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弯了?我还没掰呢!(157)
托顾敞的福,低迷的情绪被撞散之后,霍周的心情确实好转不少。
他掏出手机,开始翻看跟郁时南以前的微信内容,翻着翻着情绪又开始阵阵翻涌——他跟郁时南之间的连系,如今只剩下这点少得可怜的聊天记录。
想到这里,霍周又忍不住叹出口气。
“嗡——”
微信的消息震动。
[贺女士]:[分享歌曲《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霍周]:我真服了。
[贺女士]:还没睡啊宝,emo呢吧?
[贺女士]:[猫猫流泪.jpg]
[霍周]:你也知道郁时南出国的事情?
[贺女士]:[墨镜][墨镜][墨镜]
[贺女士]:我的魅力好像更大一点耶。
霍周:……
能不能拉黑。
他又气又笑地将手机息屏放在枕头底下。
也多亏贺女士的一番打搅。
霍周孤独失意的心情得以平复不少。
睡了个好觉。
距离出发去蒙彼利埃只剩下最后的半个月。
半个月里面,霍周依旧保持着每天去艺术楼A训练的习惯。
训练量仍然维持在15000到20000米之间,偶尔累下来便抬眼望望二楼的舞蹈室——那里依旧每天进出着形形色色的人,但独独少了郁时南的身影。
霍周有时候就坐在长椅上冲二楼发呆。
发完呆继续训练。
训练完继续发呆。
发完呆回宿舍。
回宿舍继续发呆。
跟以前相比,除了安静一点之外,再无特殊。
半个月的时间,陈青矾本想跟段谷羽出去你侬我侬,但看着霍周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生怕自己前脚刚走出去两步,后脚霍周就嘎嘣在宿舍。
索性就一直黏在宿舍。
甚至霍周走哪跟哪。
霍周吃饭他跟着,霍周游泳他跟着,霍周发呆他就一边玩手机一边等着,霍周上厕所……
“就一个坑。”霍周说。
“没事。”陈青矾面容平静,“我看着你。”
霍周:“……我没这癖好。”
“不是,大哥。”陈青矾实在绷不住了,“我求求你哭一场,求你哭一场行不行?你老这样跟具行尸走肉一样,我真挺担心的。”
“我没事。”霍周说。
“你看你又来了。”陈青矾扶额,“从个人角度上,我惦记你是我兄弟才关心你,从国家角度上,霍周,你这个状态真的不适合比赛。”
“我训练的时候你在旁边掐表。”霍周说,“你比我知道我适不适合。”
陈青矾顿时哑然。
确实,操蛋的是,霍周即便脑子不清醒到站在食堂窗口发呆,也没耽误练习,更没耽误成绩,就好像一个游泳机器人,拧上发条丢水里自己就能向前扑棱,都不需要人操心。
但就是这样,陈青矾才更忧愁。
新闻上好多遭受重大打击的人,平时看着也没什么不对劲,结果手抓饼掉地上后,扑通一下就跳了楼,说是什么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陈青矾生怕自己一不留神霍周也扑通一声。
还不如好好痛哭一场。
情绪持续积攒,只会加速内里的溃烂,相应爆发起来也会更加严重。
这种担心,一直持续到他们出发去蒙彼利埃。
国家队包了一辆飞机。
所有参赛队员和中国代表团都穿着红彤彤的队服,胸口处纹着耀眼的五星红旗,刚在机场集合,就有记者凑上来拍照采访。
霍周有意回避,便站在不起眼的墙角处。
陈青矾也靠在墙边,伸着头等待记者的离开。
顾敞来机场送他们,自然跟他们待在一起。
三人相顾无言地保持着沉默,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以往分离的时候,霍周都会担当主心骨的作用给他们打气。
一分离别的忧伤,万分少年人征伐竞技场的意气风发。
分明才过去一个寒假,却只剩沧海桑田的物是人非。
气氛一度寂然。
霍周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打起精神,而后伸出拳头:“加油?”
“加油!”顾敞用力跟他对撞一下。
“必胜!”陈青矾捏紧拳头,露出半个月来第一个笑。
三人自机场挥手作别。
等记者稍微散开过后,霍周和陈青矾去取登机牌。
桦南——蒙彼利埃。
世界大学生运会的竞技场。
陈青矾捏着登机牌,还是忍不住问了句:“你没事吧?”
霍周摇摇头。
“别等会想不开炸飞机。”陈青矾说。
“炸几把炸。”霍周说。
“怕你拉着整架飞机的人陪葬。”陈青矾说。
“别多想。”霍周看他,“顶多抓你做个垫背。”
陈青矾冷笑一声:“还能贫,看来也没多大问题。”
“本来就没事。”霍周淡然开口。
陈青矾狐疑地看他一眼,没再多言。
桦南飞蒙彼利埃,历时二十九小时。
本次大运会,中国只派了二三线的运动员来参赛,毕竟在世界级赛事中,大运会蕴含的价值并不高。
至于霍周和陈青矾为什么被扔过来,则是因为他们两个实在阔别国际赛事已久,纯粹是在练手恢复赛感。
法国是个非常浪漫的地方。
可惜再浪漫也没时间驻足欣赏。
霍周和陈青矾调整过时差后,就扎在酒店的泳池训练。
对于他们来说,法国和中国唯一的区别就是……
法国的水质更硬,练久了容易脱发。
除此之外,再无特别。
紧锣密鼓的大运会没过多久便在万众瞩目中拉开帷幕。
霍周包揽了100米自、200米自、400米自和4x100自由泳接力、4x200m自由泳接力的赛事。