养马的王喜手里送。
口中说道:“大娘不用担心,我已经同杨夫子打好招呼了,明日你就能带小贵去她的学堂。”
“这里是几本启蒙书,里面的生僻字我都做好了标注,小贵只要认真学,肯定很快就能跟上了。”
女人口中的小贵不是别人,正是王喜最宝贝的小女儿,因为生性胆小怕事,反应迟钝,年近十岁了也没学堂肯收。
久而久之,就成了王喜的一个心病。
“这、这怎么使得啊!”
听闻林斩霜不仅说服了好友接收自己女儿入学,还送书给小贵,王大娘一时之间欣喜感动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双手接过女人递来书页的之后,便紧握着她的手腕不放。
“小霜啊,大娘真不知道该咋感谢你,你、你能不能晚会儿再走啊,大娘想请你吃肉喝酒,你......”
没等她说完,林斩霜便笑着婉拒了,“下次吧大娘,下次一定。”
王大娘已经知道林斩霜此去是要入京科考,随即没再做过多挽留,只不停地夸赞她,嘱咐她一路上切记要注意安全。
还说林斩霜一定能高中状元,光宗耀祖。
就在这时,王喜余光瞥见了不远处的潘管事,知晓对方兴许也有话对林斩霜说,随即拍了拍她的手。
提醒道:“你潘姨来了。”
说罢,她抹了下眼角的沁出的泪儿后,不舍地向后退了一步。
留给二人说话的空间。
瞧见潘管事来,林斩霜转身自奔云身上的挎包中取出了个东西,双手递了过去。
口中道:“潘姨,你腰不好,这是我托康济堂的宋大夫做的一盒艾灸条,你没事就用它熏一熏,阴天下雨的或许会好受许多。”
潘管事闻言动作一顿,没想到林斩霜心思竟如此细腻,连她腰不好的这件小事都记挂在心上。
好半晌,她才伸手接过,眼眶发酸地应了一声。
随后忍不住抬手拍了拍林斩霜的肩膀,喉头有些哽咽。
半天道了句:“好孩子,多保重!”
林斩霜冲她笑了一下,“多谢这么长时间以来潘姨对我的照顾,您也保重。”
潘管事闻言连连点头,心中对她的不舍愈发浓重。
踌躇半瞬后,她握紧了林斩霜的手腕,微微低头,用仅能二人听清的声音问道:“当真没可能再回来了吗?”
林斩霜知晓对方这是不舍,随即真心实意地冲潘管事这个长辈笑了下。
最后安抚性地回她,“斩霜尽量。”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很快便到了林斩霜要出发的时间。
此时天光已然大亮,纵使雨还在不停地下,也能教人瞧见周围的景物了。
街上已经零星出现了行人,各个披着蓑衣或打着雨具,行色匆匆。
偶尔有几人朝林斩霜她们这边望过来几眼,面带疑惑。
再次同潘管事她们挥手道过别后,林斩霜一个利落翻身,上了马。
感受到背上主人的重量后,奔云兴奋地咴咴直叫,前蹄不住刨着地,想要立刻便跑动起来,耍耍威风。
临行前,林斩霜回头深望了眼这座自己生活了三个多月,承载着她无数深刻美好记忆的阔大府邸。
而后决绝转头,一夹马腹,喝道:“驾!”
得了令的奔云立刻撒开四蹄,如一道闪电般窜了出去。
眨眼功夫便将身后王大娘她们的送别声远远甩到了身后。
就在这时,林斩霜透过咚咚的马蹄声响以及浇打在斗笠上的纷乱雨声,忽然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呼喊。
少年的语气焦急而嘶哑,声声喊着她的名字。
“林斩霜——!”
四个少爷
雨又下大了。
硕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青石砖铺就的街道上, 溅起水花无数。
风声也跟着呼啸,吹在人身上,寒意凛冽刺骨。
“林斩霜,你回来——!”
滂沱暴雨中, 少年声嘶力竭的呼喊声是那么的刺耳。
他披头散发、双足赤裸, 跌跌撞撞地跟在女人的马后,紧追不舍。
身上那层惨白中衣早就湿透了, 衬得少年的身影削瘦得好似海上的一页白帆, 脆弱到仿佛下一瞬便被海啸所摧毁吞没。
在场的所有人瞧见这一幕都惊呆了,特别是潘管事, 怎么都没想到上一刻还在榻上昏迷不醒的自家少爷, 下一刻竟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少爷,快回来!”
下一瞬, 耳畔梅生焦急的哭喊声唤回了她的神志。
潘管事当即便夺过了身边一家丁的油纸伞追了上去, 口中惊慌大喊。
“少爷, 不可啊,少爷!”
梅生、菊生二人见状,冒雨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