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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岁(88)

作者: 玖七v 阅读记录

迟岁:“马上你就成年了,你有自主选择的权利,不一定非要走父母安排的道路。”

许久,江肆年“嗯”了声。

篝火晚会进行过半,胡沁在一片掌声中上台,准备表演唱歌。

“What's the trick? I wish I knew.

(爱的诀窍是什么真希望我能懂。)

I'm so done with thinking through all the things I could've been.

(我受够了总是去想我本能完成的一切。)

And I know you wonder too.

(我知道你也渴望着我。)

All it takes is that one look at you and I run right back to you……”

(我只需要望你一眼 就会愿意奔回你身边……)

胡沁优美的歌声还在继续,江肆年情不自禁地握上迟岁的手。

迟岁微微蹙眉,第一次没有挣脱。

他的身体正在在逐渐接纳江肆年。

太多太多的人想要追求所谓的清醒,可清醒的同时也会错过很多风景。

天底下又有多少人能做到在爱里清醒,一尘不染地脱身?

彼时,两只手温暖地牵在一起,十指相扣。乐曲达到高潮,同时,江肆年伸出舌头轻轻啄吻迟岁的手腕。

所谓一见钟情,本身就带着主观因素。

他的爱潦倒人世,沾染夜深喘息的心跳。

反正早就败露了吧,越是故作端庄地望着对方,心里就越是□□。

不如坦荡一回。

反正他江肆年也不是磨磨唧唧的性子。

就在众人都屏息凝神地望着草坪中央时,角落里的两人不安分地抱在了一起。

“You're the drug that I'm addicted to and I want you so bad.”

(你是让我无比上瘾的药,我无比想要你。)

“But I'll be fine,and that's that.”

(但没有也无所谓,仅此而已。)

歌词来到这句,江肆年毫无征兆地堵上迟岁的唇。

与乏味的人间不同,迟岁的唇很甜,甜到江肆年想要一头栽进去,哪怕万劫不复。

起初,迟岁被惊到了,大脑一片空白,耳鸣声嗡嗡的,似乎在提醒他反抗。

迟岁浑身抵触着想要推开江肆年,奈何力气没有他大,只能任他摆布。

他喜欢江肆年的恶俗的挑逗,喜欢他说爱自己的样子,那模样烫伤了荒凉的月,风声嘈嘈。

那时草木皆兵,红豆深情难抛,人们趁着兵荒马乱说爱。

在夏夜里,他们唇齿相依,贪婪地呼吸着潮湿的氧气,与山野共老。

今夜是圆月,远方海浪澎湃,烟火砸碎尘埃。月亮被枯枝割裂,分解成一点点碎片。

忽明忽暗的隐匿,是夜晚洒下的暧昧。

星辰大海,昼夜交替,那一刻都不在他眼里。

迟岁看着对方的眼睛,看见瞳孔中央倒映着的自己。

少年眸光似海,让人心甘情愿沦陷于这场情窦初开。

世人皆爱无病呻吟、华丽的辞藻和矫揉造作的文字,狂欢过后是满地狼籍。

而这是属于他们的,一场隆重而无人知晓的狂欢。吟尽的爱意暗哑地延续了数年,他们一同破碎腐朽于虚妄与爱欲之间。

曲终人未散,他们在仲夏夜里接吻。

世界万物相融,唯你一反世俗常态,凭借一身傲骨存活。

爱情,本就是离经叛道之至。

那么就让他们,病入膏肓,玉石俱焚。

chapter 50

江肆年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

迟岁动不动就踢被子, 江肆年就一直跟在他屁股后面拾被子。然而,帮他盖好后,迟岁又一脚踢开。

无奈之下,江肆年只好凑到迟岁身边, 用身体压住被子。

这次, 迟岁踢的对象直接由被子变成了江肆年, 险些把他踹出帐篷。

“操, 你小子故意的吧。”江肆年揉了揉鼻子, 自言自语,语气透露着深深的无奈, “哎, 除了宠着你,我还能怎么办呢?”

……

迟岁醒来时, 发现自己被江肆年抱得老紧。身边人的手横抱在自己胸前,腿也肆意翘在了自己身上。

迟岁大发雷霆, 当即暴揍了江肆年一顿。

江肆年被一拳揍醒,委屈地问:“同桌,你打我干嘛?”

“不是说好的分开睡?”

“没办法, 你老蹬被子。”江肆年快要变成“江委屈”了。

好心帮人拾被子, 怕他冻着,还用身体帮他取暖,结果醒来就是一顿暴揍。

迟岁凶狠地瞪着他:“你今晚要是再敢抱我, 你就完了。”

江肆年惺惺闭嘴。

白天是自由活动的时间, 这时, 同学们在老师的带领下, 成群结队地逛景点。

迟岁对参观景点不感兴趣,干脆窝在帐篷里打游戏, 江肆年也留下来陪他。

经过昨晚那件事,两人独处还是很尴尬的。

尤其是此刻,一言不发。

迟岁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竟然就这样任由江肆年亲。

得亏对方是江肆年,迟岁才没有下狠手。要是换做别人,他能打得他在医院躺三个月下不来床。

在江肆年亲上他的那一刻,迟岁体内的反抗因子错乱,言语破碎成不知名的吶喊,在大脑里叫嚣。他第一时间想的竟不是推开对方,而是他的唇好甜。

甜得想让人就此沉睡。

阵风轻柔,独他惹乱芳华化为十里东风。

江肆年咳了两声,缓解尴尬:“同桌,喝点水?”

“不喝。”迟岁终结了话题。

场景再度一片死寂。

这样逃避下去不是办法,江肆年环顾四周,确认没人后,挑明了说:“昨晚我是认真的。”

“认真地亲我?”迟岁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