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娇蛮少爷缠上了(女尊)(251)
楚今燃抓紧了竹生的手臂,用力地摇晃着他,“她回来了,竹生。”
整个人兴奋到脊背颤抖,面颊布满异常的红晕,额角也迸起了细小的青筋。
“你听见了吗,她回来了!”
“她回来了!”
竹生见他这般又哭又笑的怪异模样,喉头像是被塞了团棉花,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只能不断地点着头,偶尔应和着他。
青年就这样一直折腾到夜深,才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竹生照常打开房门拿着扫帚准备清扫院中被风吹落的树叶,刚一抬头便敏锐地发觉出了异常。
这厢,他刚想用手中的扫帚袭击,便被对方察觉到了。
下一瞬,一道年轻女人的声音自对面陡然响起,“你会武?”
辛喜说着,从一大树后闪身走了出来,手中拎着一个紫漆雕花食盒。
竹生握紧了手中的扫帚,面上神情冷峻,警惕地望着她,道:“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闻言,辛喜眨了眨眼,忽然说道:“你便是竹生公子吧。”
见竹生并未否认,她随即将手中的食盒放在了一旁的石桌上,而后冲他拱手行了一礼,“抱歉,方才吓到你并非我本意。”
“我只是奉我家大人之命,特来请你。”
竹生闻言眉心微凝,心中虽有了些许猜测,可还是谨慎地问出了声。
“你家大人......是谁?”
辛喜微微仰头,笑答:“京城刚到你们江州的巡按御史,林斩霜林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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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今燃的这一觉睡得极沉极长,仿佛这几个月来缺乏的所有睡眠全在昨晚给补了回来。
一直睡到第二天日头偏西才缓缓自竹床上睁开眼。
这一晚他做了很多梦,梦的都是四年前发生的事,大多繁杂且没有章法,混乱到记不清。
然而青年仍记得梦到它们时的感受,平和的、安宁的,甚至是......幸福。
四年来他第一次,没有一觉醒来面上满是湿意。
坐在床沿恍惚几瞬后,楚今燃忽然记起昨晚自己借的馐悦斋衣服还没还,他当即起身动作迅速地洗漱完毕并随便找了些东西填肚子后,便出了家门。
随后穿越小半个江城,脚步一刻不停地来到了馐悦斋门前,却在即将跨进门时又忽地顿住了。
清瘦的面上浮现挣扎与犹疑来,脸色越来越白。
不远处刚忙活完正在休息的小管事认出了他,随即走过来,客气问道:“楚少爷,你怎么了?”
青年闻言忽地反应了过来,转头磕磕绊绊地回答她的话,“我、我是来送衣服的。”
他说着话,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三楼最里侧。
小管事闻言低头望了眼,疑惑地说道:“那、那衣服呢?”
经由她这么一提醒楚今燃才发现,自己手上空空如也,哪里带了什么衣服。
他呼吸蓦地一滞,再忍不住心中那股不断翻涌的渴望与冲动,对着面前相熟的小管事快声道了句抱歉,而后动作迅速地飞奔上了楼。
青年一口跑到了三楼最里侧,然而在看到那间熟悉的雅间后,脚步渐渐变得迟缓起来,浑身上下被浓重的失望所裹挟,紧得他喘不过气。
他定定地站在昨日那间雅间门前,里面没有点灯,浓稠的黑暗如一个深不见底地漩涡,缓慢地将其吞噬进了其中。
厅内,安静得可怕,早已人去屋空。
楚今燃又开始怀疑昨日经历的一切都只是自己做的一场梦了......
直到身后的小管事提灯追了过来,语气担忧地问道:“楚少爷,怎的了,可是昨晚东西落这儿了?”
好半晌,青年才摇了摇头,口中的苦涩愈发浓重。
他没有落下东西,他只是不该抱有妄想。
妄想她回来是为了他,妄想她会在这里等着他......
明明四年前便领教过她的无情与残忍,怎的如今,还不死心呢?
楚今燃自嘲地想。
再从馐悦斋中走出时,夜色不知何时,已经悄然降临,如层轻盈的黑纱笼罩住了整个江城。
秋风乍起,吹得人遍体生寒。
路上的行人越发稀少,且大都行色匆匆。
最后,只余青年一人失魂落魄地朝前走着。
浑然不觉身后正有一辆马车在极速朝自己驶来,越来越近。
竹生离开后许久,林斩霜才从自己的思绪中挣脱出来。
她下意识抬手掐了掐有些发胀的眉心,双眼下意识地望向窗外。
直到这时女人才恍然发觉,外面的天色竟已然黑了下来。
她抓起手边的冷茶喝了一口,而后迅速调整好了状态,投入进工作之中。
江州附近几个城的水灾虽然已经有效遏制住了,可该如何疏通引流进江海仍是个大问题。
不过好在,她昨日已经想到了很好的解决之法。
这厢,林斩霜刚拟好要推行下去的政令还未搁下笔,辛喜便忽地推门走了进来。
待汇报完自己看到的一切后,她面上浮现出轻蔑与嘲讽,“这帮酒囊饭袋,贿赂人的手段如此娴熟,平时怕是没少做罢。”
“真当大人您同那些贪官污吏们一样啊,还想凭此求大人放她们一马,简直是痴心妄想!”
女人没有应她的话,而是蹙着眉心兀自沉默。
片刻后,才忽地开口,“你说,她们还给我送来了一个美侍?”
辛喜眨了眨眼,接道:“啊,对,她们还说大人您一定会喜欢的。”
听闻这话,林斩霜似是想到了什么,立刻站起了身。
沉声问辛喜,“他人此刻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